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站在這種地方,又連著輸了四局,寧可腦子裏那些不安分的因子都調動起來了,偏生盛小儷還拉著寧可歎了口氣,說道:“今兒手氣真背,我以為帶個新人來手氣會壯一點呢,沒想到是連著輸。”
冷顏忙寬慰寧可道:“輸贏無所謂,開心了就好。那邊還有梭哈,喜歡的話都可以去試試。”
寧可笑了笑,說道:“再玩兩把這個,我覺得挺有意思。”說著,她擠到盛小儷的前麵去,在她下注之前,推出去一摞籌碼,說道:“這次我押小。”
“押大啊!我覺得這次應該押大了。”盛小儷也拿了一摞籌碼壓了大,並且又逼著冷顏跟她一起壓。
這種電動骰寶桌本來是防著荷官疏忽搖骰或作弊,澳門賭商葉漢發明的,至今在澳門賭場一直沿用。
寧可之前聽淩墨說過,其實電動骰寶也並非真正的公平。
盛小儷押大押小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興趣,而寧可卻知道一點其中的規律,隻是不敢篤定澳門的賭場跟淩墨弄得那些有多大的區別。
不過思考的瞬間,骰寶已經開了。
九點。押小者可獲一倍彩金,押大者則輸,賭注(現金籌碼)歸莊家。
盛小儷當然是輸了。隻是她看見寧可贏了倒是很開心,勾著她的脖子笑道:“果然是新人財氣旺,下一把我跟你壓。”
下一局,寧可依然押小。盛小儷跟了同樣的籌碼,冷顏也跟。
開局是七點。寧可又翻了一倍的彩金。冷顏和盛小儷也跟著翻了一倍。盛小儷很開心,這是她今天進賭場贏的第一把,之前她連著輸了五把,把錢輸的差不多了。
盛家雖然不至於被她賭幾把就輸了家業,但盛帛修早就定下規矩,所謂小賭怡情,大賭亂性。盛小儷每次進賭場,如果輸的話,不許超過五萬港幣,如果贏,也不許超過五局,就必須離開。
在賭博這件事情上,絕對不允許沉迷。
前麵盛小儷輸了四萬多港幣了,本來沒什麼希望再玩兒下去,可這把忽然翻身了,這樣她至少還能多玩兒兩局。朋克少女一時高興地跳起來,摟著寧可的脖子大叫:“寧姐你真是幸運,果然是新人手氣好。再押再押!”
接下來寧可繼續壓了一次小,然後毫無懸念的贏了。
“我靠!不是吧?”旁邊開始有人抱怨,連著開了三局小了,這也太邪氣了。
第四局寧可還是押小。
盛小儷有些忐忑,雖然現在她手上有錢了,夠她多玩幾局的了,可還是不想輸。
“寧姐,不是吧?這次還押小?”
“碰運氣吧。”寧可笑了笑,若無其事的把贏來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我ALLIN。”。
盛小儷驚訝的看著寧可,有一瞬間她甚至在想,這位姐姐居然有那麼一點兒賭神的範兒啊!她是第一次玩嗎?
“我跟了。”冷顏微笑著把贏來的籌碼也都推了出去。
盛小儷又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她哥,然後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麵前的籌碼也都推了出去:“豁出去了,我也ALLIN。”
之前押小贏了的人有的開始忐忑,思慮再三改押大。當然更多的賭徒都處於興奮狀態,一看那個清純水嫩的小姑娘居然ALLIN,也都興奮的加注。
之前押大的人有的改押小,但更多的還在堅持。很多人都不相信會連著開四局小。這種幾率幾乎是很少很少的。
電動骰寶開的時候,周圍的幾十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噢—耶!”押小的人握拳歡呼。
“我靠!”押大的人咬牙切齒。
“居然是三點!CTMD!”有人低聲咒罵。
寧可前麵贏了三次,第一次下注大概八千港幣,翻了一倍後一萬六千多的樣子;第二次她壓了一萬,翻倍後是兩萬,第三次她還是壓了一萬,翻倍後加上之前的一共三萬六千多港幣。第四次都全押進去,再翻倍後她手中的籌碼就有七萬多。
盛小儷和冷顏跟的都是差不多的籌碼,這四把下來,他們贏得也跟寧可不相上下。
冷顏一進來就買了五萬的籌碼,打算是讓盛小儷輸光了就走的。
想不到這會兒居然翻到了二十多萬。
“寧姐你太棒了!”盛小儷摟著寧可的脖子歡呼雀躍。
冷顏伸手把朋克少女拉過來:“行了,今天贏得差不多了,你不要再玩兒了。”
盛小儷自從會賭以來就沒玩兒這麼爽過。錢多少她沒什麼概念,最爽的是連著四把都贏。
“哥!今天我們是陪寧姐來玩兒的,現在寧姐玩的開心呢,我們怎麼好就不玩了?讓寧姐不盡興,小心回去爺爺教訓你。”
冷顏歉意的對寧可笑道:“你別介意,父親早有訓示,不許小儷贏錢超過五局。她不能玩兒了,你還可以繼續。”
“哥哥!”盛小儷嘴巴崛起老高,都能栓一頭驢了。
“沒關係,我也不想玩兒了。”寧可把籌碼交給侍者,讓他們去兌換成錢。
“想玩就玩,沒關係。小儷性子浮躁,我爸爸才定了這條規矩,你不要多想……”冷顏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寧可遠來是客,還是老爺子的貴客,讓貴客玩不盡興的話,便是主人招待不周。
寧可笑著搖搖頭:“小賭怡情。我們也要適可而止。”
“好一個小賭怡情。”身後的人呼啦閃開一條道路,一個穿著黑皮夾克的人慢慢地踱步過來,“這位小姐,幸會。”
寧可微微皺了皺眉頭,因為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聖,便側臉看了一眼冷顏。
“裴少。”冷顏微笑著跟對方打招呼:“幸會。”
寧可暗暗地笑,你說進賭場的,什麼姓不好,居然姓裴。這‘賠少’來‘賠少’去的,還能贏嗎?
“咦?這不是盛大明星嘛?!”這位麵白如玉的賠錢少爺笑著走到冷顏麵前,緩緩地伸出手去,“聽說你去大陸發展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冷顏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又被賠錢少爺拉到懷裏來了個美式擁抱,方退回來,笑道:“前兩天回來的,奉了我家老爺子的命令,帶大陸的親戚出來逛逛。”
“大陸的親戚?”賠錢少爺笑眯眯的轉過臉來看著寧可:“難道不是盛家未來的少夫人?”
冷顏微微蹙眉:“裴少誤會了,這是我的表嫂。”
“哦!原來真的是親戚。”賠錢少爺點點頭,朝著寧可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裴碧霄。是這家賭場的老板。請問小姐尊姓芳名。”
寧可笑了笑,心想這才贏了這麼點錢就把老板給驚動了?麵上卻淡然自若,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跟裴碧霄握了一下:“寧可。”
“寧可。”裴碧霄重複了一遍,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名字好記,寧小姐,幸會。”
寧可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幸會。”
“怎麼剛玩了幾把就走?我看寧小姐手氣正好著呢,不如再往兩把?”
寧可心想他這是不想讓人贏錢出門嗎?這若是在Q市,寧可才不甩他。隻是自己遠來是客,總不好給盛家惹麻煩。
冷顏看寧可轉頭看自己,便笑著說道:“你想玩兒就玩兒,不想玩兒就走。裴少不是外人。”
盛小儷在一旁挽著寧可的胳膊慫恿:“在玩兒一會兒嘛!現在去吃飯還早呢,出去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寧可微笑著點頭:“好吧,那就玩兒兩把。”
裴碧霄大方的側身,指了指電動骰寶:“還是賭大小?”
寧可心想如果再玩這個贏這家夥的話,會暴露自己的,於是笑著環視了一下周圍,說道:“這個玩兒膩了,不如換換別的。”
“好!”裴碧霄開賭場出身,賭大小這樣的玩法顯然不能滿足裴少的興致。況且賭大小玩兒的人多,人多嘴雜鬧哄哄的,也沒什麼情趣,“寧小姐會不會玩梭哈?”
“會一點,還請裴少多多指點。”
“不敢。寧小姐,請。”能這樣說的女孩子就應該不隻是會一點的,裴碧霄兩眼泛著綠油油的光,多久沒碰到對手了?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妞兒,今天真是幸運。
裴碧霄長得白皙俊秀,眼睛漂亮,一身精致西裝,渾身上下蕩漾一股濃鬱的法國香水味道。
也是因為年輕氣盛,自視甚高,剛從國外鍍金數年回來,不懂收斂鋒芒。裴少剛剛聽說大廳裏賭大小的某桌上一個小姑娘連著迎了四把,便有些沉不住氣,順著監控就找了過來。
三言兩語把小姑娘請進了VIP牌室。裴少一招手叫了荷官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一揮:“寧小姐,你玩牌什麼規矩?”
“我基本沒玩兒過這個,全憑運氣,也無所謂規矩。都聽裴少的。”
原本想耍大方的裴碧霄被窩了一下,心裏有點不痛快。但人家小姑娘一臉的真誠,語氣也相當誠懇,完全不像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再說,就是一個大陸來的小姑娘而已。
大陸禁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小姑娘說不懂應該也是事實。
“那好,我們就開始吧。”
梭哈遊戲用的是撲克牌,共52張牌。
在民間因為不容易出好牌,也有去掉234567的簡易玩法,被稱作五張牌梭哈。
梭哈遊戲在國內和港台地區廣泛流傳,其特點為:上手容易、對抗性強,既有技巧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因此流傳非常廣泛,梭哈高手必須具備良好的記憶力、綜合的判斷力、冷靜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些許運氣。該遊戲緊張刺激,集益智和樂趣於一身。
荷官打開一副全係的撲克,給雙方驗牌。
寧可不過是掃了一眼,她覺得對方是賭場的老板,麵對自己這樣的女孩子根本沒有出老千的必要。她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容貌吸引了這個賠錢少爺,若說賭博的技巧,寧可再自負也不認為自己能在澳門的賭場上掀起什麼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