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去……瞧瞧麼?”銀月站在她的身旁,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錦妃本就是皇上如今最疼愛的妃子,現在皇上駕崩,若是一眼都不去看,恐是會被人少不了說上幾句閑話。
卿蘭錦站在那裏,看著外麵的風景,不知何事外麵又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灑滿整個空間。
“既是如此,就去瞧瞧吧。”卿蘭錦轉身離開,一身狐裘也披在了身上。
外麵依舊飄著大雪,可是此刻卿蘭錦一點也不覺得有多麼的冷,她在這條路上走了許多次,唯獨這一次對她來說是顫抖的。
沒錯,就是顫抖,她努力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終於能夠成功,又怎麼能不讓她激動。
單單是想到那些個自己眼睜睜看著死去的人,她的心中是憤怒的。
這條通往蘇皇曜寢宮的路,她此刻才發現,是如此的難走。
想到玉小然,她便有些懊惱,為什麼自己沒有看牢她,若是看牢了,她也不會犯下此等錯事。
可是終究沒有後悔路能夠走,這般想著,看著那紛飛的大雪,來到了蘇皇曜的寢宮。
這條路她曾無數次走過,但是每一次來的心境皆不一樣。
“錦妃娘娘。”康福此刻恭敬的站在那裏,若是說這最後的贏家是誰,他就算是老眼昏花,也能夠看得出來,不是卿蘭錦又會是誰?
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這一向溫柔安靜的玉妃娘娘竟會做出如此事情來,索性她是獨身一人,不然怕是這家中的人也都保不全。
這般想著,便是見到錦妃娘娘已經進了殿內,他趕忙跟上前,隻是緊緊的跟在身後,到了殿內的屏風處,停下了步子。
“你們都先退下吧。”卿蘭錦揮了揮手,殿內所有的人都恭敬的行禮,慢慢的退了下去。
待這些人都下去的時候,卿蘭錦才看向屏風處,許是沒有勇氣,又許是不想進去。
過了良久,她才慢慢的走過了屏風,因為都是君王和妃子,沒有權勢高的吩咐,其他人自是不敢亂動彈。
那些個太醫也自是診斷一番便匆匆離開,昔日的皇上寢宮現如今也變得蕭條了許多,宮中三三兩兩的人也都因為這噩耗而亂成一團。
但是宮中還有個皇子,倒是給了她們些許的安慰,卿蘭錦上前,看著兩個人就那麼平靜的躺在那裏。
蘇皇曜的胸前有著大片的血跡,因為已經被處理過,並沒有太過於觸目驚心。
她上前,坐在一旁,玉小然手中的匕首還泛著森冷的寒意。
卿蘭錦記得這匕首,是梅赫贈予玉小然的,許是也因為這層關係,注定玉小然會走上這條沒有回頭的路。
她忽的看到了蘇皇曜手中緊握的錦囊,下意識的拿了過來。
隻見裏麵放著一片血跡斑駁的銀杏葉,以及一縷血汙斑駁的發,一縷光鮮烏亮的發,兩縷發綁著一條紅繩。
她指尖輕顫,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五味陳雜,這江山社稷,多過讓人癡迷。
卻是不知道這榮華富貴,摧毀了多少人,讓多少人命喪黃泉。
卿蘭錦站起身,將那錦囊收於手中,對蘇皇曜道:“若是能夠回得去,我寧願你從來不曾在相府的後院救過我。”
“如今,你欠我的,兩清了。”語罷,她轉身離開。
卻是再出去之時,碰見了左輪和右影,兩個人的神色有些蒼白,她下意識的瞧了一眼,便徑直離開,卻被兩個人擋住路。
“我從不知道我還和皇上的兩個暗衛有此等交情。”卿蘭錦唇角彎彎,看著身前的兩個人,身子挺的筆直,眼中沒有一絲的波瀾。
若說上世的賬目,這兩個人可是將她折磨的半死不活,如今想來,許是沒有這半死不活,也不會有她的現在。
“這事情可是你做的?”右影兩眼通紅,看著眼前的女子,縱然是心機玩遍,最後也沒有查到她頭上一分。
縱使右影一直強力的拉著她,卻始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道是什麼事情,這裏麵躺著的兩個人莫不是看的不真切。”卿蘭錦雙手疊交在一起,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們兩個人。
左輪不小心一個踉蹌,拉著右影匆匆離開。
隻是一個小插曲,倒是無傷大雅,卿蘭錦看著她們兩個人離開的身影,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轉身出了殿內。
“娘娘。”
外麵守著的人都恭敬地行禮,低著頭,無不恭敬。
要知道母憑子貴,這皇宮之中,眼下也隻有那一個皇子,物以稀為貴,想來這錦妃在有些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將他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