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回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這會兒離開，是連夜朝希望學堂去了，飯都沒吃。
許舟舟猜到他會來，所以鍋裏一直熱著飯菜，看到他來了，她二話不說就起身去廚房給他把飯菜端來了。
“怎麼，無功而返了吧？”她調侃他道。
顧瀾吃著碗裏的飯，歎了口氣，算是承認了。
“沒事兒，你可以兩邊跑嘛，今晚住這裏，明天住將軍府，反正你身體好！”許舟舟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起身朝床邊走去了。
她不霸占他，不生他的氣，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可她這樣，更加讓顧瀾不高興，他感覺自己從沒被她需要過一樣。她太懂事，懂事兒到他甚至不希望她這麼懂事兒。
他一個人默默地吃完飯，洗漱了之後，便回來和她一起躺下休息了。
翌日。
許舟舟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帶著自己這兩天做的工作計劃和賬本就出門了，在城裏幾個鋪子走了一圈，把今年的工作安排落實了。
忙完城裏的生意，她又花了一天時間去城外的廠子。
在印刷廠，她把自己收集來的文章都拿了出來，讓印刷廠在複工的時候，加緊印好，待學堂開學之後，她的書店也要開門了。
初十這天，是學堂開學的日子，也是會嬌娥複工的第三天，一群來曆不明的人，一大早就找上了會嬌娥的門。
“誰是會嬌娥管事兒的，趕緊給本夫人滾出來！”
輔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秦鶯鶯帶著幾位官家夫人，還有一大群下人前來，進門就嚷嚷著要找會嬌娥的管事兒。
因為會嬌娥不再接客了，所以三樓的房間都給姑娘們當宿舍用了，晚上唱得太晚，姑娘們會住在樓裏，醒來才回家，或者直接住在樓裏等著傍晚上場。
聽到樓下有人來鬧事兒，她們嚇得驚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披了厚外袍就下樓了。
“餘媽媽，出什麼事兒了？”
姑娘們站到餘音的身後，問她。
餘音在這行也待了十多年了，見過不少夫人上門來找自家丈夫的，她都應付得過來。
“這位夫人，我們會嬌娥還沒開門呢，夫人這時候來找人，走錯地方了吧？”餘音上前一步，用她攬客時的玩笑語氣對來人說道。
可這一次，來的人還真不是好惹的。
這個媽媽想要蒙混過關，將她們打發了，秦鶯鶯偏不吃她這一套！
“你就是這裏的管事媽媽？”秦鶯鶯打量著餘音，一個風塵的老女人，有什麼好的！
“我是。”餘音見來人不好打發，她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姑娘，然後道：“不知夫人今日前來，是要找什麼人？”
“本夫人找的就是你！”
秦鶯鶯也不廢話，一個抬手，就叫人將這群姑娘們圍了起來，還把餘音給扣下了。
“這位夫人，你這是何意！”餘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她瞪著眼看著秦鶯鶯，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