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一直不是不急不緩的說話,嗓音如同淙淙流水落到赫連安元的耳中卻如同是一個又一個的石子砸在了心頭,立即讓他大吼了出來,酒杯被他一手摜倒地上,“沈雲卿,你的猜測毫無事實根據,本太子用的著特意派人做成馬賊打劫貴順郡主嗎?我這麼做於自己有什麼好處!”
當初讓赫連安元誤以為禦鳳檀喜歡的是貴順郡主,就是摸準了他的這份心理,赫連安元心高氣傲,在戰場上敗給禦鳳檀哪裏會心甘,這次他代表了西戎出使大雍,肯定要尋機會出了這口憤怒之氣。然而大雍和西戎兩國因為兩人的情況,是一定要簽署友好協議的,否則以大雍國庫緊張,西戎兵馬大損的情況再開戰,難保不給周邊其他的國家趁虛而入的機會,雖然兩國的實力強大,但是小國侵犯,也能讓人前後不能相顧,損失一定慘重。
正因為這樣,赫連安元作為西戎的太子,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等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他所在的位置和他在國內擁有的地位和實力,不需要他使出這等手段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任雲卿如此指責,畢竟西戎王還在世,他還沒有坐上王位,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其他的皇子兄弟會趁機而上,費勁所有力量將他從太子的寶座上推下來。
酒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純洌的酒液灑在了地毯上,空氣中飄開了濃鬱的酒香,雲卿將滾到了腳邊的酒杯輕輕的踢開,像是頑皮的孩子在撫弄著自己的玩具一般看著赫連安元,“這需要什麼證據呢,難道太子生活在宮中這麼多年,不知道證據是可以偽造的嗎?你所抓到的人,也不過是大雍的一個小兵,你所拿上來的物品,難道在以往的戰爭中,你們沒有在戰場中繳獲過嗎?若你不是故意針對本郡主來的,那麼為什麼馬賊來的時候,就隻針對貴順郡主呢,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方法將她整死,而太子你似乎除了要處死我國的薛將軍以外,並沒有任何傷心的地方,反而跑來擄走了本郡主,意欲將本郡主變成你的侍妾。這不都是因為你其實一早就有計劃,所以到了京城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瑾王世子丟臉,而做出的一係列的行為!”
如果可以用一個詞語來形容赫連安元的心情的話,他想說麵前女子的邏輯已經到了一個強大到讓人沒有辦法分辨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地步。
若他隻是事外人,聽了沈雲卿這麼說,他也會認為西戎太子的行為的的確確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做出這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