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久沒有在部落裏睡過了,真有機會到來……卻是害怕到睡不著。
在黑暗中,紮西勒沉聲開口,“都別擔心,我看了那女巫師不像是個壞心眼的巫師。可能真是我們想多了。”
在這群換鹽人裏,紮西勒一掃之前的怯懦,顯得相當鎮定。
有人很不安的開口問起來,“我們又沒有用處,他們為什麼要留下我們,還讓我們在部落裏住下來呢。”
“是不是因為我們手上有他們需要的鹽巴呢?”
“不可能,所有部落都知道我們有鹽巴,可從來沒有見過願意因為鹽巴收留我們。每次換回食物立馬就趕走我們。”
“紮西勒,你怎麼看?我們是不是真能留下來呢?”
在他們心裏雖然很不安,更多的是驚喜……又患得患失的驚喜。生怕得到的消息,等到天明又說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事情,他們見遇到了許多。
有些小部落不想拿出食物來交換鹽巴,便用這樣的借口先他們的鹽巴騙過去,然後沒有幾天會凶狠狠地趕走他們。
正是因為碰到多,所以才會如此地不安心。
吳熙月又哪裏知道呢,如果知道肯定會用別的辦法留下他們。
紮西勒歎口氣,道:“堯勒在這裏過得很久,比以前壯了,長高了……而且膽子也變得很大,可以跟巫師月一起,可以跟蒼措部落裏族人一起說話,還會撲到男人們身上玩耍。”
這要是以前,堯勒跟本是沒有膽量這麼做。
他的話一下子讓所有換鹽人沉默了下來,如果蒼措部落的族人是騙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對堯勒很好。
“睡覺吧,過個幾天就知道了。”紮西勒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呢?他也是被一些小部落騙過來。一次次以為有族人不計較他們是帶著罪惡記號的換鹽人,得到的結果是一次比一次失望。
最讓他們傷心的一次是,石林裏的大巫師要舉行血祭,他們就被一個小部落給騙了過去,其中一個換鹽人就當成了血祭品。
還是新來的大巫師好相處,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各個部落獻上生人血祭。
如果可以,他真想去石林問一問大巫師,看看他能不能出個主意給所有換鹽人。閉上眼睛的紮西勒一直沒有睡,直到很久天快要擦亮才眯了小會。
似乎還沒有睡著就聽到有人在敲著門板,睡得不實的紮西勒一下子驚醒過來,很警惕的道:“誰,誰在外麵。”
“紮西勒,你們怎麼還在睡啊。快起來,要出去打獵了,你們還有幾個男人跟歸阿去挖地,巫師月種小麥了。”是大嗓門的哈達。
一夜沒有睡好覺的換鹽人早就習慣了,驚醒過來後是長長的怔愣住,還是在哈達的催促下才急急起來。
晚上很冷,他們都是裹著可枯草睡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