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裴元舞對這種情況顯然準備不足,無言以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裴諸城倒沒有繼續追問,道:“回府吧!”
胡同口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到裴府後,裴諸城帶著裴元舞到了書房,將所有人都遣退,隻剩下父女二人。裴諸城坐下,瞬也不瞬地看著裴元舞,淡淡道:“說吧!你將首飾典當,拿著近兩千兩的銀票到萱暉宮太監的家中做什麼?你想托那家人給太監傳什麼消息?”說到最後,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痛心,“舞兒,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裴元舞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幾乎毫無血色,掙紮著不說話。
“是不是因為太後最近沒有宣召你,所以你著急了,想要去通過這個太監在太後跟前提一提你,好讓太後想起你?正好趁著現在皇後被廢,太後急需在後宮安插人手的時機,讓太後提攜你,讓你能夠入宮做宮嬪?”見她不答話,裴諸城索性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裴元舞麵色一變,愕然抬頭,沒想到裴諸城竟然能夠猜到她的心思。
看到她的神態,裴諸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幽幽地歎了口氣,顯然,舞兒之前跟他說靜心思過,幡然悔悟前罪的話都是假的,隻是在欺騙他而已!早在歌兒跟他說那些話時,他心中就有懷疑,但仍然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是自己猜錯了,但現在,在事實麵前,既惱怒又痛心。
“舞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裴諸城百思不得其解,“你才十六歲,花樣年華,配個青年才俊,琴瑟和諧地過一輩子不好嗎?為什麼要把終身賠進那個皇宮?皇上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將近五十歲,比我這個父親還要大十多歲!舞兒,你入宮會有幸福可言嗎?你怎麼這麼糊塗呢?”
知道心思已經被裴諸城看穿,無法再抵賴,裴元舞忽然抬起頭,眸眼熾烈如火:“父親為何隻責怪我,卻不提四妹妹呢?”
“這跟歌兒又有什麼關係?”裴諸城皺眉。
裴元舞眼眸如箭,閃爍著不忿和怨怒的光芒:“難道父親不知道嗎?四妹妹在皇宮裏曲意討好太後,這才讓太後抬舉她,安排她與皇上相見。四妹妹手段高明,心計厲害,小小年紀就勾得皇上神魂顛倒,喜愛非常,宮裏的嬪妃對四妹妹可是眼熱得很。若非如此,趙婕妤又怎麼會屢屢針對四妹妹?皇後又怎麼會把主意打到四妹妹頭上,想要將趙婕妤之死栽倒四妹妹身上?廢後之事,父親一定也有聽聞,若四妹妹無意皇宮,又怎麼會被卷入後宮爭鬥?四妹妹明明做得比女兒更出格,為何父親卻隻教訓女兒,為何不將四妹妹喚來,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