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功夫拿出來風花雪月,她沒有想到旱情之廣應該是如此之大。大半年過去了所經過之處皆是連個毛毛細雨都不揮一下。
尼瑪腳程再慢大半年也能從一個省走到另外一個省吧。更何況,其幾乎可以說是橫跨三省了。
在她心裏,莫河一帶叢林,蒼山山脈等於兩省,大半年時間足夠又跨過一個省。加起來豈不就是三省嗎?
蛋疼的!三省都沒有水的話,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走錯方向了。跟著太陽走……也隻能是唯一選擇。
總不能朝北方,西方走吧,南方倒是想過,她以為過去是海,結果人家是湖,而且是鹽湖呢。
出去尋找水源的族人還沒有回來,部落裏快要缺水了……她也算是一個比較省水的女人,背上身上僅剩下兩個葫蘆有水。
再不找到水源,族人們在大太陽下麵會出汗,會口渴,接著會是脫水,然後是喉子冒煙到全部缺水,再就是因為口幹到痛苦死去。
當初離開,是因為她的堅持;而族人們之所以痛快放棄新得來的領地,是相信她可以找到更好的地方居住。
現在,麵對族人們的期盼眼神,吳熙月沒由地感到了心虛。
二個月前,紮西勒便指著通往鹽湖的路,很不好意思告訴她已經走完他們最熟悉的路的,那南邊走是鹽湖……要她拿個主意倒底是朝那個方向走。
她,毫不猶豫選擇繼續朝太陽升起的地方走,東邊,東邊不一向都是陽光充足,四季分明的好地方麼?
現在,她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誤。
已經是夕陽時分,出去尋找水源的男人們去了有二個多小時,吳熙月看著插在石縫裏的樹枝,看到樹枝陰影越來接長……估算著已經是傍晚六點左右了。
男人們是四點左右離開,確實有二個多小時。
怎麼辦呢?沒有水渴連食物都是吃得不幹不淨……她的種子不想拿出來,一旦拿出來以前所付出的努力皆是白費。
再說了,現在是缺水的時候,而不是缺食物。
吳熙月輕輕地籲口氣,看到一道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一直延長籠罩住自己,眯著眼睛抬頭看過去,“找到水源了嗎?”是帶著男人們出去尋找水源的啼回來了。
啼走得很急,滿頭大汗也不影響他峻冷麵容,薄唇邊噙了絲如釋重負的淺笑,道:“沒有找到水源,倒是找到一片竹林。”
“竹林?”他還有話要說,吳熙月已是迫不急待蹭地站起來,“哪還等什麼啊,我們快點過去啊!那個,竹子沒有枯死吧。”
啼抬手想要將女人揉到淩亂的長發拂順,手間穿過發絲……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讓頭發一直從指間如水一般滑過,還沒有拂順便給卡住。
“別摸了,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頭,我都想拿有石刀剔個光頭算了。”吳熙月糾結,麵色微赧把他的手從自己打結不知道有多深的長發裏“撥”出來,鬱悶道:“再找不到水源,我會被自己一身臭給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