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嚴肅忙阻止,“這事兒還用不著你多嘴啊。我結婚報告打上去,父親自然知道。而爺爺那邊,我回頭自己帶人回去給他老人家看。你這會兒把這事兒給我捅出去,明兒爺爺還不得飛過來啊?”
蘇陸宇笑道:“說的也是。爺爺天天盼長孫媳婦都快盼瘋了。連嚴明都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家裏的兄弟們可就剩下大哥你一個人獨孤求敗了。”
“不是還有你小子嘛。”嚴肅微微皺了皺眉頭,又笑:“有你這個大科學家墊底,我怕什麼。”
那邊開始上菜,寧和見嚴肅還在打電話,便招呼馬騏:“我們先吃,有情飲水飽,某些人不用吃飯也是精神抖擻的。不用等了。”
寧可瞪了寧和一眼,轉身叫嚴肅:“吃飯了,給誰打電話呢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嚴肅忙掛了電話走過來挨著寧可坐下,小聲解釋:“我表弟過幾天來Q市,我不一定有時間招待,到時候得麻煩你一下啊。”
“啊?”寧可很是意外,心想哪兒跟哪兒啊,我就替你招呼親戚了?
“沒辦法啊,我休了兩個禮拜的病假,聶頭兒心裏還不恨得牙根兒癢癢啊?”
馬騏在一旁笑道:“隊長,我進咱們基地兩年多,還是頭一次見你休這麼長時間的假呢。咱們頭兒這會兒可能每天都念叨著你的名字下酒呢。”
“閉嘴!”嚴肅伸手夾了一個雞腿送到馬騏的嘴裏,“吃你的吧。”
這頓飯是寧少做東,招待的是遠道而來的佐羅先生和他姐的男朋友嚴肅上校,自然是撿著最好的菜肴上。況且,明珠海港的大廚祖上是禦廚,菜肴色香味絕佳。
這五個人吃的心滿意足,之後寧和又提議去找個地方玩兒。
嚴肅打心底裏想要做的事情是帶著寧可回家去,兩個人該幹嘛幹嘛,因為明天一早他就要歸隊了。
可是看著馬騏那小崽子亮晶晶的眼神,和寧可開心的笑臉,又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致。於是一拍桌子,走著!
在Q市,若論玩兒,誰也玩兒不過寧二少。
寧二少開著他那輛騷包的明黃色蘭博基尼帶著佐羅,寧可開著自己的白色小高爾夫帶著嚴肅和馬騏,直奔Q市最熱鬧的夜店——睚眥。
馬騏坐在小高爾夫的後座上看著前麵寧二少的跑車,羨慕的感慨:“姐啊,你跟寧二少不是親姐弟?”
“嗯,不是。”寧可微笑道。
馬騏原以為是個否定的回答,卻不想是肯定的。原本準備好的台詞沒用上,一時有點尷尬。
“我們是表姐弟。他爸爸是我舅舅,我跟我媽媽姓。”寧可看了一眼觀後鏡,發現馬騏的尷尬,隻得跟他解釋。
嚴肅輕笑:“你是不是瞧不起咱們可可開的這輛車?”
“隊長,我沒有。”
“哼!我還不知道你個兔崽子心裏怎麼想?”嚴肅冷笑:“前麵那輛跑車是好,可並不是寧二少自己的錢買的。而可可這輛車卻是自力更生。”
馬騏立刻笑了:“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寧二少的車已經刷的一下拐出了街道,開到了睚眥的門口。
寧可也減速慢慢地跟進過去,在蘭博基尼之後停下。
睚眥門前的泊車小弟立刻上前來,寧可的這輛小車在這裏得到的待遇一點也不比那輛蘭博基尼差。
馬騏進門時又攀著嚴肅的肩膀笑道:“這家夜店不錯,最起碼沒有狗眼看人低。”
嚴肅但笑不語,心想這些人但凡想在這裏混飯吃,就不敢對寧可不敬,觸了他們家老板的逆鱗。
幾個人先後進了睚眥,裏麵早有經理迎上來招呼。
寧和平時跟朋友來都是在大廳裏玩兒,但這次有寧可跟著,在大廳玩兒有些不方便,於是進了淩墨單獨留給他的包房裏。
這是睚眥最大的包房之一,平時都是淩墨再用,因為寧二少來,所以經理才給他開了房門。
裏麵有個小舞台,唱歌跳舞,無所不能,還可以單獨叫人進來表演。
半圈沙發靠著牆,中間一個大茶幾。五個人進來有些空,經理看著服務生送上酒水果盤之後,便悄悄地問寧二少是不是找幾個人過來活躍氣氛。
寧和看了看馬騏和佐羅,又看了看那邊靠在一起的嚴肅和寧可,點點頭,吩咐:“叫幾個清純幹淨的進來就成了。”
“寧二少放心。”經理答應著出去,一會兒便有四個姑娘和四個少年先後進來,站成一排。
“喲嗬,這是幹嘛啊?”馬騏驚訝的看了一眼嚴肅。
嚴肅也不在意,隻拿了一杯果汁遞給寧可。
寧可不悅的瞄了一眼寧和,也沒說什麼,畢竟是出來玩兒,隻要不過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佐羅高興地問那幾個姑娘誰唱歌好,點了兩首英文歌叫人陪他唱,寧和則朝著一個漂亮的少年點了點頭。那少年忙微笑著湊過來給寧二少倒酒。
寧和又拍拍馬騏的肩膀:“找個人給你倒酒,別看你家隊長,又不幹什麼實事兒,不會違反紀律的。”
馬騏覺得叫個姑娘過來很不方便,也跟寧二少時髦了一把,叫了個少年過來陪坐。
佐羅在那邊拉著姑娘情歌對唱,寧和和馬騏二人跟兩個陪酒的少年東拉西扯。
寧可有些累了,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沒精神,嚴肅把她拉到懷裏,手指從頸椎一路往下,順著穴位不輕不重的按摩著,一直到腰。
那邊佐羅跟姑娘唱了兩首歌之後,非要拉寧可去唱歌。
寧可隻得過去點了一首《愛情》。
這首歌的伴奏音樂很輕,莫文蔚的聲音帶著一種性感的磁性,一首歌唱的很是憂傷悲涼中還帶著幾分理性的纏綿。寧可的聲音原本是清亮甜美的,不想一唱歌居然竟有幾分原唱的感覺。
嚴肅本來渾不在意的,卻在寧可唱了第一句後坐直了身子。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會有不安的情緒
每個莫名的日子裏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你的心裏可有我姓名……
寧可唱的很專心,一首歌唱完甚至都沒有回身看任何人一眼。
等她唱完,佐羅帶頭鼓掌,大家都叫著再來一首!
馬騏更是振臂高呼:“姐啊!這簡直就是原唱啊原唱!強烈要求隊長來一首情歌對唱!”
嚴肅端著一杯鮮榨西瓜汁送過去,把寧可摟回來坐下:“寶貝,唱的真好聽。你該早跟我打個招呼,我錄下來帶回去,晚上有空的時候聽著睡覺。”
馬騏見嚴肅摟著寧可低聲說話,又打呼受刺激了,非要吼一把。
陪他的小哥兒忙過去幫他點歌拿麥,周到的服侍。
寧和拍拍身邊小哥兒的手,起身往外走。馬騏轉臉看見,喊了一嗓子:“寧少,幹嘛去啊?我唱歌你就跑,這麼不給麵子啊?”
“去個洗手間。”寧和朝著馬騏打了個響指,痞痞的笑道:“絕不耽誤給你鼓掌鮮花!好好給哥們兒唱啊。”
馬騏朝著寧和一揮手,我這話筒開始唱他那首《世外桃源》。
隻是一首歌唱完後,陪酒的小哥兒歡呼著送上一杯酒時,寧二少都沒回來。
馬騏把酒一口悶下去,轉頭看著嚴肅問:“隊長,寧少不會有什麼事吧?”
“去個洗手間能有什麼事?搞不好正蹲大號呢。”嚴肅這會兒正專心的伺候寧姑娘吃開心果,哪有心思管別的?
“隊長,你敢不敢再粗魯一些?”馬騏皺著眉頭把酒杯放下,心想別是出什麼事兒了吧?這地方怎麼看都挺亂,於是他說了一句,“我也去一下洗手間。”便拉開門出去了。
佐羅看過來:“沒事吧?”
寧可笑著擺手:“這是我們的根據地,你管他們怎麼鬧呢。”說著,又喝了一口果汁,跑過去親自給嚴肅搜歌。
馬騏出了包房的門,順著服務生指引的路穿過幽長的走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在路過一個包房時腳步頓了頓。
那個房間的門沒有關好,敞開了一道縫兒,裏麵有音樂聲傳出來,卻並不高,也沒有人唱歌。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聲音,隻有一個人在說話。馬騏經過特種訓練,對有心捕捉的聲音特別敏感。他之所以頓住腳步,是因為裏麵說話的聲音跟寧少很像。
他猶豫著轉身,走到包房門口,順著門縫兒往裏一瞧,果然見寧和單腳踩在茶幾上,手裏握著一個酒瓶,正對著什麼人教訓。
身後有人走近,馬騏機警的回身。
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很是客氣的說道:“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馬騏微微皺眉。
“您不是這個房間的客人,請您回自己的房間,好嗎。”雖然在問‘好嗎’,但卻沒有任何征詢意見的意思,而是直接通知,請你離開。
馬騏剛要說什麼,身後的房門便被人拉開。
“馬騏?”寧和一臉燦爛的笑,“你怎麼過來了?”
馬騏哼了一聲,抱起雙臂,說道:“還說呢,不是說好了回去給我獻花獻酒的?一跑出來就沒影了。”
“有點小事,處理完了就回去。”
“小事?”馬騏倒是不擔心別的,隻覺得寧二少這單薄的小身板兒,別是想教訓別人不成,反而被別人教訓了。
“進來吧。”寧和閃身讓開門口,又對著門口的服務生吩咐了一句:“守好房門。”
那服務生恭敬地答應了一個:“是。”等馬騏進屋後,伸手把房門關緊。
一進房間,馬騏才發現裏麵居然坐了四個男的四個女的,幾個人都麵帶驚慌之色,其中有一個女孩子本來穿著吊帶衫和熱褲,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細細的吊帶從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半隻酥胸。
媽的,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香豔為哪般?
馬騏暗暗地罵了一句,悄悄地別開眼,不再看那香肩半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