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音樂停止,大廳裏的燈光滅了一大半兒,隻留下舞台上的幾盞大燈。
廖凱君走上舞台,宣布今晚酒會的宗旨,並請梁正和即將出任梁氏執行總裁的梁飛揚一起上台。
梁正用簡練的幾句話向眾人介紹了自己的兒子,並宣布梁氏內外事務即日起全部交給兒子來處理,而他則要帶著夫人去世界各地旅遊休閑去了。
之後,廖凱君宣布酒會開始,由梁氏新任總裁邀請來賓中的一位女士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大廳裏一片歡呼,每個女孩子都暗暗地期待著自己能成為梁氏新任總裁的舞伴。
梁飛揚微笑著在舞台上慢慢地走下來,聚光燈跟著他一路追隨,一直追到某個角落的綠植旁,照在那個手裏端著鮮豔的橙汁嘴裏含著吸管慢慢啜的女孩。
寧可當時正在默默地想一件跟酒會完全沒有關係的一件事——不知道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去荒島曆險的某隻混蛋這會兒在做什麼呢?如果他說的沒錯的話,這會兒他應該正在所謂的危機四伏的荒島上拚殺吧?他會不會真的像小說裏寫的那樣,泥水裏翻滾,巨浪中搏擊,沒有食物,不能生火,逮住什麼吃什麼呢?
當梁飛揚出現在她麵前,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並微笑著問:“MayIinviteyouadance?”時,她臉上的錯愕難以掩飾。
聚光燈照著他們兩個人,梁飛揚的臉上帶著微笑,眼神卻平靜如水,無波無瀾。
這隻是一個禮節性的邀請,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像今晚這樣的酒會,能被男主人邀請跳第一支舞,也算是一種榮幸。
寧可在他平靜的目光中漸漸地緩過神來,也不著忙,抬手把果汁杯放在旁邊的案幾上,緩緩地伸出手,搭在梁飛揚的手上,唇角微微勾起,帶著淺淺的微笑,卻什麼也不說,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扶著他的手站起來,另一隻手伸出去,搭在梁飛揚的肩膀上。
“吼——”不知誰帶頭歡呼了一聲。
“噢——”眾人立刻跟著起哄,掌聲如雨點一樣,劈劈啪啪的響起來。
音樂聲緩緩響起,眾人紛紛散開,空出大廳中間一片開闊的場地。
梁飛揚牽著寧可的手緩緩地走到中間,然後長臂一伸,以手背抵住寧可的後背,踩著音樂的節拍慢慢起舞。
梁飛揚是十足的西方紳士,在西方求學八年,華爾茲跳的不說出神入化,在Q市這些人中間也算是個中翹楚。而寧可則是妥妥的名媛貴淑,自由跟隨追求唯美浪漫的寧遠昔,什麼美好的東西都要學一學,她又是天資聰穎的孩子,梁飛揚又很會帶,兩個人的舞姿堪比專業。
就算稱不上是‘飛袂拂雲雨’或者‘宛如遊龍舉。’的風采,也總有些“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