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人質。”嚴肅轉身坐在地毯上,伸手拿了老爺子喝茶的紫砂杯來自顧喝茶。
“沒事吧?”嚴老爺子到底心疼孫子,心裏著實後悔打了那一下,“你個混蛋,有傷怎麼不早說?叫老李過來看看,打壞了沒有。”
“沒事兒!早就弄好了,您若是不戳那一下兒,我都不覺得疼了。”嚴肅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心想你孫子我肩膀上根本就沒傷,一看就露餡兒了。
嚴振國又進屋來,看見嚴肅坐在地上喝茶,忍不住斥道:“起來,看看你,象什麼樣子!”
嚴肅當著老爺子的麵不好明目張膽的跟老爹作對,便放下茶盞乖乖地站起來。
“喝你的茶。”老爺子不忿的瞄了不孝子一眼,又溫和的瞅著大孫子,“你那婚事到底怎麼弄?前天我跟老張一起下棋,那老東西差點沒得瑟死!我靠,你倒是給老子長點臉!就算老子今年抱不上重孫子,好歹也得看著孫媳婦進門吧?”
說到這個,老爺子又來氣,拎起拐棍兒又要往嚴肅身上戳,但想到這混蛋身上有傷,戳到一半兒又放下來,扭頭把一肚子火發到不孝子身上:“你怎麼又回來了?老子不是讓你滾嗎?”
“爸,我也是看見嚴肅回來,想起一件事,所以才回來了。”嚴振國很苦惱。不過試想一下,當著兒子的麵被老子訓的跟孫子似的,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況且因為這次的權力交替已經完成,嚴家整個家族雖然屹立不倒,但嚴振國本人卻已經調離了總參一部,去某軍事學院當院長去了。
職銜是升了上將,但卻退出了作戰部。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受了尚雅慧的影響,妻子被請回情報處喝茶,作為丈夫,前程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什麼事?”老爺子冷冷的瞥了不孝子一眼,低聲哼了一聲。
“上次我駁回的那份結婚報告……”嚴振國看著嚴肅,稍微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你再重新交一份兒吧。”
嚴肅心裏自然一怔,但臉上卻沒帶出來。他隻是平靜的品完一杯茶,才輕輕地歎了口氣,搖頭說道:“這事兒——有點難辦啊。”
“怎麼回事?”嚴振國心裏也惱火著,暗罵你個小混蛋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子都打算妥協了,你還想怎樣?
“前陣子寧可不是去了趟倫敦嘛,就是——有人把關於之前那件黑道血案的資料私下給寧可之後,她一個人哭著跑去了倫敦。她媽媽很生氣,我跑去道歉也沒什麼作用。人家說了,咱們是大戶人家,凡事都講究個禮儀。這親事呢,總要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當是老封建社會呢?”嚴振國皺眉。
嚴肅幽幽的歎了口氣,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爸,您之前的態度人家可是知道的,你說我這結婚報告交上來,調查表送到人家手上之後,人家會痛痛快快的簽字嗎?所以說,我還是不要交了,免得咱們嚴家上下都沒麵子。”
嚴振國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那你們是要分手嗎?”
“分手?”嚴肅一臉的苦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說過我這輩子就認準了這個姑娘了,她若是不嫁給我,我這輩子就隻能當光棍兒了。”
“胡說!”嚴老爺子立刻瞪眼,“隻要老子有一口氣,你他媽的就別想當光棍!”
“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人家不同意,你難道還死皮賴臉的抓著人家不放不成?”
嚴肅收斂了那副懶散無賴的笑,一本正經的看著嚴振國,說道:“爸爸,咱們家不上門提親,怎麼知道人家不同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寧家提親?”嚴振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讓他去看寧仲翔的臉色?或者飛去溫哥華去寧遠昔那裏?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不可以嗎?尋常百姓家的兒女親事不都這樣的嗎?”嚴肅理所當然的反問。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老子沒那個閑工夫給你去擦屁股!”嚴振國沒好氣的瞪了嚴肅一眼,轉身走了。
嚴肅無辜的看了一眼老爺子,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沒說話,隻是慢慢地品茶。
嚴肅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表達完了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也沒有多留,起身跟老爺子告辭。他還有兩天的假期,還得快些回去跟他家寧寶多聚一聚呢。不然等歸隊之後,恐怕又要個把月見不到人了。
再說,那個可惡的男人婆現在還沒消息,誰知道她有沒有離開華夏,如果沒有的話,說不定又跑去找寧可了,那個討厭鬼對寧可死心不改,真特麼的膈應。
嚴老爺子本來想著孫子好不容易回來,怎麼著也得陪著自己用一頓晚飯呢,熟料茶都沒喝幾口,起身就走,於是一股邪火突突的往腦門子上衝,抬手把拐棍兒一丟,自顧自的背著手往後院去了。
嚴肅站在堂屋裏摸了摸鼻子,心想你那麼大火氣幹嘛啊?又不是我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