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良是吧!你幫我把那個料桶提過來唄。”有人開始找事了。
“哦,好的。”
陳有良並不知道工地幹活的規矩,放下手裏的活,就去給那人提料桶。
其他人一看有戲,互相偷偷使了個眼色,眼中是奸計得逞的得意和嘲笑。
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陳有良能清楚的感覺到所有人對自己的排外情緒。
活計越來越多,請求幫忙的口氣越來越惡劣,整個工地上的人似乎都在針對陳有良。
“還真是得寸進尺的人啊!不過,這樣剛好。”陳有良上廁所放水的功夫,對著茅坑自言自語。
實際上,他就是慫,不敢和那些人正麵杠。
他一點也不想留在工地上,可又不敢開口辭職,畢竟這是老婆幫他找的工作,一旦他辭職的話,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老婆耳中。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工地上的工資確實挺高的,可是來錢太慢了,每個月工資都是固定的,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這樣下去他要買車還得一年以後,這也差的太遠了吧。
“你們幾個,一會兒等他出來的時候就故意找茬,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話,一定要刺他,讓他要動手。”
馬大鵬的壞心眼兒太多了,發現排外舉動治不了陳有良,立馬又出了一個餿主意。
“馬哥這行嗎?萬一他的狗急了,跳牆把咱們都打了,那咱不得受著呀?”
“對呀,你看他的力氣那麼大,一拳頭下去,咱還不得歇上幾天工啊!”
剛剛找茬的那些人,聽到馬大鵬的話,都略微有些猶豫,畢竟這打架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你們就放心吧,隻要你們刺的他主動動手,那咱們受的傷全都賴他身上,他必須得掏醫藥費。”
馬大鵬說的信心十足,為了對付陳有良,他昨天晚上下班之後,還去查了一下資料,當真和那人說的一樣。
“原來是這樣呀,那咱就不怕了,挨他幾個拳頭能訛他一大筆錢,這還是個好事兒呢。”
“馬哥說的對,一會兒我去,今天非把這貨逼走了不可。”
“我也去,不但要把他逼走了,還得訛他一筆錢。”
“對對對,我也是。”
工地上的人都聚在一起,小聲商量著,所有人話題的攻擊目標都是陳有良。
這個工地並不大,工人也就二十多個人,除了工頭之外,所有人都覺得陳有良壞了規矩。
每個行當都有它的規則,也許沒有明麵說明標注鐵律,可這些規則都在人心裏。
陳有良一出現在工地裏就全力以赴的工作,他的工作量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負荷,這在這個行當裏,是不被允許的。
當所有人都覺得要求合理時,壞了要求的人下場隻會被驅逐。
陳有良從茅廁裏出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同了,這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本來就是個老實人,說到打架就犯怵,還沒動手就腿肚子抽筋兒。這樣的陳有良又怎麼可能麵對得了眾人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