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甄酥一路感恩著邊踏邊回首下了這九萬九千九層的階梯,宣希一路看著她,白甄酥問,“失去孩子的人看上去很可憐是嗎?那你為什麼總叫我難過。”
宣希咬唇,“你哪裏可憐了,總是要離開的人我幹嘛對你好。”他心裏一直記著她成人後就要離開的事情,依然被移情丹迫得忘記了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了。
“總之謝謝你念著一些情陪我們過來。”白甄酥低頭拉上半櫟的手走到他前麵去了。
山下總有些假算命的人,打扮的乞丐模樣說的也是滿口胡言,其中一個看見白甄酥後大膽攔住了她的去路,仔細看了她之後驚恐退縮著,像個神經異常的人吼道,“你。你。你不是人。”
白甄酥慌張起來,這個人還能認出自己的身份,說明他有些道行的。可他這樣把持不住情緒又見道‘德’不深。
她步步緊逼過去,“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你你,你不是人,但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什麼來。”那個算命的縮著臉,又看見她身邊的孩子又是一陣驚悚,“你,你也不是人。”
這回白甄酥詫異了,怎麼回事?說她不識人也就罷了,怎麼連半櫟也不是人了呢?
半櫟好奇的睜大眼睛,“那我是什麼?”
“你們,你們。”正要說時,宣希的聲音打斷了,“白甄酥。白甄酥。”那個算命的看見了宣希身體裏的內丹,這麼寶貝的東西得助他修行至上層啊。確定這三個人不是一般人了,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奇特的聯係,但他說不出來究竟,指著宣希神叨叨,“你也不是。”
“不是什麼?啊呀走吧,這裏算命的都是假的,走吧走吧。”宣希拉著白甄酥,算命的也許真的腦子有問題吧,半櫟和宣希明明都是人啊,算了,肯定是假的。
等他們走了大約五分鍾後,又下來一個人,西裝革履的模樣,可他的體征也不是個人。算命的淩亂了,他平時靠著吃飯的透視眼是不是失效了,怎麼一連看見四個怪物了。
狄文培淩厲的精光射向他,似乎在警告些什麼,他趕緊躲避掉了。狄文培回頭看看山上的城隍廟,幸好提前趕來跟廟祝打了招呼編了金身童子的故事,否則該如何阻攔她尋子呢。現在正好,故事講過了,該信的都信了,一切斷的幹幹淨淨,那孩子也安全了。
大雨磅礴,山路泥濘,宣希撐起傘,白甄酥和他對視著。宣哪,我們的傘,我的你,都還在。有些屬於他們的回憶快清晰出來時,電話來了。
“喂?連翹嗎?”宣希特意避開白甄酥和半櫟跑到一邊去接電話,“我今天上山來拜城隍的,可能趕不回城裏了。”
又是和白甄酥一起嗎。連翹心裏抑製不住的抓狂,“怎麼會回不來,我開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