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微微笑了笑,說:“不知道,我還沒去過Q市呢。不過沒關係,有寧小姐在,我隻負責跟在寧小姐身後付錢就可以了。”
寧可笑道:“說的也是。Q市是我家,我很熟。有個京華名典咖啡館就青年路最繁華的地段,咖啡很正宗。而且,他們店有個煮咖啡的小夥子,咖啡煮的很好。你知道,有時候同樣的咖啡換不同的人,煮出來的味道也是不一樣的。”
慕雲又是一怔,這次比剛才更加明顯。
寧可暗暗地歎息,這孩子到底還是年輕,修煉不到家,心裏藏著事情。
“那個小夥子叫什麼來著?”寧可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方笑著說道:“對了,叫高鬆。”
慕雲的目光一閃,看著寧可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渴望,好像是希望她能多說一點似的。
寧可卻微笑著閉上了嘴巴,一個字也不再多說,隻低著頭輕輕地攪著咖啡。
沉默了三五分鍾的樣子,慕雲先沉不住氣了,看著寧可低聲問:“寧小姐……很喜歡那個叫高鬆的人煮的咖啡?”
寧可笑了笑,說道:“喜歡也沒用了,那個人辭職了。”
“辭職了?”慕雲有點著急的樣子,問道:“怎麼好好地會辭職?”
“具體我也說不好,應該是因為一些事情吧。”
“那寧小姐可知道他去了哪裏?”慕雲的急切難以掩飾,焦慮的目光盯著寧可。
寧可慢慢地抬頭看著麵前這個焦急的少年,白皙的臉因為激動而泛著一絲紅暈,很清秀的樣貌,很青蔥的年華,他大概也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吧?攤上重生這種狗血事件,也算夠可憐的。
慕雲被寧可盯著看了一會兒,驀然發現自己的失態,忙收回目光低下頭去,胡亂攪著咖啡。
“小樹?”寧可低低的叫了一聲。
“嗯?”焦慮中的慕雲下意識的應了一句,“什麼事?”
寧可看著慕雲微笑不語,慕雲的臉驟然間蒼白如紙。
“你……你說什……什麼……”蒼白少年的唇瑟瑟的抖著,連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來。
“小樹,是你嗎?”寧可的聲音低而溫柔,真誠的目光中帶著驚喜,“你沒死,對不對?”
“你說什麼?”慕雲在頃刻間反應過來,慌張的端起咖啡來喝,試圖遮住自己的臉,“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是小樹,大年初三的那次車禍中你死了,但靈魂沒死,附身在慕雲的身上,重生了。”寧可的聲音很低,但語氣很肯定,“你不用害怕,這件事情目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過如果你不想隱瞞的話,我也不介意替你多說幾句。”
“寧小姐,你什麼意思?”慕雲的眼神一片慌亂。
寧可看慕雲抵死不承認,笑著把包包拿過來,拿出一疊照片遞過去。
十九辦事就是妥當,任何時候都不忘抓住對方的把柄。
照片是慕雲和嚴明在酒吧裏的情景,兩個人麵對麵的說話,慕雲目光癡迷,嚴明神色恍惚。還有嚴明醉的不省人事時,慕雲拉他起身,送他出門的情景;另外還有幾張是慕雲獨自一人站在夜色裏,悵然若失的樣子。
慕雲看到這些照片,臉色直接鐵青了:“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可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能拍這些,尚雅慧也能拍這些。她的兒子之前為了一個男孩差點把命送給閻王爺,你覺得她還會任由她的兒子再次跟一個魅惑人的男孩子來往嗎?”
慕雲立刻慌了,這次是真的慌,之前的冷漠淡定一絲不剩,在寧可這幾句簡短的話裏潰不成軍。
寧可繼續說道:“我今天把你約出來也不過是處於對你安全的考慮。你接近嚴明的行為太明顯了,你這樣做,肯定會引起尚雅慧的懷疑。就算你為了愛一個人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那你也肯定不願意看見你愛的人一蹶不振,每天都痛苦的活著吧?”
“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慕雲把手裏的照片攥成團,恨恨的放在嘴裏用牙齒撕咬。
慕雲的眼淚如潮水般洶湧,打濕了白皙的臉頰,撲簌簌落到暗格子桌布上。
寧可抽了紙巾遞過去,輕聲歎道:“不管怎麼說,當初送你去北京是因為我的緣故。如果你不去北京,或許你的命運不會如此,總是我欠了你一條命,如今你能夠在別人的身體裏重生,也算是給了我一次補償的機會。”
慕雲隻是搖頭,眼淚忍不住的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間咖啡館裏的人不多,但總還是有人的,一對男女坐在這裏,清秀的男孩子嗚嗚的哭,漂亮的女孩子耐心的勸,怎麼看怎麼奇怪,連咖啡館裏的服務生都悄悄地看過來。
寧可感受到別人關注的目光後,尷尬的環顧四周。
那些人看到寧可看過來,便紛紛收回了目光,但卻支起了耳朵來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