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勁冷風吹起了竄子灌入窩棚裏,西地正好是正麵對著入口而坐,冷風是直接灌到胸腔裏,惹得陣陣咳嗽。
這是季節性咳嗽了,吳熙月垂了垂眼睫。
在身邊照顧的女人連忙撫順著他後前,柔聲道:“休息一會,你看都快咳到喘不過氣來了。”
博羅特道:“阿父,你休息一下。我跟首領月再說一會話。”回頭對吳熙月抱歉道:“阿父每天下雪天開始就會咳,我來替他回答。”
“太衍山不是屬於任何一個部落的領地,因為我們這裏到處都是平平的平地,沒有高山,也沒有很急的河流,太衍山是從我們祖輩從山上遷下來就一直是屬於所有部落的太衍山。”
“我們會在太陽很大,很熱的時候走過曬幹許多的沼澤地進山狩獵,等到下雨後就很少有族人進山了,會死在沼澤地裏。”
“自從貼木兒部落過後,派了魯部落守在附近,屬於太衍山邊緣的各個部落是越來越難過,我們需要不停地向貼木兒部落獻上食物,無論任何時候都需要。下雪天本來是我們食物最短缺的時候,連自己都吃不飽還需要進獻獵物上去。”
吳熙月有些不太理解他們的做法的,“既然他們到來讓你們生活過得很艱難,為什麼不聯起手來反抗呢?”
“反抗?我們反抗過了……”
一直到離開西部落,吳熙月腦海裏依舊是博羅特那蒼白無力的笑容,還有那無可奈何,有著深深悲涼的痛苦。
不是沒有反抗過,是因為各個部落不齊心,最後的結果是衝在最前麵的部落被貼木兒部落滅掉,衝在最後的部落背著聯合起來的部落首領偷偷向貼木兒投降了。
還沒有一致對外,對內已經是亂如散沙。想要打敗一個強大部落,用亂如散沙的幾個部落去對付……那是讓族人們去送死呢。
博羅特很友好地送吳熙月離開他的窩棚,在路上,他問出心裏的疑問,“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他們的首領?我明明記得你是他們的巫師。”
“首領是你阿父叫的,我可沒有承認。嗯,我確實是部落巫師,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吳熙月保持著微笑回答,“好了,你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我可以保證,我的族人不會隨便闖入你的領地。”
而在另一個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等到吳熙月他們離開後,才輕輕退離西部落的領地,貓著腰消失在濃濃夜色裏。
木庫力坐在火堆邊,一個女人跪坐在獸皮墊上為他把整塊烤肉撒成小塊小塊,“……你們說太衍山裏來了一群陌生族人?還跟西部落交換了獸皮?不是你們看錯,就是他們有病了。拿著可以吃的食物用來換獸皮回去?”
“我們真是看得很清楚,木庫力首領,現在西部落裏可是有許多獵物了呢。我們要不要……告訴喀什刹呢。”無論哪個年代,賊眉鼠眼的人總是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