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雅有些不解的看著梁飛揚,沒說話。
“對了,”梁飛揚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這樣的話傳出來,肯定會有投資者撤回投資資金。你順便叫人查一下是否有人撤投資,如果有的話,梁氏的投資加大,把這個劇組的資金缺口堵上。”
“梁總?”盧雅這下不淡定了,如果上頭明擺著要拿這部電視劇開刀的話,梁氏這樣做不等於把錢打水漂嗎?
“不管是誰撤出投資,梁氏都不能撤。這部電視劇我很看好,她一定能火。”梁飛揚十分肯定的語氣等於給盧雅吃了一顆定心丸,盧秘書一向唯老板之命是從,從來不懷疑她家大BOSS的眼光。
“好的。”盧秘書點頭,“我這就去辦。”
交代完這件事情,梁飛揚靠在老板椅上也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是某領導無心的幾句評論,這絕對是有些人有心而為。
是因為寧家?還是因為別的?
NB是香港過來的娛樂公司,二十幾年的老公司了,如果有什麼問題早就有了,絕不會在這部電視劇上出事兒。郭維山導演更是導了大半輩子電視劇了,也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演員們?那更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寧可,或者說是寧家。可如果是寧家,寧二爺的脾氣也不會吃這種悶頭虧。而且,梁飛揚知道,這部電視劇寧仲翔根本沒有投資。
那麼隻剩下了一個理由,這件事情是衝著寧可來的。
一個小姑娘能得罪什麼人?
梁飛揚想到這裏就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給淩墨打電話,隻是電話號碼調出來了才想起那家夥早在半個月前就去了歐洲。
怪不得寧可會找到自己。
梁飛揚把手機關上丟到一旁,開始翻自己明天的工作安排,然後把中午跟國土資源局副局長的一個飯局推掉,改約了寧可。
梁飛揚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更不喜歡風月場上那些事。
隻是寧可這個小姑娘與別人不同,梁飛揚很欣賞她的為人。坦白,率性而為,自強自立。
在這個年代,漂亮的姑娘都靠著自己的幾分姿色好逸惡勞,有點身價的女孩子更是恃寵而驕,虛華浮躁,自以為是。好像隻有相貌平平而且出身一般的女孩子還懂得一點奮鬥的價值。
而寧可,卻占盡了天機,又不驕不躁。
尤其是當初自己懷了利用的心態跟人家姑娘接觸過,還放出自己跟她談戀愛的消息,梁飛揚自覺是欠了寧姑娘一回,這次也算是個補償的機會。
寧可如期赴約,開著她那輛小高爾夫去了C島。在跨海大橋上行駛的時候,寧可忍不住想此時嚴肅正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不知道在忙什麼,是否有想起自己。
而護航艦隊那邊,開船的第一周是近海適應期,各式各樣的演練不斷,嚴肅要帶著墨龍的隊員們跟東海艦隊的人需要無縫配合。
在船上生活各式各樣的值勤更多如牛毛,特種作戰分隊負責整個艦船的防務工作,前後甲板上上下下分片值勤。雖然誰都不相信在近海能發生點兒什麼,可是應該值的更還是要值,應該巡的崗還是得巡。
溝通好了明天演練時需要配合的要點之後,嚴肅點了馬騏去巡查,自己則把作訓服脫下來搭到肩上,轉身進船艙去洗澡。
炎炎烈日下,戰士們每天都揮汗如雨,可偏偏是海上遠航,船上淡水貴如油,洗澡水流被調的極小,勉強能衝洗掉一身的臭汗,每天都洗的十分憋屈。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嚴上校的心裏自有一片桃源,那裏春光明媚,泉水淙淙,有鮮花聖果,有山珍海味,有心愛的姑娘。
為期一周的磨合期過去的無驚無險,艦隊調頭南下,經馬六甲海峽,穿越印度洋直奔亞丁灣而去。
護航畢竟是全新科目,如何與直升機配合,如何與艦載武器配合,怎樣模擬上艦護航等等這一係列的科目都得在路上這十幾天裏磨合完畢,戰士們剛上船也新鮮得很,每天都有事兒幹,倒也不覺得無聊。
過了九段線,艦隊正式進入公海,天也就更熱了。
每天早上,清爽的晨曦從艦艉彌漫開來,熱帶的海洋,瑰麗的天……一切如有天堂,然後轉眼間天堂就直墜入地獄,火辣辣的陽光像岩漿那樣潑下來,甲板上燙得嚇人,穿著軍靴踩上去,腳下會有融化的錯覺,發出橡膠燒灼的臭哄哄的氣味。
在如此酷列的陽光下,戰士們穿著嚴嚴實實的作訓服與防彈衣進行反劫持訓練,汗水像瀑布一樣從身體裏蒸騰出來,浸透衣裳,留下一片片白花花的汗漬。等到休息時脫下鞋,直接會有流動的汗水倒出來,非常誇張。
嚴肅沒事的時候就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存在電腦裏。想著等回去之後拿給寧可,可以給她做資料用。也可以當成自己給老婆做思想彙報的一部分。
到時候可以炫耀的說,老婆,看我多好,隨時隨地都在想你,都想為你做點什麼。
有關《巾幗首相》那部電視劇的事情依然沒有明確的說法。
梁飛揚畢竟隻是個生意人,而且又是從國外回來的,對國內的人脈關係還沒有完全張開。
而NB通過關係得到的一句話很是匪夷所思,有位可靠的人指點韓曜安:把這部電視劇的編劇換一下,一切就都好辦了。
韓曜安頓時愣住,當場疑惑的問:編劇換一下?是劇本有問題嗎?
那位可靠人士搖了搖頭,神秘的笑道:“劇本沒有問題,是編劇有問題。其實這也是一點個人恩怨,不過這個人的身份太特殊。不如這樣,你們多出點錢,把這個劇本完全買斷,然後換個編劇的名字,肯定能夠順利通過。”
韓曜安懵在當場,回來後又想了很久都沒想通,最後還是一個電話打到了寧可這邊,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寧小姐,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得罪了誰。”
寧可無奈的輕笑:“你說我一個平民老百姓,能得罪誰呢?”
“可是這事兒是真的不好辦了。雖然郭導那個倔脾氣還在堅持拍攝,可幾個主要演員的心裏都打起了退堂鼓。這部電視劇已經拍了半年多,總不能再換演員。而且——投資商那邊也不好交代啊!是誰這麼缺德呢,你說!”
寧可聽韓曜安抱怨完之後,平靜的問:“他們到底要怎樣才肯讓這部電視劇審核通過?”
“現在還不好說。”韓曜安遲疑了一下,最後決定說實話:“不過我找了個可靠地人,那位領導說,隻要編劇的名字不是你,審核就十有八九沒問題。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寧可沉默了片刻,說道:“電視劇才拍了不到三分之一吧?”
“是啊。”韓曜安不知道寧可是什麼意思,隻好順著她的話說。
“那你們現在換劇本還來得及。或者,你找別人再重新寫一本有關上官婉兒的劇本,反正曆史資料是現成的,隻要不跟我原創的情節雷同就行。劇本你們可以退給我,改編的費用我按比例退還給你們公司。”
“那不能夠。”韓曜安立刻搖頭:“曆史資料誰都知道,當時我們看上的就是你這本書裏麵的原創情節。再說,我跟投資商也沒辦法交代。”
還有一點韓曜安沒說,改編的合約已經簽了半年多,電視劇也已經開拍,劇本在導演的手裏放了那麼久,再說解除合約,那就是明擺著欺負人。NB是娛樂公司的巨頭,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韓曜安萬般為難之際,隻好勸寧可:“寧小姐,我跟你打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想一想到底得罪了誰,我們究竟要找誰才能解決這件事情。華夏是人脈社會,雖然說我們公司在上麵也是有關係的,但我們總要有的放矢才好啊。”
寧可笑了笑,說:“如果你們能跟九辰集團的董事長尚雅慧女士聯係上,這件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九辰集團?”韓曜安遲疑的反問了一句,繼而給了個肯定的回答:“那好,我試試看。”
掛了電話,寧可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到底該怎麼辦呢?還沒來得及細想,手裏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梁飛揚的號碼,寧可忙接了起來:“喂,飛揚哥。”
“可可,電視劇的事情你放心,我來解決。”梁飛揚也打聽到了這件事情是有人專門針對寧可,雖然他還沒查到源頭,但已經打定主意為寧可出這個頭。
他不是盲目的充英雄,隻是覺得在這個國家還應該有正義在的。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四人恩怨,這也太欺負人了。
“飛揚哥,這事兒恐怕不好解決。”寧可知道梁氏雖然龐大,但還不足以跟嚴家抗衡。
“所以,你要告訴我,到底應該找誰。這樣我也好少繞彎路。”
“九辰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男朋友嚴肅的後媽。”
“嚴家?”梁飛揚的聲音沉了下去,“那天你帶著來明珠海港吃早餐的那個人是嚴家的人?”
“是的。”
“好,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梁飛揚沉默了兩秒,又說道:“我會找尚雅慧談。”
“你?”寧可很是詫異,“你怎麼找她?”
“我自有辦法。”梁飛揚的聲音很沉穩,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力量感,“你放心。”
寧可聽了這話心底也生起一股豪氣:“那飛揚哥,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等我電話,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打給你。”梁飛揚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的意思,這事兒是否跟二爺說?”
“嗯,我會跟他說的。”
“那好,那我等二爺的電話。”
“好。”寧可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窗外漸漸低沉的暮色,柔聲說:“飛揚哥,謝謝你。”
“寧可,我希望拋開我們彼此的身份,還能是朋友。我幫你,是因為我欣賞你這樣的姑娘。”
“好,我明白了。作為朋友,我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