但到了現在,到了今晚。嚴振華忽然覺得,自己當初是真的錯了。
而且,他好像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當時大哥堅持要跟尚雅慧離婚。二十幾年的夫妻,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也還有孩子。
可就像現在的孫婧——嚴振華想,如果繼續這樣鬧下去的話,還不如離婚了清淨。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嚴肅就開車帶著寧可過來了。
老爺子起的也挺早,高興。一大早就換上了他那身新定做的中山裝,青灰色,領子袖口衣角都熨燙的筆挺筆挺的,白發一絲不苟的往後梳成背頭,露出闊朗的額頭。倍兒精神。
嚴振華夫婦已經起來了。嚴振華陪著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老爺子喝牛奶,老太太張羅著把糖果點心什麼的一樣一樣的擺到茶幾上來。孫婧和保姆在廚房裏弄早飯。
“爺爺,奶奶,過年好。給您拜年。”嚴肅拉著寧可一起給老爺子鞠躬拜年。
“好,好!”老爺子笑嗬嗬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厚的不像話的紅包遞給了寧可。
老太太則直接把寧可拉過去坐在自己身邊,把手裏一個跟老太爺差不多厚的紅包放到寧可的手裏。
“謝謝爺爺奶奶。”寧可捏著紅包,心想一個包裏差不多應該是一萬塊吧?這紅包給的,還挺有意思。
嚴肅又嘿嘿笑著給嚴振華拜年,嚴振華則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給嚴肅:“二叔沒給你們買禮物,你們喜歡什麼自己去買。密碼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這……”嚴肅捏著那張卡有點猶豫,他原本想著借著這個年能他二叔把之前給寧可道歉的那道坎兒跨過去就不錯了。畢竟他一個長輩,又身在高位久了,能拉下臉來給晚輩說那些話也很不容易,總需要有個台階下。可這會兒一拿就是一張卡,是怎麼檔子事兒?
既然是銀行卡,這至少不下十萬塊吧?少了也好意思給卡?
“你二叔給你你就拿著吧。”嚴老爺子一旁發話。
“謝謝二叔。”嚴肅趕緊的道謝,把卡遞給了寧可。
寧可接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下,但架不住旁邊的老太太伸手把那張卡從嚴肅手裏拿過來直接塞進寧可的手心:“你二叔的一片心意,你不拿著你二叔可下不來台啊。”
寧可也隻好道謝:“謝謝二叔。”
不多會兒功夫,嚴振國到了,他這兒剛落座,嚴振東夫婦也到了。最後來的是蘇陸宇,這家夥昨晚喝多了,起得有點晚。
小輩兒們給長輩拜年,老爺子老太太,嚴振國兄弟三人都有紅包給。
嚴振國和嚴振東給寧可的都是銀行卡,跟商量好了似的,話說的跟也嚴振華差不多:喜歡什麼自己去買,你們年輕人的心思我可捉摸不透,買了不和你們的心意又浪費錢。
然後大家一起吃餃子,吃完後嚴振國兄弟三人帶著孩子去張仲堅老爺子家裏去拜年,張秉雲夫婦張碩夫婦和兩個小寶貝兒都在,大家在一起說笑了一陣子,嚴肅帶著寧可,張碩帶著羅瀾,加上蘇陸宇和嚴哲幾個年輕人一起開車出去給顧雲峰拜年,嚴家兄弟幾個被張老爺子留下,說中午把嚴老爺子請過來,一起喝酒。
中午,嚴肅,張碩,顧易銘,蘇陸宇,羅瀾,寧可,嚴哲八個人在後海一家老北京私房菜要了個雅間,聚在一起鬧了一頓飯。
下午兩點半,顧易銘開車送嚴肅和寧可回Q市。
嚴肅歸隊值班,寧可要去給舅舅拜年,並跟淩墨蘇羽以及Q市的親戚朋友們聚一聚。
年後初六,墨龍大隊回家探親的軍官士兵們開始陸續歸隊。到元宵節時,一中隊的狼崽子們都到齊了。大家在食堂裏要了幾桌好菜,開了啤酒白酒聚在一起喝了個痛快。
一來是為了隊裏的幾個升銜升職的家夥,尤其是他們家英明神武的隊長嚴上校即將被提升為墨龍大隊的副大隊長,二來還是為了給嚴上校慶祝,慶祝這廝水漲船高,要當爸爸了。
嚴肅提升為副大隊長其實就是為了聶偉箴少將的升遷做準備。
年底前,聶大校已經榮升一級,成為少將銜,軍部有意把他調往東海艦隊任參謀。東海海疆上的矛盾越發尖銳,這個時候,作戰部調任聶偉箴這把利劍去任參謀,其中深意不可言表。
但墨龍大隊是黃海艦隊的一把利刃,經過血與火的錘煉,是國家秘而不宣的力量。
這把利刃的權柄必須有一個完美的交接,中間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嚴肅在聶偉箴還沒有離開之前被提任為副大隊長,逐漸接手大隊裏的各項事務。
案頭工作越發繁重,錯綜複雜的關係,各方勢力的平衡中,還有每天繁重的訓練任務,把嚴上校忙的暈天暈地。
嚴肅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就進入繁重的工作之中,晚上頭一挨著枕頭就進入深睡眠狀態,整個人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
每天最幸福的時間是午飯後的十分鍾,因為這個時候是他每天固定給寧可打電話的時間。每回電話一通嚴上校就開始躲到沒人的角落裏跟媳婦膩歪。
從寶寶乖不乖,媳婦你有沒有吐,到大小寶貝你們兩個有沒有按時睡覺等等,閑篇兒扯起來沒完沒了,最後還外帶耍流氓。每次都是寧可煩了直接掛電話。
嚴肅忙,寧可也不清閑。
雖然懷孕了,但九辰集團的工作也丟不得,她現在雖然不在北京總部盯著,但隔天九辰就有一個高層視頻會議要開,並且,需要董事長簽字的文件都會被快遞送到Q市分公司董事長辦公室的案頭,該她簽署的文件一份也少不了。
另外,寧可還有一本穿越古代的言情小說沒寫完,雖然壓力不是很大,但感覺來了總要寫一些稿子存折。
NB娛樂公司長期合作的林躍導演又看上了她之前寫的一本民國期間有關一個戲子和軍閥少爺之間感情糾葛的中篇小說《粉墨》,說是想拍成電影,希望寧可能把劇本改出來。
寧可真心想拒絕,但自己寫的小說又不想讓別人去改的亂七八糟。
相比九辰集團的工作,她更願意改劇本寫小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三月份,東海局勢越發緊張,聶偉箴大校走馬上任奔赴東海,把墨龍大隊一攤子事兒都放到了嚴肅的肩膀上。
聶大校走之前,葉修錦將軍出麵把艦隊裏團長以上的軍官幹部都叫到一起痛飲一番,給聶大校送行的同時,也為嚴上校做了慶祝。
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聶大校拍著嚴肅的肩膀,醉醺醺的說:“你小子當爹的時候被忘了給老子打電話。”
嚴肅嘿嘿笑著靠在聶大校的肩膀上:“頭兒,你放心,你升職了,津貼也提了。到時候紅包可得給我包個大的,我兒子的奶粉錢還沒著落呢。”
聶大校一肚子離愁別緒被這廝的兩句話給轟了個一幹二淨,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低聲罵道:“滾!老子的津貼長不長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小子身家多少老子還不知道?少在這兒跟老子裝大尾巴狼。”再說了,你那兒子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能看得上老子那點津貼?
三月中旬,嚴上校由副大隊長轉為代理大隊長,全麵負責墨龍大隊的大小事務。政委秦陽從旁協助。
代理大隊長上任,隊裏自然有多番調整。
這日秦政委拿著幾份資料過來找嚴肅,問:“一中隊的副隊長霍城轉業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了。他走之後,一中隊少了一個副隊。這人選的問題怎麼辦?”
“他們老家那邊的特警支隊有回應了?”
“咱們隊裏出去的人,搶都搶不上。還有你給他寫的那份材料,那邊地級市特警中隊都想要人。隻是霍城自己非要回他們那個小縣城。這個沒出息的,費了咱們的一片苦心了。”秦政委很是惋惜的歎氣。地級市的特警中隊和縣級市的小支隊待遇什麼的差很遠呢。
“霍城今年三十六了,一個特種兵最巔峰的時期給了軍隊。既然轉業,他想的就不是什麼名利,他老婆是農村出來的姑娘,在他們縣城裏有個穩定的工作,他回去就是想在老婆孩子身邊。沒個轉業了還過夫妻分離兩地分居的日子的。中隊和支隊也就那麼回事兒。”
“嘿!”秦陽忍不住笑了:“到底是要當爹的人了啊,說話都不一樣了。之前那股子狂勁兒呢?”
嚴肅笑了笑,把手裏的煙蒂在煙灰缸裏掐滅,轉了話題:“原本一中隊有三個副隊一個隊長。現在副隊長羅小傑提成了隊長,霍城轉業後,副隊長隻有馬騏一個了。這樣的話如果有任務的確忙不過來,童雲驍現在是狙擊組的組長,業務水平很好,軍銜也夠,可以提上來做副隊。另外……今年的愛爾納突擊比賽上麵還要我們隊裏出個人。人選還沒定好……”
說起公務來,一條條一件件,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秦陽跟嚴肅一起商議了半天,中午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飯。路上,秦陽忽然問:“哎我說,聶大隊家的嫂子上個禮拜調到南京軍區總醫院了,咱們這邊不是把聶大隊那套房子批給你了嗎?什麼時候喬遷新禧啊,咱們去給你祝賀一下,順便,以後也可以去你那裏蹭飯吃了啊,我可聽說了,弟妹做的飯相當不錯。”
嚴肅笑著道:“我也想呢。她現在比我還忙。我這有一個禮拜沒見人了!”
“真的假的?”秦陽有點不相信,“弟妹不是懷孕了嘛?你好意思讓一個孕婦忙成這樣?現在人家女孩子懷孕了都跟太後一樣養在家裏,你倒好。”
“我也想把她當成太後養在家裏啊。”嚴上校委屈的看了秦政委一眼,“要不你這個政工幹部去坐坐家屬的工作?”
“這你可是難為我。”秦陽笑道:“你家弟妹我雖然不是很熟,但人還是見過的。老哥哥不是自誇,我這人看人很準。你們家弟妹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別人的意見那也隻是個參考,基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你還說這麼多幹嘛?我還以為你有好辦法呢。”嚴肅笑。
“辦法也不是沒有。”秦陽想了想,指手畫腳的說:“回頭咱們找人把聶大隊之前住的那套小排樓收拾出來,就按照你家弟妹喜歡的那種風格。收拾好了,你找個周末去接人。把人直接接回來,我帶著兄弟們過去,大家湊在一起吃頓飯喝頓酒,這事兒不久定下來了嗎?”
嚴肅想了想,點點頭:“也成,不過新裝修的房子不能住。也別按我媳婦的喜好了,就把衛生什麼的打掃幹淨就成。對了——電器什麼的得重新買。回頭我把錢給你,你幫人幫到底,都給弄好了。兄弟我這兒謝了,謝了!”嚴肅說著,痞裏痞氣的朝著秦政委抱了抱拳。
“你這家夥!倒是打得好算盤,啥都讓我給你辦了,你幹嘛去啊?”秦陽的年齡跟聶偉箴差不多,比嚴肅大十來歲,在嚴肅跟前像個老大哥,對這種混不吝軍痞,總有那麼點無奈。
“我等著搬新家住新房就行了。”嚴肅笑哈哈的進了食堂,又忽然轉身,一本正經的說:“等我搬過來,你不就可以去蹭飯吃了嘛。”
秦陽這位政工幹部除了負責墨龍大隊的政治工作之外,又從此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給嚴大隊長收拾小排樓。
嚴肅雖然是上校銜,但墨龍大隊全體成員的待遇都比同級單位高一級,所以嚴肅這個很快就會轉正的副師級代理大隊長現如今享受的是師級津貼。
大隊長辦公室裏自然有警衛,也有勤務兵。但秦政委還是拿出一部分精力來替這個不省心的大隊長操持起了部分家務。
秦政委每天忙得跟狗一樣,苦哈哈的進進出出暫且不說。
且說這日嚴肅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翻看墨龍大隊後勤部的成員檔案,翻來翻去就把唐宗的檔案翻了出來。看到唐宗,就想起了唐心,然後想起當日自己喜宴上的那一幕。
嚴上校這麼多年來執行任務,最大的心得就是防患於未然。把一切危險或者危險的可能性都掐死在萌芽狀態。
這對兄妹,對嚴上校來說就是潛在的危險。
在作戰單位,素來講究的是人心的團結,每個戰友之間不能有嫌隙,更不能生私仇。由愛生恨這樣的事情更不能有。
雖然醫療隊不是一線作戰人員,但在大隊裏也是至關重要的。嚴肅可不想哪天自己出去執行任務受個傷回來,沒在外邊出事兒,倒是被自己家裏某個軍醫給使了絆子。
當然,事情這樣想的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嚴肅暗暗的歎了口氣,做事不能不多個心眼兒啊!
唐心接到大隊長辦公室的電話時,心裏咯噔一下。
自從那天從嚴肅寧可的喜宴上回來之後,她的心就一直沒踏實過。雖然那天喝的暈天昏地的連當時說過的一個字都不記得了。
但從馬騏,霍城他們的言行中她這個心理幹預師博士少校能夠明確的感覺出來,她被一中隊的那些虎狼們嫌棄了。
而嚴上校?
自從他提升為副大隊長然後又提升為代理大隊長之後,唐心就一直沒機會跟他說話。
大隊長太忙了,忙的腳不沾地,多少大事兒都等著他去安排,作為一個心理幹預師明著說她很風光,但實際上在墨龍大隊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這些特戰隊員心理的強悍程度根本無法估量,尤其是像嚴肅這樣精密的腦袋瓜兒,心理學,談判心理學,對敵心理學什麼經過實戰完美的運用,有時候你沒把他幹預掉,他先把你個心理幹預師給幹預的找不到北了。
但不管怎麼樣,該來的總會來。給個痛快,總比頭頂上一直懸著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更好些。
唐心收拾心情,整理儀容,站在嚴大隊長的辦公室門口,提起精氣神,朗聲喊:“報告!”
“進來。”嚴肅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低頭看著手邊的一份文件。
唐心進來後在嚴肅辦公桌跟前負手跨立:“大隊長,您找我?”
嚴肅把手中的那份文件遞過來:“你看看這個。”
唐心接過來一看,臉色就變了。
“這個是軍區副司令的命令,你回去收拾一下,我派車送你去J市。”
“大隊……”唐心還要說什麼,卻被嚴肅抬手製止:“軍令如山。執行命令吧。”
“是!”唐心腳跟並攏,立正,敬了個軍禮。卻遲遲不肯離去。
嚴肅緩緩地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她,問:“有什麼困難嗎?”
唐心咬了咬嘴唇,紅了眼圈兒:“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嚴肅輕鬆一笑:“怎麼會這麼問?我們是戰友,彼此之間要相互信任,竭誠合作。”
“你這麼急著把我弄出去,不就是討厭我嗎?”
“少校同誌。”嚴肅緩緩往後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卻銳利如刀:“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這是軍區總後勤的調令,鋼印明明白白的壓在上麵,我想你應該能看得見。”
唐心才不會聽這些話,她父親就是J軍區的高層,當初是她求了父親才來到墨龍大隊。調令是怎麼回事兒她一猜就能猜到。
明明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那麼傷心。
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唐心有些泣不成聲:“嚴肅,我知道……我不應該喜歡你,可是……喜歡誰不喜歡誰並不能由心去控製。我……”
“少校。”嚴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自上而下俯視著唐心,“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預。但請你注意言辭,注意一個軍人的形象。這裏是大隊辦公室,不是你的心理宣泄室。我還有事,請回吧。”
唐心再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迅速轉身,捂著嘴巴拿著調令衝了出去。
恰好秦陽從外邊進來,差點跟唐心撞了個滿懷。
“哎,這……”秦陽納悶的看著唐心匆匆離去的背影,進了嚴肅的辦公室:“這怎麼回事兒啊?”
“舍不得被調走唄。”嚴肅懶懶的笑道:“我們墨龍大隊的水土養人啊,一個個兒來了都不想走。”
“這話說的。”秦陽笑著搖搖頭。對於唐心這位女少校,秦政委心裏是有數的。
負責政治工作的幹部最怕的就是所轄的範圍內出作風問題。
當日唐心跟寧可較勁兒和嚴肅拚酒的事兒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經不起細細的推敲。秦政委不是傻瓜,四十多歲的人了,在部隊呆了二十來年,什麼事兒沒見過?
所以,這事兒他內心覺得嚴肅辦的不錯。
況且唐心檔案裏的評語是嚴肅專門找大隊的文書寫的,很漂亮。唐少校在特戰隊的這段工作經曆絕對是她以後道路上的跳板,從這裏出去,她的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就這一點說,嚴肅算是光明正大,也沒虧待了她。
秦政委喝著大隊辦公室裏獨有的好茶,笑著歎息:“如此,隊裏的那些小夥子們也該素淨一陣子了。”
“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嚴肅說著,又從辦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交給秦陽。
秦陽一看,驚訝的問:“軍醫深造?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通過關係,替唐宗申請了一個名額。去國外呆兩年,回來他就可以去軍區總醫院了。一個好的醫生應該呆在更能發揮他價值的崗位上。我們基地醫療隊主要需要的是外科醫生。”
秦陽瞧著文件,挑眉看著神色平靜的嚴肅:“你這可夠絕的啊!”
嚴肅淡淡的笑著:“我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前途著想。”
秦陽笑著點點頭,的確。這種出國進修的好事兒若沒有出色的業務水平和超強的後盾,是輕易拿不下來的。嚴肅能給唐宗爭取到這樣的名額,可謂是恩重如山。
但隻有嚴肅自己心裏明白,唐宗這個人跟唐心一樣,不能再留在墨龍大隊了。
四月份,嚴上校上任代理大隊長兩個月的時間,工作交接初步完成,一切都有了頭緒,按部就班,該訓練訓練,該開會開會,該調任的調任,該升職的升職。
事情都安排好之後,嚴肅才放霍城轉業。
霍城走的這天,嚴肅做東,把一中隊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分兩車拉到市區,定下明珠海港最大的房間,三十幾個人圍坐一桌,喝了個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