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在的危機
潛在的危機
寧可窩在暖暖的床上,聽著嚴肅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說了一遍,之後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你沒必要這麼難過。再說,事情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或許這隻是個誤會也說不定。”
“不,我有預感。”嚴肅依然高興不起來,“我覺得我爸爸說的這事兒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那你媽媽跟那個人相戀在前,跟你爸爸結婚在後,這也不算是什麼背叛。”
“可是我爸爸看見那個人送她回家……”
“你媽媽那不是還抱著你嗎?”寧可輕聲勸道,“你身上流的是嚴家的血,這沒錯吧?”
“當然!”嚴肅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分。
“那就是了。”寧可輕笑,“你覺得你媽媽如果真的是出去私會初戀情人的話,會抱著你這個拖油瓶嗎?”
“那……”嚴肅一時也無話可說。寧可這話說的沒錯,如果一個女人要去私會的話,怎麼會抱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嚴上校。”寧可輕輕地歎了口氣,低聲勸道:“說到底,你其實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你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家衛國,給那麼多人安全的生活,自己卻沒有一點安全感。
你那麼恐懼背叛,那麼渴望忠誠,所以你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做得更好。因為那是你渴望擁有的東西,你心甘情願為這所謂的忠誠付出一切。
寧可沉默著,聽著手機聽筒裏悠長的呼吸聲,默默地感歎,或許那個少校軍醫所說的嚴肅的心理障礙並不是婚事,而是那一道埋在他心靈深處看似早已愈合的傷疤。
“寶貝兒……”嚴肅仰起臉看著夜空,深邃的夜空被琳琅的街燈照著,天邊處呈現一抹詭異的紫色。北京的夜空似乎很久沒有繁星點點了,真是想念墨龍基地啊!
“回來吧?”寧可岔開了話題,“我想你了。”
“好。”嚴肅微微的笑起來,笑意直達眼底,很暖。
回去吧,那裏有大海,有藍天,有他可以肆意揮灑汗水的訓練場;那裏有高強度的訓練任務,有一幫生死與共的兄弟;那裏,還有他可以完全依靠完全放鬆的溫柔港灣;有他此生此世相依相伴不離不棄的愛人。
嚴肅把手機塞進兜裏,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看了一眼身後繁華的城市,毅然的轉身朝車站的方向走去。
嚴振國和尚雅慧離婚的事情雖然低調,但到底因為身份特殊而驚動了一些人。
尚家的人立刻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堅決擁護尚雅慧的人,其中有尚雅慧的妹妹尚明慧,還有她在九辰集團任財務部副總監的的兄弟尚永軍以及其他幾個在九辰集團各地峰公司任要職的人。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必須跟在尚雅慧的身後。
另一派則是政界的那幾個當官的,其中為首的是尚雅慧的堂哥尚永增,現任津華市公安局副局長。這些人自然也是因為自身的利益,為了抓住跟嚴家嫡係建立起來的良好關係,不得不跟尚雅慧花開了界限。
當然,還有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人夾在中間,望風而動。
相對於尚雅慧這邊的風起雲湧,嚴振國這邊卻平靜的很。
老爺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嚴家的兄妹四人全部對此事三緘其口,有跟嚴家關係不錯的人問起此事,也都被三言兩語敷衍過去。連嚴明跟他那幾個不錯的哥們兒在一起的時候,對此事也是閉口不談。
寧可當時把嚴上校安撫好之後便再次進入宅女的狀態,每天除了上網查閱資料,寫點稿子,就是修改《軍嫂無敵》這本小說。偶爾悶了就去看羅瀾,約她出來喝喝下午茶,聊聊天什麼的。
羅瀾(現在依然是張碩的靈魂在身)正在全麵體驗一個準媽媽的感受,寧可的《軍嫂無敵》中正好有關於女主懷孕後的描寫,於是羅總裁便成了寧作家的第一手資料。
嚴明一直想來Q市找慕雲,無奈尚雅慧跟嚴振國離婚後精神一直不怎麼好,嚴明心裏再記掛著慕雲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母親來尋情人,於是隻好暗地裏跟淩墨屢屢打電話,拜托他好好照顧慕雲,同時通過銀行轉給淩墨一筆錢,算是他給慕雲的生活費。
這件事情引起慕雲的強烈不滿,但他沒有把錢退回給嚴明,隻是把這筆錢單獨存了起來,然後按照淩墨的安排,收拾行李帶著經紀人和助理飛去了巴黎。
嚴明聽說慕雲去了巴黎,心裏又急又躁,但尚雅慧算是拿捏住了兒子的秉性,隻要在嚴明跟前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說話有氣無力,飯也不好好吃,再加上她本來就心情不好,臉色自然不好看。
這種情況下,嚴明就是急死也唯有留在北京城,按照尚雅慧的安排進入九辰集團,從企劃部的普通職員做起,一步一步向高級管理階層邁進。
原本嚴振國說要送嚴明出國的話因為嚴明提出要改姓之後,再也沒有提及。
一個月後,嚴明正式更名為尚昭輝。索性改了個全新的名字,原本放在嚴振國的戶口本中的索引頁也被拆了下來,改了姓名和家庭住址,升級成為北京城某套別墅的戶主。
天氣漸冷,當第一場雪降臨Q市的時候,《巾幗首相》也剛好進入拍攝的最後階段。
郭維山導演又打電話把寧可招過去,說是有事情要跟她商議。寧可收拾行李直接飛往影視城。
而在墨龍基地,一年隻有夏冬兩訓是由嚴肅和霍城共同製訂訓練計劃,內容豐富而龐雜,緊張和激烈的程度絕對超過一場大型的軍事演習,而且夏天主要針對的是抗酷暑,而冬天,自然的,抗嚴寒的訓練就占了重頭戲。
每一項都是對人類耐力和體力的極限考驗。而且這一年因為嚴肅特別狂熱專注的緣故,訓練的科目也就顯得特別的不人道。
水溫10度,距離10公裏,負重15公斤。
眾人一起四十五度角望天暗罵,不是人啊不是人!
嚴肅首先踩進水裏,神色淡然的甩下一句:“淹不死就給我撐下去,抓最後三名。”
馬騏在眾人的哀嚎之中第一個衝進了水裏。然後嗷嗷叫著,哇靠,果然冰得透骨!
嚴肅揚眉一笑,跟到馬騏的身後。
水溫太低,血液都要凍凝在一起,肌肉僵硬,必須控製著節奏全速前進,現在隻有運動時帶出的熱量可以維持生命的需要,不讓他動,反而會受不了。
努力,前進,劃水的動作到後來已經成為了本能的反應,體表的溫度下降,變得與水溫相差無幾,於是反而覺得舒服了很多,而前方,已經隱隱的看到了水岸那條線,則成了蛟龍們奮鬥的希望。
嚴肅無疑是第一個上岸的,馬騏今年的訓練很賣力,從根本上克服了他遊泳的差項,雖然跟嚴肅的成績沒法比,但還是很自豪的拿到了第二名。
後麵跟上來的戰士們一個個上前用拳腳來表示對小馬同誌的羨慕妒忌恨。嚴肅已經升起了一團火來讓大家烘烤結了冰的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