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赫連安元之間的事,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他綁架了我的未婚妻,任是個有血性的男人看了都會動手……”禦鳳檀麵帶寒霜,幽黑的眼珠如同浸在冰水裏一般,透著攝人的寒意,在赫連安元和赫連安素之間回轉,“更何況,是赫連安元先對本人對手的!技不如人,有何話說!正可謂,朋友妻不可欺,何況赫連安元和我之間,還沒有到如此交好的境界,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大雍,哪個男子都會如此處理。當然,你們西戎人若是看到這樣的事情,還要請對方去喝酒唱歌,那我也隻能說國與國之間風俗不同了!貴國人心胸寬廣到如此博愛,怕是無人能及!”說罷,還甩了一下袖子,白色的錦袍隨著一晃,在半空中劃出疾快的雪痕,顯示著主人心中極大的憤怒。
禦鳳檀的口才在這裏讓明帝真是大大開了一次眼界,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將赫連安素再要說下去的話堵的死死的。
若是赫連安素再要開口追究此事,那就等於認同了禦鳳檀所說的,西戎男子看到妻子被人抓走時,看到對方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兒憤怒都沒有,還要請去吃飯,這不單單是說了一個人,而是說了全部西戎男子,傳出去隻怕一下就會成為全大雍的笑話,以後西戎的男子們還要怎麼抬頭做人?
西戎王也是個男人,他聽到這樣的傳言,便會覺得自己和國家受到了侮辱,到時候追究下來,赫連安元這件事戳出來倒還是小事,赫連安素外交處理不適當,造成這麼大的不良影響,才是真正的大事。這些年赫連安素好不容易暗地爭取了大臣的支持,若是這件事傳出去,豈不是讓他一腔努力都化為春水東流去?
權衡之下,赫連安素隻有忍了下來,雖然眼眸裏閃爍的光芒揭示了他的不甘,然而在麵對禦鳳檀的時候,他實在是覺得心有餘悸,這樣的男子幸虧隻是王爺,若是一國的皇子,西戎和大雍之間的戰爭隻怕不會再是麵前這種平衡的狀態了。然,赫連安素麵上的笑容卻看不出一點半點其他內容,從微忿轉變成和緩的笑容,雙眉也如風吹開,平展了開來,聲音充滿了求和的意思,“我進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是兄長先動的手,世子一時氣憤,但最終傷了我國的太子,隻怕回國之後我不好向父王交代。”
明帝看到西戎的人今日在這裏吃癟吃的狠了,心裏隻覺得痛快,赫連安素這話表示禦鳳檀打了赫連太子也是白打了,現在隻求個公眾說法,於是明帝本著見好就收的態度,徐徐道:“赫連太子受傷一事,朕一定會著太醫跟隨,每日診斷,一定要用最好的藥物最快的速度,將赫連太子的傷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