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怎麼可能?匈奴怎麼可能就這麼和你講和呢?”不是何果大驚小怪,這是在是難以置信。你就從三國之中任意拉出來個人問那也是不敢相信,開玩笑楚國和匈奴十年之間摩擦不斷,北伐時的仇恨至今未解,要說他們講和,你還不如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在當時出兵之時,我便派出幽州所有騎兵去偷襲匈奴部落,然後全力守關,在小名山破了匈奴聲東擊西之計,殲滅了他們先鋒一萬騎兵。挫了他的銳氣!”蘇尋越說越開心,手指不斷比劃著,這是他學生時代聽老師講課的時候留下的習慣。
何果也聽得津津有味,真的是讓人驚歎,這蘇尋竟然提前就知道了匈奴是大軍直下而不是前來騷擾,還料敵機先。
“......匈奴夜襲失敗之後,第二日到了快中午時突然發動猛攻。白山西寨瀕臨失守,居庸關也快保不住了。我見匈奴如此猛攻就猜測一定是我們的騎兵得手了,消息傳到了車犁這裏所以他才要這麼不顧一切的攻下居庸。我便以他們部落家人為要挾,雖說不算光明磊落,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將車犁說服。”
何果已經近乎崇拜了,燕國要是有這樣的人才多好啊,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在楚國呢?唉,天意啊!怪不得呢。
“還希望燕使不要將此事透露出去,畢竟這可是機密。”
“明白。蘇駙馬,到了洛陽之後我就聽說了你的大名,可謂是人盡皆知啊!聽說蘇駙馬詞作極佳,不知能不能作一首讓我看看?”何果眼神灼灼的看著蘇尋,
蘇尋也不好拒絕,“有勞使者將筆墨和案桌靠過來。”
何果將筆墨紙硯都放在案上端了過來,又磨起墨來,“我來磨墨。”
蘇尋想了想,說道,“這些日子在軍中苦磨,正有了一點思緒。”提筆蘸墨,俊逸的字體便躍然紙上:
《北風行》
燭龍棲寒門,光曜猶旦開。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號怒天上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幽州思婦十二月,停歌罷笑雙蛾摧。
倚門望行人,念君長城苦寒良可哀。
別時提劍救邊去,遺此虎文金鞞靫。
中有一雙白羽箭,蜘蛛結網生塵埃。
箭空在,人今戰死不複回。
不忍見此物,焚之已成灰。
黃河捧土尚可塞,北風雨雪恨難裁。
(引自李白《北風行》)
何果先是為蘇尋的書法驚歎,雖然之前她已見過,可這眼前的震撼還是讓她心中暗讚不已。燕國的書法大師也有,這蘇尋絕對可以和他們並肩,甚至隱隱有超過他們的氣勢。
再看這詩,雖是樂府舊時題,可是這內容卻是寫今事,遠超燕國現今詩壇所謂才子。
開篇氣勢豪邁,舊時樂府開篇往往起興,有時甚至與主題無關,可是這卻不同。不僅起興,還渲染了北風雨雪,借景抒情。
首句引自神話,燭龍,便是《淮南子》中的故事。前幾句意境十分壯闊,氣象極其雄渾。
又由此聯想到幽州思婦,來描寫戰爭之殘酷。何果久在南國安樂,今日讀了此詩才明白楚國百姓之艱難。
“駙馬之才真天授也!”何果已經完全被折服了,眼前的這位青年真是天才。
門外的清寧很不舒服,或者說吃醋了,一個靚麗女子和蘇尋共處一室快半個時辰了,真讓她不得不聯想點什麼。
房間內的蘇尋和何果正聊著詩詞,何果出自書香門第兩人自然有話題,蘇尋的見解讓何果感到十分新穎,何果的看法也有這個時代女子的特點和燕國獨特文化的異彩。
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清寧越等越不放心。就想了辦法,端了一壺茶敲門進來了。
蘇尋一看清寧就有些尷尬了,畢竟自家媳婦自己知道。這明顯是給自己暗示來了。
“咳咳咳,放下吧。”
清寧放下之後也不出去,就站在門口,盯著蘇尋看。
何果到沒在意,還以為清寧隻是普通的侍衛呢。又找了個話題和蘇尋談起書法來了,蘇尋也不好打斷也就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清寧看著就不舒服,蘇尋什麼時候和自己這麼聊過。這實在不願蘇尋,畢竟兩人成親之後就到了軍中,又忙了好一陣才清閑下來,哪有空聊天。
“軍師!你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