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讓你不買樓下的票。”簡溪在右邊牽著他的手,涼涼的開口。顧青讓有些委屈,指了指旁邊的九涵。
“還不是都怪他,他安排的。”九涵低著頭,默默接受了他的甩鍋,明明是他自己說樓下人多眼雜,要是被認出來了,引起群眾暴亂不好,才讓他選樓上,現在知道甩鍋給他了。
簡溪哼哼了幾聲,沒說話。樓上雅間,好不容易上了樓進了房間,將顧青讓安頓好之後,九涵就跟著大堂經理下樓去了。簡溪看了看台上,她有輕度近視,有些看不清。好在音響的音質很好,台上演員清脆的聲音字字句句落進耳中,很是好聽。
“我下去看看有什麼吃的。”她是個閑不住的人,聽曲兒的時候怎麼能少了瓜子這種東西。簡溪微微俯著身,兩人臉對臉,貼的近。
“你要喝什麼?”
“茶。”
她“哦”了一身,起身往門外走,劇場裏麵燈光有些暗,最明亮的燈光落在舞台上,照亮舞台上賣力的演員們。來時路上的不愉快已經被她甩在了腦後,隻是暫時不想去想,不管他以前怎麼樣,也不管他現在心裏想著誰,有她或者沒有她。她暫時都不想糾結了,一味糾纏過去,她不會快樂。一味眺望未來,她也累。那就活在當下吧,隻要這一刻他是和她在一起,就夠了。就算以後有一天分開,她再想起他的時候,記憶是快樂的。
有句老話說的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她在前台點了瓜子和杏仁,反正花的是顧青讓的錢,她一點也不心疼。幫他要了一壺茶,自己要了一杯藍莓汁,就顛顛的上樓了。顧青讓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舒服,左半邊屁股生生的疼。正想站起來站一會兒的時候,簡溪和九涵就推門進來了。
“我拿了個軟墊子上來,墊在下麵你坐著應該會舒服些。”她走過去,將他扶起來,拉到一邊站著,彎腰將手裏的軟墊子放在凳子上。
“來試試。”
暗沉沉的劇場裏,他們都看不清彼此,隻是有微光照耀過來的時候,還是將他眼中濃厚的無法掩藏的喜歡照亮了,簡溪背對著他,正在整理凳子上的墊子。他想抱抱她,告訴她他真的很喜歡她。說不出來任何原因的喜歡,如果真的要說出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她在逆境中堅韌成長,和他擁有著截然不同卻又相似兩種相似的經曆。
“怎麼不動啊?快過來試試啊?”她扭頭看見他還站著,暗沉沉的又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舞台上的光微微一晃,晃到了他們這邊,她循著光走向他。
“來,扶你。”她的手心很軟,就是有些涼,像極了他剛見到她的時候,遠遠一眼,也感受到她的蒼涼。他忽然用力握住,五指微動,揉了揉她的手。簡溪笑了笑,沒有抽回手,隻是輕輕牽著他慢慢移動。服務員將剛剛她點的東西送上來。在外麵敲門,她輕聲說:“請進。”
“現在舒服些了嗎?”
“嗯,把茶杯遞給我。”口裏有些幹,他迫切的需要水。她將茶杯遞過來,柔軟的手碰到他的手,他想他更需要她的一個吻。兩人交往的時間不長,加上每天同簡單形影不離,他根本沒有辦法對她下手。不僅沒辦法,也沒有機會。在簡單麵前調戲他的妹妹,總覺得怪怪的。後來想調戲的心思越來越重。好巧不巧,又出了事。醫院裏一躺就是一年多,每天動彈都成了問題,別說動她了。
簡溪自己倒是主動過一兩回,但每次都是他被動。簡溪拿了一把瓜子放在自己麵前,一邊剝一邊問顧青讓:“我哥是哪一個?”
他們都化了妝,她真的認不出來。顧青讓眯著眼,往舞台上看。
“那個戴胡子的,有些發白的就是簡單。”簡溪定睛看,一點不像啊!
她不在說話,安心剝著瓜子,麵前的小白碟子裏已經裝了小半疊了。顧青讓抬手過來想拿,被她一巴掌拍在爪子上。
“剝了怎麼不讓吃?”他捂著手,在暗光裏瞪她。她將碟子往自己麵前挪了挪,抬了抬下巴,挑釁的說:“我給自己剝的。”她將杏仁推給他,“你吃這個。”
顧青讓鬆開手,在暗光中看了看果肉飽滿的杏仁,眼神卻追隨著瓜子,“我就想吃瓜子,那是你剝的。”
簡溪手一抖,手中的瓜子連肉帶殼掉在地上,手裏空空的,她急切地想抓住什麼,又什麼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