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亦是同樣抽出用來防身的石箭,這是央羅送給她們兩人的,說是既然都是他的女人,也不知道要送個什麼好東西,不如送石箭給你們防身了。
真好啊……又可以在一起了。
兩個性情剛烈的女人竟然是雙雙自絕跟隨著央羅而去……若是在以前,沒有一個女人敢為男人做到這一步。
等到跪在旁邊的兩兄弟發現一灘灘血順著地麵蜿蜒下來,才驚覺事情不對勁。可惜,這兩名剛烈女子已經沒有了呼吸,嘴角邊帶著微笑已經追上央羅那匆匆離開的步伐了。
這個部落驟然間失去四位族人,這讓整個亞莫部落籠罩了巨大悲傷陰影。
吳熙月隻是一時急火攻心,又是央羅離開悲傷過度給暈了過去。半沒有暈太多,不到半個小時便清醒過來。
“好一點了沒有?”啼連忙扶著她坐好,接過伐合遞過來的溫水,“乖,先喝些水暖暖。你突然倒下把我跟芒嚇到身子是冰冷。”
伐合是聽到消息後帶著幾個族人急急趕地過幫助,他又到陶碗裏添了溫水,目帶憐意道:“月,你要保重好自己才行。亞莫部落雖然很重要,可是我們蒼措部落族人更不願意見到你有事情。”
他趕過來就見她暈在啼的懷裏,那臉色差點……差點他以為她快不行了。在那瞬間,整個人就像是掉到冰窟窿裏,全身冷到發顫。
神靈啊,還好保佑月沒有事情。
吳熙月連了一碗溫水才緩過氣來,抬手揉了下額角,麵色肅穆問道:“現在怎麼樣了?桑賽沒有救過來吧。”
那個是正漢子,做到了誓死效忠。
“不止是桑賽沒有救過來,海塞爾,其其格兩個女人都用石箭插到自己胸口……跟著央羅離開了。”麵色蒙上一層有陰影的啼雙手緊緊圈抱住了懷裏女人,他慢慢的沉著聲道:“月,如果以後我們誰死了……你記住,一定不能像她們倆個那樣,一定不像她們倆個那樣。”
那麼鈍的石箭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刺穿胸口……性情剛烈到這地步讓每個男人都佩服。
吳熙月心裏一抽,又能是兩條活生生的命沒有了。
女子重情重義固然是好,可是在……她們死去時,誰又願意為她們殉情呢。沒有回答啼,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抿起嘴角道:“我不希望草草地讓他們埋在厚雪裏,你扶我起來,腦袋還有些頭暈。”
“月,你別起來,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們就行了。”伐合是搶在啼的前麵擔憂開口,“你不還頭暈嗎?就在這裏好好休息,等舒服點再起來也沒有關係。”
啼低下頭,輕柔問:“你想怎麼埋了他們?需要我們做些什麼事情嗎?”
一個是為部落而死,一個是為盡忠而死,兩個是為殉情而死,皆是大忠大勇,有情有義之人,她又怎麼舍得讓他們的身體直接是埋在白雪裏,等到雪化了過後,讓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給啃食掉呢?
還沒有說話眼睛又是通紅起來,吳熙月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道:“我需要做四副棺材,我還需要把他們四個人曾經用過的東西全部都一起帶走。你去將老達他們請過來,我需要他們幫助。”
四日後,在老達他們沒日沒夜地趕工下,四副沒有上油,隻有吳熙月用木炭在棺木上麵圖著圖紋的棺材整整齊齊擺在了麵前。
裏麵躺著四個已經收拾如初的人,在雪裏冷凍了四天抬出來的時候……身體雖是冰硬便麵容保持完好。
給他們穿上全新的獸皮,帶上女人們趕製出來的各種骨製項鏈,還有許多精心挑擇的各種石器,陶器一一放在他們的棺木裏。
北風嗚嗚的刮著,用粗老的草藤抬起了棺木朝離湖泊邊走去。
那裏,雪冬潔白一邊,秋日金黃無邊,夏日飛鳥展翅,春日百花齊放。但願他們能喜歡……這也是她為他們最後做到的事情了。
央羅,你放心,亞莫部落隻要需要她,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安心離開吧。
海塞爾,其其格,到了下麵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多好的姑娘啊,又幹什麼抖嘴呢?
桑賽,願意一直陪在央羅身邊,哪怕是長眠你也可以盡忠保護在央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