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見到顧青讓第一眼,就生出一股一定要將這個男人占為己有的感覺。他穿一條藏青色的大褂,身形比女性還要修長纖細。她站在門邊,半個身體靠在門框上,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不停地往房間裏麵探尋。

“我找我哥哥。”她紅著臉,有些不適應裏麵的人群,她聲音很低。顧青讓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將手機放在一邊的桌上,往前走了兩步,抬起頭問她:“什麼?”

他聲音裏有一股子特有的溫柔。簡溪頭低得更下,幾乎就要埋進衣領子裏。

“我找簡單。”聽見簡單的名字後,顧青讓才開始正眼打量起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顧青讓答非所問。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妹妹。剛剛出去了一會兒,進來就找不見他了。”

顧青讓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個人就是在簡單口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人,他含笑點點頭,拉長了聲音長的“哦”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那你記得我嗎?”

簡溪猛然抬眸,眼中盡是詫異,顧青讓臉色一變,指了指門外,“他出去有點事兒,你在這坐會兒。”他側開身,示意讓她先進來。簡溪慌亂抬起低著的頭,大眼睛終於顯露,她胡亂的擺手:“不用了,謝謝。”

“別怕,簡單是我搭檔,外麵熱,進來等。”他笑了笑,笑容明媚晃眼,她有一瞬間迷了眼,耳邊縈繞他溫柔清淺的聲音:“我是顧青讓。”

簡溪平時很少看相聲。她的時間都用來打遊戲、看書、刷劇,但是唯獨不會聽相聲,她聽不懂其中隱含的深意。還覺得有些枯燥,簡單以前總是拉著她看,她每次都能強撐著精神看幾分鍾,後麵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簡單看她實在是沒有興趣之後,也就不再強迫她。

她平時不愛外出,很長時間都在南方與外婆們生活在一起,近幾年簡家穩定之後,才被接回來。畢業一年多了,一直在家裏小公主一樣養著,前幾年也有出去工作過,但是因為性格原因,工作屢次黃了。

她坐在顧青讓坐的位置,兩隻手局促的放在腿上,連手機都不敢拿出來。她是被簡單強行拉出來的,老是閑在家裏,她意誌消沉,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簡家長輩倒是願意她在家待著,簡單卻不看不下去了。前些年還願意由著她的性子,覺得她開心做什麼都由她。

“簡溪。”簡單的聲音自遠而近,她抬頭。剛才還冷清的廳裏已經熱鬧起來。簡單抱著大外套從外麵進來,抬眼環視一圈,找到了被人群擋住的簡溪。顧青讓站在她旁邊,兩人沒有什麼交流,一個低著頭看手機,一個低著頭玩手指。

簡單換了一身藏青色的大褂,大褂襯人。長身玉立,她看得有些呆愣。家裏有不少他穿大褂的照片,每次不管看多少次,他換上大褂出現在她麵前都能讓她眼前一亮,簡單牽著她挨個給她介紹社裏其他人員。一個個都跟豺狼虎豹似的。看見她就跟獵人看見獵物一樣,簡單將她往身後拉了拉,保護意味很濃。

“我妹妹,簡溪。”介紹她的時候,他語氣中難掩驕傲,清雋的臉上掛著笑。讓人心生暖意的笑容,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同社裏人都認識之後,一群大老爺們兒都大大咧咧,大家來自五湖四海,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簡溪看著這些人,許是有了簡單在身邊,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你們好,以後我會經常出現的。”她沉默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人際交往能力簡直為零。誤打誤撞一句話,竟讓將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演出開始,簡溪拿了票貓在觀眾席上,第一場便是顧青讓和簡單。兩人穿同色兒的大褂,好像兩個從古書裏走出來的公子一般。她摸出眼鏡架在鼻梁上,暗黃燈光下,眼前清晰了一些,也看清了台上的兩個人。

學啞語。一個古老的作品,一個飾演小啞巴,活靈活現,一個扮著翻譯的角色,互相占盡彼此的口頭便宜,兩人在台上一唱一和,將台下的觀眾逗得樂不可支,紛紛都忙著和他們互動。

簡溪抬手揉了揉眉頭,沒有笑意,甚至還覺得放在顧青讓胸口上的爪子有些刺眼。心口好像有一隻貓爪子在輕輕地撓啊撓,好想上去將簡單那隻爪子給扒下來。偏偏顧青讓一臉享受的迷醉,讓台下粉絲都快喊破了喉嚨。

以前隻覺得聽相聲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她也一直不清楚為什麼簡單會那麼喜歡相聲這件事。今天自己親身現場體驗了一回,心中好像有了答案。

許多事情,不能依著自己的一己之見,就去排斥,要去慢慢了解它。或許,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和枯燥。

作者荼弗對大家說:

多多指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