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希甩身,淚眼充斥著紅血絲,“如果,如果到時候我沒有把內丹還給她呢。”
“她會死,魂飛魄散。”狄文培的眼睛裏竟有些懇求,他難以想象那種畫麵,“所以,宣希拜托,拜托你千萬不能這麼做,到時候一定要還給她。”
宣希擦掉淚抿嘴笑,“謝謝,謝謝你,幫我護住了內丹,幫我守護了她的生命。”
這分明是一往情深啊,怎麼回事,難道移情丹失效了?狄文培見他反差這樣大,回想著到底哪裏出錯了,他如果還對白甄酥情深,又怎麼會和連翹說不清道不明的;可現在他這副全心全意為白甄酥著想的模樣,這樣的真愛不會再在連翹那裏出現了。
“你這樣是為了什麼?”狄文培幹脆問出來,“一邊假裝失憶,一邊和連翹在一起。”
宣希嗤笑,心裏篤定了個事情,“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這樣子裝傻下去不過是為了引出幕後,隻是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從這裏知道了這個大秘密,原來這個大秘密就是我的命啊~嗬嗬。狄醫生,就這樣吧,繼續守護著這個秘密吧。我會遵守諾言直到白甄酥成為人的那一刻為止。”他說著瀟灑離去了,淚又止不住的滑落,心裏堵塞的大石頭仿佛壓下去了。
白甄酥,真慶幸我作為內丹的守護者。我會繼續裝失憶,我會繼續和連翹在一起。你這時候恨我也罷煎熬也罷,等到那一刻和你分離,你不難過不傷心,最好。
狄文培收起匕首,望著他的背影,這十八歲的心竟和七百年前的一樣大,為了白甄酥就這樣悄悄的死去吧。
角落裏聽見了全部內容的半櫟,看著那個陌生而又親切的幹爸狄文培,他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他捂起臉來憋著自己,怎麼辦,他會死,她也會死。白姐姐知道這些嗎?該告訴她才行。
“誰。”他站起來不小心動了盆栽,狄文培警覺撲過來抓出他,又憐惜著放開他,不過這孩子為什麼這樣狠的瞪著自己,“半櫟?”難道,他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幹。幹爸。”半櫟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情緒。
“你在這裏做什麼?”
“沒有,我我剛才和別的小孩玩毛了,打架了,又不敢告訴你們,所以。”半櫟繼續抽泣著。
狄文培接話,“所以你偷偷哭了是嗎?”說著蹲下來安慰他,“你看你看,幹爸說沒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不輕易流淚的,你這樣子動不動就哭將來怎麼保護你愛的人?你得勇敢的站在欺負你的人麵前和他正麵對抗,男孩子受點傷算什麼。”
“勇敢的正麵對抗。”半櫟試探著說這幾個詞,他是另有所指但狄文培絲毫沒有戒心,“我知道了幹爸,我下次再也不哭了。”
“嗯。”狄文培點頭,等他迫不及待跑出去時,他垂下眼睛傷感著默默念叨,“什麼時候,這孩子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呢。去告訴白甄酥你聽見的一切吧,去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