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一路追蹤(3 / 3)

“這……什麼大事兒啊……”出租車司機顯然還是不能相信這個冷硬的男人。

嚴肅不得不拿出軍官證:“前麵那輛車裏是恐怖分子,你按我的話做!一切責任都由我來負。”

“得來!”出租車司機一眼瞥見軍官證上的鋼印,還有軍銜處的‘上校’兩個字。腳下油門立刻踩下去,車子轟鳴一聲追出去。

事實證明的哥的追蹤水平是多麼靠譜的存在,雖然夏利先衝出去一兩分鍾的時間,又是亡命逃脫,占了先機。但這位出租車師傅開車的水平也不是蓋的,車子追出去後直接去副道行駛,隔著綠化帶避開夏利的觀後鏡全力加速,在下一個紅燈亮起的時候,逼近了那輛夏利。

嚴肅是狙擊手出身,目力過人。即使夏利車的後玻璃上貼了膜,他仍然看清楚了車裏的人。

長發的姑娘被一個男人鉗製著脖子,歪著身子靠在座位上,偶爾掙紮一下,都換來暴力的推搡。

可可……

嚴肅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那混蛋打死碾碎。隻是理智提醒他不能這麼做。

那些人身上有炸藥,必須控製局麵,先把引爆器弄走才能實施營救。

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沒辦法控製這些暴徒的,這一點嚴肅自然清楚。他叮囑司機:“盯牢他,別太近也別太遠。”

司機對這個富有挑戰性的事情很有興趣,響指一打:“您放心。”

嚴肅又看了一眼前麵的車,拿出手機來撥打周呈曄的電話。

“隊長?有事?”周呈曄已經調集了人馬準備出發。

他已經到得到消息,說劫持蘇羽的那輛麵包車出現在香江路中段正在向西行駛。香江路往西不到兩公裏就是城郊,那裏有幾座爛尾樓,是上一屆市長在的時候弄得一個招商項目,後來那個市長出了問題被雙規,招商項目被擱置,成了爛尾工程。那一帶地形複雜,暴徒一旦進了那地方,事情就麻煩了。

“我在建設路西口,有暴徒劫持了寧可,正在往西行駛。我身上沒有家夥不好幹活,你從想辦法繞到他前麵等我。”

“寧可?”周呈曄驚訝的低呼一聲:“你正跟著劫持寧可的車?好我知道了,劫持另一個姑娘的那些家夥們正在望城西那片爛尾樓方向靠近,他們是一夥的,有炸藥,應該也有槍。隊長你先跟定他們,我馬上通知人配合你的行動。”

“好。”知道對方的目的地,嚴肅放心不少。不管怎樣,路上都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差點被一輛切諾基給撞上。

刺耳的刹車聲把司機師傅嚇的一身冷汗,剛要開口罵呢,就見切諾基的車門被推開,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朝嚴肅喊了一嗓子:“我是寧家的人,上車!”

嚴肅立刻推開車門跳下出租車,鑽進了大切裏,關門的同時朝著出租車一揮手:“兄弟,我叫嚴肅,回頭去特警支隊找我。”

出租車師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捏著剛剛嚴肅甩下的兩張粉紅票子心想今天可真他媽的邪門,但願這家夥不是個騙子。

大切諾基是寧仲翔的座駕,隻是車上招呼嚴肅的人不是寧仲翔,而是他身邊最得力的保鏢傅天翔,外號‘野鷂子’。

接到寧可被劫持的消息時,寧仲翔剛好派司機送傅天翔去機場,送他飛去雲滇探親。於是寧仲翔二話不說立刻下令傅天翔,先別回家了,趕緊的去新東方購物接上寧和去救寧可。

說來也巧,傅天翔原本是覺得時間還來得及,想去新東方給家中老母買點補品再走的,不想出了這道岔子,於是他立刻給寧和打電話。

寧和則已經接到了消息,說那輛劫持寧可的夏利跑到建設路,正被一個現役軍人盯上了,那個大兵打了一輛出租車正跟著暴徒往西走。他把出租車的車號報給了傅天翔,叫他直接去建設路。自己則開著寧可的高爾夫隨後追趕。

寧可的額頭被黃毛砸了一下,傷口破了,血從額頭上流下來,血腥味讓她極度的害怕。再被掐著脖子,幾次掙紮後,後腦上又被砸了兩下,便覺得昏沉沉的辨不清東南西北。

隻覺得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漫長的讓人難以忍受。在她將要徹底昏過去的時候,車子嘎然停下,黃毛掐著她的胳膊嗬斥:“下車!”

寧和茫然的睜開眼睛,便見車子停在一處爛尾樓跟前,四處雜亂不堪,荒草叢生。她被黃毛揪著下車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扭到了腳踝。腳一落地,踝骨處鑽心的疼。

隻是再痛她也不敢說,隻有咬著牙被黃毛拽著趔趄的往裏走。

嚴肅,淩墨,徐暢,周呈曄等人一直保持聯係,在黃毛拉著寧可進樓之後先後趕到距離那棟爛尾樓三百米的一處樹林中。傅天翔則一下車便單獨行動,跟嚴肅他們分開了。

最後來的是寧和,小高爾夫比不上大切諾基,亂七八糟的路根本開不起來,寧和把車停到路邊,跑了一段路才趕過來的。

隻是跑過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新東方購物中心年輕的總裁蘇陸軒。

“蘇羽也在裏麵?”寧和抬手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看著蘇陸軒皺著眉頭問。

“嗯,他們根本是一夥人。”蘇陸軒彎著腰喘氣。他是個標準的文人,從小嬌生慣養,雖然偶爾健身,終究是少爺出身,一千米長跑對他來說,有點吃不消。

那邊,嚴肅和周呈曄已經在交換意見做部署,這是一次瘋狂的綁架案,實際上這些人早就做了周密的計劃。而且選了這麼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又口口聲聲宣稱跟人質同歸於盡的瘋狂,真是不好辦。

淩墨擔心的看了一眼兩百米之外的那棟爛尾樓,沉聲說道:“我從前麵過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從兩邊抄過去,最好能狙掉那個該死的引爆器。”

周呈曄立刻否決:“不行,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裏麵有多少人。據我所知,那個外號叫黃毛的家夥最近跟一個叫瘸腿老三的人混在一起,這個瘸腿老三來曆不明,是最近兩個月在蓮州出現的一個家夥,警方已經懷疑他跟一樁軍火案有關。弄不好這裏麵不僅僅是一點炸藥那麼簡單。”

嚴肅早就沉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急也沒用。冷靜的頭腦才是最重要的。他咬著煙蒂,沉聲問周呈曄:“有這樓的平麵圖嗎?”

徐暢忙說:“來的時候我叫人找了,應該差不多找到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快點。最好是這幾棟樓的圖都有。”

徐暢把電話打出去,確定對方找到了圖紙,剛要說叫他們把圖送過來,嚴肅立刻打斷:“送的話來不及,通過網絡傳過來!”

徐暢皺眉:“可我們這裏沒辦法接收啊?”

周呈曄忙說:“這個我可以解決,你叫他們把圖傳到這個地址。”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筆和紙,匆匆的寫出一串字母和數字。徐暢麻利的把網絡地址用短信的方式發過去。周呈曄把手臂電腦取下來,並頭和嚴肅湊在一起準備收圖。

兩分鍾後,嚴肅拿了一塊石頭在地上隨手畫出這幾棟樓的頂視圖,一邊畫一邊說出自己的計劃:“周呈曄跟我,分別帶兩個手腳利索的人從這個位置和這個位置悄悄地潛進去,查清楚他們的內部情形。淩墨,你繞到這個方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他們準備逃走的的方向。守護的人應該更多,你盡量不要動手,隱蔽行動,你的目標是蘇羽和寧可,槍聲一響,你必須立刻把她們避開。徐暢,叫你的人從這幾個位置設伏,考慮到這些人身上有槍械,有炸藥,所以如果有人從裏麵跑出來,立刻擊斃。不要給他們留任何機會。”

幾個人都點頭稱是。

嚴肅又回頭看了一眼寧和跟蘇陸軒,說道:“你們兩個怕嗎?”

“怕個球!”寧和眼睛都紅了,他也是寧家堂堂男兒,家中的女人被劫持,身為男人卻束手無策,簡直是恥辱。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蘇陸軒白皙文弱的臉上也帶著決然之色。裏麵兩個姑娘一個是寶貝妹妹,一個是心愛的女孩兒。再文弱的男人那種天生的雄性豪氣也被激發出來了。

“好,這裏有黃毛的電話。你們兩個給他打電話跟他們周旋,說錢馬上送來,直升飛機也很快就到。我們要看見一見人質。”

“好。”寧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我來打。”

周呈曄拿了一套防爆服,耳麥,繩索,一把95軍刺給嚴肅,看著他穿戴整齊後又扔過一把微型衝鋒槍和一把沙漠之鷹給他。嚴肅迅速的把手槍插進腰間的槍套裏,微衝背在身後,對著寧和做了個手勢:“十分鍾後,你打電話。”

寧和點點頭,看著手機裏的號碼,眉頭皺成了疙瘩。

嚴肅朝著周呈曄一揮手,周呈曄立刻給自己身後的兩名特警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側身跟到了嚴肅身後。嚴肅周呈曄兵分兩路從樹叢裏消失。

一身黑衣的淩墨拍拍寧和的肩膀,也轉身離去。

因為暴徒說了不許報警,又知道特警支隊的支隊長出麵,劉暢便沒帶多少人出來。看看身後站成一排的刑警戰士,沉聲下令:“小趙,你和小孫去八點鍾方向,在這一垛水泥板後麵設伏,劉峰你帶著虎子去四點鍾方向,薑濤你們兩個繞道後麵去,去兩點鍾方向,你們四個繞道對麵,把住後門。那邊正好有一條水泥路,如果那些家夥們逃跑,那邊是首選,注意隱蔽,保護好自己,不許放走一個暴徒!”

“是!”眾人齊聲答應著,各自攜帶武器分散開來。

寧和則掐著時間,隻等十分鍾過去之後,便準時給黃毛打電話。

爛尾樓最裏麵的一處空地,寧可和蘇羽一起被丟在地上,有人拿了繩子綁住她們兩個人的手臂,又把她們兩個背靠背綁在一起。

黃毛想了想還覺得不妥當,便把自己身上的炸藥解下來,直接綁到寧可的腰上,然後反手把引爆器揣進自己的褲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