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3)(2 / 3)

“因為他是我的孩子。當時我媽媽病重,我覺得放放就是老天賜給我的禮物,我沒有媽媽了,但我還有我的孩子。我是這麼想的,我媽媽能獨自把我拉扯大,我當然也可以把自己的孩子撫養成人。而且,我姐和小語還有小語的奶奶都很尊重我的決定,也給了我很多的幫助,是她們的支持,讓我更堅定不移地走自己選擇的路。”童瑤說。

蘇錦川的心弦被童瑤這一番話觸動了,她是滿懷愛意迎接他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難怪童放的性格那麼活潑開朗,那麼討人喜歡。蘇錦川握起童瑤的手,吻了吻童瑤的手背,眼眸蕩漾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溫柔,很是深情地說,“瑤瑤,謝謝你生下我的孩子,我們共同的孩子。”

在與童瑤重逢之前,蘇錦川沒想過要與那個女人生孩子,因為他還沒考慮要結婚,更甚至,談戀愛他都沒多想。但這些天與童放相處下來,蘇錦川真切地感受到有孩子的樂趣和做作為父親的責任。

“要真想謝我,就陪我睡午覺吧!”童瑤不想蘇錦川去想那些煩心事,睡一個午覺,可以有一兩個小時的安靜,順便還可以放鬆心情。

蘇錦川沒說話,翻身上床,躺在童瑤身邊,抱著她,隻靜靜的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情緒放鬆了,與童瑤一起入眠。

溪源監獄

和往常不一樣,劉素素沒做童勝威喜歡吃的幾樣菜來看望他,這次她是空手而來。因為王明君幫她打通了關係,所以她可以經常來看望童勝威,即使現在已經過了探監的時間,劉素素還是被放行了。

“老婆,今天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監獄裏的生活,要親身體驗過才能體會到個中的滋味。監獄讓童勝威有種絕望感,連自由走動都成為了奢望,簡直度日如年。然而,比起被親人放棄的監犯,他卻又是幸福的。因為劉素素會時常來看望他,讓他仍能體會到被家人關心著的溫暖,可以吃上可口的飯菜。

如今,他對劉素素的態度好了許多,稱呼從以前的臭婆娘改成了親昵的老婆,他開始能體會她的好了,而且,他的脾氣不像以前那麼橫了,不管開不開心,他都會隱忍著,懂得了收斂。

他的改變,一來是真被劉素素的不離不棄稍稍感動了,二來是,他怕氣走劉素素,以後再也沒人來看他了。身陷於冰冷的監獄中,他太渴望來自於劉素素的那一絲溫暖了。

每天,他期待著劉素素的到來的同時,也期盼著張繡荷能盡快把他弄出去。出去之後,他想試著好好對待劉素素。

“我今天心情不好,空手來的。”劉素素說話的語氣很平靜,直視著童勝威,毫不遮掩紅腫的雙眼。

聽劉素素說空手來的,童勝威咬了咬牙,想著今天的晚飯又要吃那些像豬食一樣的飯菜,他就沒了好心情。他很想抱怨,但看到劉素素紅腫的眼睛後,他所有的抱怨都化成了關心,“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能有誰欺負我,我這輩子所有的痛苦和難堪都來源於你,童勝威,是不是我經常來看你,所以你覺得我不怨你、不恨你,還像我們相愛之初一樣愛著你?”說著,劉素素的雙眼聚滿了眼淚,眼睛一眨,眼淚掉在臉頰上,然後在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童勝威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禁有些心慌。

“童勝威,我徹底死心了。我們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了,幸福甜蜜的生活少得可憐,大多都是些很不愉快的回憶,我是恨你、怨你的,你做了那麼多混賬得令人發指的事情,傷透了我們的心。所以你入獄,小凱不心疼你,瑤瑤不願原諒你,而我呢,出於同情,還是決定有時間的時候來看看你。我對你還是心存希望的,我希望你能在這裏好好反省,能重新做人,出獄後能做一個稱職的爸爸,但我太天真了,你是一個徹頭徹尾自私到骨髓裏的人,豈能會為我們著想。說來,我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也挺可笑的,竟然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個畜生身上。”劉素素麵黃肌瘦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嘴角掛著諷刺的笑,仿佛在說,她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老婆,你已經開始在反思了,我知道自己混蛋不是個東西了,你不可笑,一點都不可笑,在我眼裏,你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童勝威猜到張繡荷可能將童瑤未婚生子的事情說出去了,要不然劉素素不會突然轉變對他的態度。而他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出去,所以他必須哄著劉素素,求得她的原諒,要不然他以後的日子,將更難熬。

“我不是善良,我是愚蠢!童勝威,那天我在門口碰見張繡荷了,可我什麼都沒問你,因為我仍相信你,但事實證明,你真是一個不值得被同情的混蛋!而我因為錯付對你的信任,又讓瑤瑤和童放再次遭受到傷害。”劉素素不緊不慢地擦了擦眼淚,她明明已經心死了,但眼淚卻不斷往外冒,她恨透了動不動就哭的自己,恨透了懦弱愚蠢的自己。

“老婆,我是混蛋,我是畜生,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再原諒我一次……”

“別再說了,你自己保重,再見,再也不見!”劉素素不願再聽童勝威的懺悔,因為她再也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劉素素決然離去,讓童勝威欲哭無淚,看著她瘦小的背影,他能感受到,她真離他遠去了。

蘇錦川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他快速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手機,然後低頭看了看童瑤,見她沒被吵醒,蘇錦川才稍稍鬆了口氣。剛睡著卻被吵醒真是一件讓人幾欲抓狂的事,蘇錦川眸光冷冽地掃了眼手機屏幕,想要掛斷電話的動作在看到屏幕上的“爸”字之後,頓住了。

蘇錦川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接聽,電話一接通,蘇啟銘的質問聲立刻傳到耳邊,“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我兒子。”蘇錦川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嗓音不經意間變得柔和。

而蘇錦川的話似乎讓蘇啟銘震驚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傳來蘇啟銘的聲音。

“你有什麼打算?”

一句略帶關心的話讓蘇錦川有些意外,眸光一閃後,眸底神色平靜無波,“我會盡快跟童瑤結婚。”

“唉,有空帶孩子回家給我看看。”蘇啟銘無奈地歎息了聲,囑咐道。

“這要看孩子和孩子的媽的意願。”蘇錦川言下之意是,孩子不是想看就能看的,還得童瑤和童放樂意接受蘇啟銘才行。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沒有預想中的斥責,一句服軟的話伴隨著一聲歎息,讓蘇錦川的心揪了揪。

回到房間,童瑤仍沒醒,蘇錦川再次上床,雖已了無睡意了,但蘇錦川還以剛剛一樣的姿勢摟著童瑤,想著童瑤醒來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

蘇家祖宅

“老公,你看這孩子,多像錦川小時候啊!”馮玉梅看著報紙上的童放,笑不攏嘴。

“好了,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十次了,要是真喜歡這個孩子,我陪你拉下臉去看看。”蘇啟銘把已削了皮的蘋果遞給馮玉梅,馮玉梅拿濕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說,“這孩子可是我們的親孫子,我當然喜歡。老公,你把明天的周例會推了,我們看大孫子去。”

“不急,鬧了這麼大的新聞,錦川有結婚的打算,我們暫時別給他添亂了。”

“也好,孩子都有了,為了孩子著想,是該把婚事辦了。”馮玉梅仍是不怎麼喜歡童瑤,但是她家兒子喜歡她,她還是她的孫子的媽,所以不管是為了不與兒子的關係繼續鬧僵,還是看在孫子的份上,她都不該繼續反對,她算是想通了。

“夫人,溫小姐來了。”

馮玉梅的話剛落下,管家的嗓音接著響起,馮玉梅和蘇啟銘聞聲抬頭,看到臉色蒼白憔悴的溫婉碧,夫妻兩臉上的笑意都僵在了臉上。

“小碧來啦,快到阿姨這身邊來。”馮玉梅重新綻開笑臉,對溫婉碧招了招手,態度依舊熱情。

“叔叔、阿姨,你看過新聞了嗎?”溫婉碧在馮玉梅的身邊坐下,露出慘淡一笑,問道。

看著溫婉碧臉上勉強且無血色的笑容,馮玉梅既心疼又愧疚,“看了,小碧,你沒事吧?是不是沒休息好,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沒事,我是特地來恭喜阿姨和叔叔的,原來你們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孫子了。”溫婉碧的目光呆滯,心神也有些恍惚,說是恭喜馮玉梅和蘇啟銘,但說話的語氣卻死氣沉沉的,沒有誠心恭喜別人的歡喜。

“小碧,你……”

“叔叔,我真沒事。你們不用覺得愧對我,是我自己沒福氣。”溫婉碧打斷了蘇啟銘的話,敷衍地笑了笑,話說完了,她扭頭便走了出去。

有時候,刻意掛在嘴邊的諒解更能激發別人的愧疚感。就像溫婉碧,突然跑來跟蘇家夫婦說恭喜,又安慰他們不用內疚,如此“貼心”,沒錯,至少蘇家夫婦是覺得溫婉碧這是貼心之舉。她自己明明正傷心難過,還來恭喜他們,不想讓他們有心理負擔,多好,多懂事的一個孩子啊!蘇家夫婦都心疼愧疚不已。

“老公,你說小碧會不會做傻事?”馮玉梅朝門口的方向看去,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怕溫婉碧會做傻事,霎時慌了神。

“不會,小碧是個性格開朗的孩子,不會做傻事。”蘇啟銘語調輕鬆,安慰道。

“但是她剛剛的樣子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馮玉梅仍不放心。

“沒事,我去打個電話讓潤禮好好照看小碧,會沒事的。”其實蘇啟銘心裏也沒底,他的不安一點也不比馮玉梅少,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好,你快去給潤禮打電話。”馮玉梅催促道。

溫潤禮和文英隻有溫婉碧這麼一個女兒,他們已經間接傷害了她,如果再出個什麼意外,他們怎對得起溫家夫婦啊!

可有時候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卻偏發生了。

鈴鈴……

半夜,蘇家的電話鈴回蕩著整個寨子,得知溫婉碧自殺的消息,馮玉梅險些暈過去,如果不是蘇啟銘接住她,她一定嚇得摔倒在地。

夫妻兩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溫婉碧還在搶救,而文英哭成了個淚人。

“小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馮玉梅很自責,一向外表剛強的她,這會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別這麼說,這是哪能怪你啊!是小碧她自己犯傻了,我和潤禮那麼愛她,她卻……卻……”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文英已經泣不成聲了。

“小碧會沒事的,你們別哭了!”溫潤禮被馮玉梅和文英哭得心慌意亂的,一向好脾氣的他,此時脾氣變得有些暴躁。

蘇啟銘走到溫潤禮身邊,也不說,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著他。

此時再多的道歉或安慰都沒用,隻有溫婉碧沒事,但是給溫家夫妻兩的最大安慰。

幸好,溫婉碧被搶救過來了,躺在病床上的她,臉色如紙一樣白,眼眸裏如彙聚了以汪死水,透出半點漣漪和半點希望,漆黑的眼珠漆黑無光。

她是真要尋死。

看著這樣的溫婉碧,溫家夫婦和蘇家夫妻都是這樣的想法,又懷揣著不安的情緒,怕她再次尋死。

“小碧,你怎麼這麼傻,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命重要!”文英哭著對溫婉碧喊,她現在仍沉浸在差點失去女兒的恐懼中,淚流不止。

而溫婉碧好像沒聽見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沉默不語。

“小碧,不管怎樣,你總該為你爸媽想想,他們就你一個女兒,你怎能狠心丟下他們!”馮玉梅鎮定了許多,她仍自責,仍內疚,但她也生氣。

她氣溫婉碧這麼不惜命,氣溫婉碧這麼不懂為她的父母著想,有些人想活著,卻迫不得已要離開這個世界,而她能好好活著,卻放棄生存的機會。

聞言,溫婉碧終於有了反應,她先是小聲地啜泣著,然後便嚎啕大哭,“阿姨,我不想看到錦川哥哥娶別的女人,一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組建家庭,我就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意思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為一個不愛你的人死值得嗎?”馮玉梅痛心地問。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喜歡錦川哥哥,很喜歡。但是我得不到他的喜歡,所以我隻好殺死喜歡他的自己!”溫婉碧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抱頭大吼。

“病人現在的情緒還不穩定,為了避免刺激她的情緒,你們都先出去。”醫生聽到動靜後,走進病房把馮玉梅四人“趕”出了病房。

溫婉碧這一尋死,讓溫家夫婦和蘇家夫妻都擔驚受怕著,他們在醫院守了一夜,誰都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