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太多的意思,然而有一點卻是赫連安元不需要聽就能明白的,他抓了沈雲卿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他的目光在禦鳳檀鐵色的臉容上停留,最讓他氣惱的並不是禦鳳檀的發現,而是大雍的明帝如何會到了這裏,看到了屋中的情況。隻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沈雲卿是被迫請到這裏來的。
禦鳳檀冷冷一笑,朱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狹長的鳳眸在看到雲卿坐在位置上,一臉悠閑淡然之時,眸中的擔憂一瞬間化為冰劍射出,“我看西戎太子不僅僅是對大雍的建築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東西還多著呢。”比如說大雍的國土,大雍的江山。
赫連安元本來在雲卿這裏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再見禦鳳檀,便想到綁架這個女人全部都是因為禦鳳檀的緣故,現下禦鳳檀還冷嘲熱諷,那對讓人看了就生氣的狹長眸子裏露出的神情,帶著不可掩飾的侮辱。
他隻覺得心頭一股熱血湧出,幾乎是沒有克製,不假思索的開口道:“當然,本太子對瑾王世子的女人特別感興趣,否則的話也不會請她到這裏做了一下午的客了……”話語雖然嘲諷,然而裏麵充滿了一種侮辱的曖昧。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隻看禦鳳檀雙眸裏寒光一閃,轉而一掌派出,身形從明帝身後飛出,對著赫連安元的心口就送去。
赫連安元冷笑一聲,腳一踢,整個人在椅上踢了一腳,忽地往後退了幾尺,避開迎麵而來的利掌,然而禦鳳檀招式不改,橫霹下來,整個人如同青鳥出雲,身形陡然變快,朝著赫連安元的腰眼中襲去。
赫連安元與禦鳳檀有過兩次戰場交鋒,那是萬人的戰場,比的是兵力和將領的帶兵之才,他雖然敗於禦鳳檀之下,然而兩人從未正式交手過,然則如此,赫連安元也絕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禦鳳檀不是坐在帳篷裏指揮的將領,他最喜歡的是帶著士兵突襲,若沒有好的身手,萬萬不敢如此托大。
但見赫連安元一招一式殺伐之氣流露無遺,他的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招都虎虎生威,可見在西戎,這名太子殿下也不是浪得虛名,而禦鳳檀的武功卻如同天際的一抹流雲,枝頭的一陣清風,詭異中帶著神秘,你無法看出他的武功究竟多好,但是赫連安元卻始終沒有占到他一絲便宜。
狹窄的空間最是考驗人的功力,明帝看著兩人打的難舍難分,也不開口阻止,眉頭皺緊,深邃的眼眸望著兩人,偶爾露出一抹精光。站在明帝身後的侍衛雖然有時看不清兩人的招式,然而可以感受出兩人之間那種緊張的氣氛,完全不像是剛剛為一句話而打起來,兩人之間那種不死不休的殺氣,完全如同生死仇人,必須要有個高低上下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