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打暈了誰,他們自己都糊塗了。
再後來,他被關起,天天被大族長他們折騰,關在一個小小的黑洞裏,每回有人過來折磨他之前會用獸皮套住他的腦袋,燒得旺的火把就在他後背上戳過來戳過去。
好了又燙,燙到後來他都不覺得自己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巫師回來,是他救起了他,並親自帶在身邊一點一點醫治好他,又教了他許多東西。
有老巫師在的日子過得很舒服,聽說旭勒死了,而殺死他的丹殊卻逃跑了。也不算是逃跑,是得到大族長的同意離開的血巫族。
而他,竟然成了石林裏的大巫師,明明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反而成了自己。
一場夢將薩萊拉回了以前,已經是沒有辦法重新入睡,薩萊幹脆從起身打開房門掉到院子裏。院子有石頭砌起來上麵鋪了木板的台子,還有幾個大樹墩。
眉目冷冷的薩萊坐在大樹墩上麵,手指輕輕叩著木台麵沉思起來。今晚的夢跟以前是一樣沒有變過,隻要做夢總是夢到旭勒一身血,眼睛淒涼地注視著他,仿佛是在怪他為什麼沒有救走他。
不是沒有想過要救他,而是自己也被關起來受盡折磨。
隻是……現在有些想不通了,丹殊怨恨是他失約,到了約定的時候沒有等到他,等到的是大族長。
對了,他還說……薩萊半闔的目光倏地睜開,細碎的寒光如銀針一般閃動,還聽旭勒說……一直迷茫不清的思路在這刻豁然開朗起來,撥開了重重迷霧,他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
旭勒對自己說丹殊為了要得石林大巫師之位,偷偷告訴了族人說出他們三個要逃跑。然而,丹殊卻說是旭勒告訴他,是他薩萊為了得到大巫師之位背叛了三個人的約定。
從一開始到逃跑失敗,從來就是旭勒在中間說著。
對丹殊說是他薩萊有背叛,對他說是丹殊有背叛,結果,最後兩個相遇更發現彼此都沒有傷害過對方,更沒有做出要殺害對方的事情出來。
一切一切的所有說不通全部都指向了旭勒,如果說,一直都是旭勒在中間耍心計,那麼整件事情就能說清楚了。
從來就是丹殊與自己沒有背叛約定,從來就是旭勒一個人背叛了約定,為了不讓他們懷疑,故意在中間誤導,這一誤就是……這麼久!
清冷冷的月輝灑在大地,月光下的薩萊不知道站了多久,孤單的身影仿佛沾了月的淒涼,心裏頭的悲痛似水一般的壓來,他低下了眼角邊水光微泛。
如果真是這樣,原來他一直內疚的人應該是丹殊,而不是旭勒!更恨的是,他竟然欺騙了他,欺騙到他一直在怨限著丹殊,還以為一切都是丹殊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