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宇也低低的應了一聲,“我知道,我也想你,寶貝兒。”
這寵溺的一聲‘寶貝兒’幾乎要把寧和的一顆心都融化了。
“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公開啊,看著可可結婚,我都羨慕死了。我不渴望有那麼一場婚禮,可是我……”
寧宇輕輕地歎了口氣:“和和,我無所謂,但你不行。”
“哥……”寧和又開始撒嬌,“我們的愛也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為什麼我們就見不得光啊?”
“這裏是華夏,不是A國。”寧宇也很無奈,“再說,你覺得這事兒若是讓二叔知道了,他會怎麼樣?我敢保證他會直接打斷你的腿,把你關到地下室去。”
“啊——”寧和痛苦的嚎了一嗓子。
“乖,聽話。會有辦法的。”寧宇低聲勸道:“我要去忙了,你乖乖的。”
寧和剛掛了電話,寧果就推門進來了,一臉的別扭:“哥!”
“怎麼了你?”寧和把手機丟到沙發上,伸手拿了已經半涼的咖啡來喝。
“你說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寧果哀嚎著衝上來,奪過寧和手裏的咖啡一口喝下去。
寧和笑了笑,心裏歎道:妹兒啊!你這已經夠好的了!跟哥這樣的,才叫苦呢。
這邊苦逼的人們互相傾訴埋怨,那邊一對幸福的新婚夫婦已經在海南某國際機場降落。
為了出行方便,嚴肅穿了一身便裝,一件純黑色風衣配雪白襯衫和貼身的暗藍色牛仔褲,這一身看著簡單,但樣式質料特別好,從肩到背到腰,收得一絲不錯,卡出美妙的腰線和誘人的肩背。
真正會穿衣服的人不是把什麼紅的綠的都往身上套,而且是穿得剛剛好,完全體現出自己的長處。
嚴肅的便裝每一件穿出來的顏色樣式都很簡單,但就是勾人,讓你看著都不明白為什麼能這麼勾人,明明是極其正派的款式,極度禁欲的色彩,卻性感的要命。
當然,這一切都是寧姑娘的傑作。
機場大廳裏人來人往,嚴肅拎著行李箱攬著寧可的肩膀往外走,迎麵一個穿著海陸常服的少校微笑著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尉。
寧可一愣,忍不住側臉看了一眼嚴肅。
嚴肅卻笑起來,放開寧可的肩膀,伸出手去,不等那位少校敬禮便握住了對方的手:“安子,我穿著便裝呢,少來那一套了。”
被叫做安子的少校笑著朝寧可敬了個禮:“嫂子好。”
寧可已經被叫嫂子叫的麻木了,微笑著點點頭:“你好。”
嚴肅忙給寧可介紹:“這是東南軍區兩棲偵察連一營的營長安長珺,這位是一營二連的連長周濤,他們兩個都是我上軍校時的好兄弟。”
“你們好。”寧可微笑著朝兩個軍官點點頭。
“肅哥,你真是好眼光。”安長珺羨慕的錘了嚴肅一拳,“嫂子可真漂亮,羨慕死兄弟們了。”
“這話說的,你老婆也不差啊。”嚴肅拍拍安長珺的肩膀,笑道:“還有周濤家的弟妹,還是一朵海上霸王花呢。”
周濤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家那個怎麼能跟嫂子比啊!前段時間那個《巾幗首相》在電視上播出,我老婆都看迷了嘿!我告訴她這電視劇的編劇是肅哥家的嫂子,我老婆立刻說有機會一定得讓嫂子給簽個名。她說她是你的忠實粉絲。”
寧可驚訝的笑:“不是吧?”
安長珺笑道:“待會兒見了嫂子就知道了。肅哥,嫂子,車在外邊,咱們走吧?”
安少校帶著嚴肅寧可上了一輛軍牌的奧迪,周濤開車,安長珺坐副駕上,回頭跟嚴肅聊了一路,先是抱歉嚴肅新婚他們這幾個弟兄趕不過去慶祝,後又說道上次的軍事演習什麼的,寧可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插不上嘴,於是閉上眼睛休息。
車子開了四十多分鍾後在個軍區招待所停下,嚴肅看著身邊已經睡著的寧可,無奈的朝著前麵兩個兄弟笑了笑,低聲叫人:“老婆,醒了。到地方了。”
安長珺驚訝的跟周濤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神裏流露出一樣的信息:這人真的是那個特戰隊隊長活閻王嗎?
這說話也太溫柔了吧?我靠!
寧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到了啊?”
“到了,起來。”嚴肅扶著寧可坐直了身子,捏了捏她的肩膀和脖頸,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剛睡的脖子都歪了。”
“還好,肩膀有些酸。”寧可活動了一下手臂,伸了個懶腰。
“嗯,先下車,回頭我給你揉一下。你就是電腦跟前坐的太久了知道嗎?”嚴肅一邊低聲嘮叨一邊推開寧可那邊的車門,讓她下車。
前麵兩個男人的下巴都掉下來了,完全忘了自己接下來該幹嘛。
嚴肅下車前奇怪的看了前麵倆人一眼,冷笑著問:“幹嘛呢你們倆?下車啊!”
“下車,下車!”安長珺連忙轉身推開車門。
“啊,對,下車下車,還得吃飯去呢。”周濤嘿嘿一笑,拔下車鑰匙下車。
這是南海艦隊直屬的軍區的招待所,有對外地開放的部分,也有不對外開放的部分。安長珺定的房間當然是不對外開放的,這邊餐廳樓裏就沒幾桌人吃飯,安靜的很。
酒店房間分兩部分,一邊是大餐桌,另一邊則布置成了會客室,還有一張大的書畫桌,上麵擺著一個筆架,鋪著毛氈,看來是給哪個詩興大發的首長即興潑墨用的。
房間裏安長珺的妻子藍梅已經等在那裏了,幾個人先後進門,藍梅笑著迎上去,主動跟嚴肅問好:“上校,你好。歡迎來海南。”
“弟妹,你好。”嚴肅雖然沒穿軍裝,還是給藍梅敬了個半禮。他們這些軍人對軍嫂都有一種無需言說的尊重。
“這位就是嫂子吧?”藍梅笑著問嚴肅身邊的寧可。
寧可看這位軍嫂至少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趕緊笑道:“不敢當,你叫我寧可就好了。”
“那可不行,嚴上校比我們家長珺大一歲,你就是我們的嫂子嘛。”藍梅笑著說道:“來,這邊坐,菜我做主先點了幾道,嫂子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再點。”
幾個人先去沙發上坐下,嚴肅看見那個大的書畫桌立刻來了興致:“哎——這個不錯這個!”
“怎麼,咱們的活閻王現在改文職了?對筆墨書畫有研究了?”安長珺走到嚴肅跟前,抬手攀上嚴肅的肩膀,兩個人完全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嘖!”嚴肅笑著搖搖頭,“我就是個兵痞子,大老粗,哪裏懂這些文雅的東西。”說著,嚴肅顯擺的看了那邊翻菜譜的寧可一眼,他家寧寶可是大才女,琴棋書畫樣樣都通。
安長珺多激靈的人啊,一眼就瞧出了嚴肅的那股嘚瑟勁兒,立刻跟周濤使了個眼色,倆人奔著寧可就過去了。
“嫂子,嫂子!”周濤滿臉堆笑,“求你個事兒唄。”
“什麼呀?”寧可看著這位少尉笑得跟花一樣,奇怪的問。
“我媳婦是你的粉絲啊,你得給我留一幅墨寶,我回頭拿回去好跟媳婦交差啊。”
“我……留什麼墨寶啊?”寧可失笑,抬頭看向嚴肅,為難的說:“我寫字很難看的。”
“那我管不著,隻要是你寫的我媳婦就收藏。那些什麼古字畫你給她,她也不稀罕啊。”
嚴肅朝著寧可一招手:“媳婦兒,給這兩個土包子露兩手。”
寧可瞪了嚴肅一眼,衝著他呲了呲牙。
但不管怎麼說,墨寶這事兒是逃不過了。寧可無奈的站起身來把手裏的菜譜遞給嚴肅,走到書畫桌前,抽了一張宣紙鋪開,嚴肅立刻狗腿的上前去,拿了鎮紙壓住。
寧可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字的確是難登大雅之堂,因為寧遠昔是油畫家,雖然逼著她學過華夏書法,但寧可小時候到處走,沒在一個地方住過超過半年過,斷斷續續的,書法也隻學了個皮毛。這畫呢,也沒幾樣能拿得出手。
想來想去,寧可覺得自己勉強能說得過去的也隻有紫藤了。於是取了國畫顏色,調出嫣紫色,然後筆尖蘸粉白,先拿了一張小的宣紙隨手畫了幾朵紫藤花瓣試了試水分,然後才凝神看這正稿思量了幾秒鍾,開始落筆。
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一幅小寫意的紫藤便躍然紙上。
紫色的花瓣,濃墨淺綠的葉子,遒勁有力的枝幹,纏繞的細藤,還有雙飛的紫燕。
“真漂亮啊!”藍梅忍不住讚歎,“我也想要一幅!”
寧可換了題字的狼毫,以清麗的小楷在畫的一角題字:紫燕雙飛。之後,莞爾一笑,說道:“我沒帶鈴印,隻提個名字吧,反正我的畫也沒有什麼收藏價值,你們也是拿著玩兒,做個紀念而已。”
“沒有鈴印是個遺憾啊!”安長珺砸著嘴巴看向周濤。
周濤為難的說:“營長你別看我啊!我不懂這個。”
“我倒是有塊好的玉料。隻是現在去刻也來不及了。”安長珺為難的看向嚴肅。
嚴肅笑道:“有我老婆的大名在這裏還不成嗎?印章什麼的以後再說好了。”
“營帳說的沒錯,反正咱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再見。”周濤滿意的看著那幅畫,心想這回可以討好老婆一番了。
“嫂子,先吃飯。等會兒吃了飯你得再給我畫一幅。你這個紫藤畫的太漂亮了!”藍梅是G軍區總醫院的護士長,對字畫之類的不怎麼懂,隻知道好看,漂亮。
寧可當然不會跟她計較這個,微笑著點頭答應。
五個人離開畫案,寧可去了洗手間,那四個人去餐桌上入座,周濤從房間的角落裏拎了兩瓶酒交給服務員打開。
寧可見又要喝酒,便悄悄地看了嚴肅一眼,擔心這人又要喝醉。雖然安長珺和周濤兩個人人品不錯,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可嚴肅這幾天喝得實在是太多了,最關鍵的是他們這幾天滾床單都沒采取安全措施,這萬一若是中彩的話,豈不是違反了優生優育的國家政策?
嚴肅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老婆放心,老公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