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保持沉默的劉克悄悄在心裏費解,剛才少爺不是坐在左邊嗎?何時挪到右邊去的?
人家是刻意給那個誰讓位子好吧!
兩相對,左曉露比想象中大方,先對北堂墨露出友好的微笑,“你來啦?”擺出的是‘歡迎你到我家做客’的表情。
他上飛機前就和這邊的人聯係過,大概是劉克他們說的吧。
北堂墨不自然的‘嗯’了聲,視線放平,坐姿端正,不再看她一眼了,暗自腹誹左曉露的反映,那是什麼反映!笑得比陽光還燦爛,看來沒有他在,她的日子也過得很悠哉。
你來啦!
她可真大方啊……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才把他甩了!居然被她甩了……
車再次發動,往左家的住處方向開去,北堂墨心裏翻江倒海,就算沒看左曉露半眼,腦海裏飄出來的每個畫麵無疑與她相關。
那些舉動,傻笑,但凡有事相求時狗腿的掛在他身上噌來噌去的無賴樣兒,清晰無比。
現在她和他保持距離坐在同一輛車裏,再無多餘的話語。
你來啦……
在她看來,他隻是例行公事以‘北堂家少主’的身份來看看受他們家保護的目標有沒有事,看過之後早晚要走的,她倒是轉變得快。
果然說分手先轉身的那個痊愈得最快。
忽然北堂墨渾身開始泛酸溜溜的言情氣息,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真的被左曉露甩了!
……
小鎮入夜後非常清幽安寧,家家住的都是獨門獨戶的別墅,前後各有一個花園,下車左曉露就先被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撲倒。
狗狗已經長到成年,很大的一隻,突然從某處竄出來,把北堂都驚了下。
劉克說這隻狗是晚晴夫人剛搬到這裏的時候從鄰居手裏買回來的,當時差點把它送到寵物孤兒院,在那裏的小動物要是長時間等不到領養的主人,就會被人性化的給與‘安樂死’。
左曉露一來就和它混熟了。
瞧那一人一狗的親熱勁,北堂墨站在旁邊嗤之以鼻,至於那麼高興嗎?她就是出門買個東西,他大老遠從S市來都隻有一句片麵的‘你來啦’,又沒瞎,用眼睛就能看到他人已經站在她麵前了好吧?
晚飯吃的是火鍋,加上北堂墨,原先在這裏保護晚晴的人總共有五個。
按照母女兩的個性,早就和那五個人熟悉了,也是因為少主大人來了,那五隻才收斂了些,平時都坐一張桌子上吃飯,那些經過嚴格訓練,均可以以一擋十的冷酷殺手們,早就沒了殺氣,跟晚晴夫人親的好像一家人似的。
這些,北堂墨看在眼裏,並沒有點出來。
一頓飯,權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吃得很開心,啤酒下肚,加上晚晴的溫和,左曉露的搞笑,手下再沒有手下的樣子,連少主在這裏也不自己顧及了,合合融融的,氣氛好得不得了。
吃完了火鍋之後,兩個女保鏢幫晚晴收拾洗碗,按照程序,入夜總會有兩個人在外麵巡視,剩下劉克主動去二樓搬來燒烤架等等東西,往後麵花園的空地上搭好,活動如此豐富多彩。
北堂墨看他眼色有異,總覺得派來這裏的手下,寡淡的個性都像是被洗腦了一般變得活潑起來。
這對母女真的有感染周遭的魔力,或許她們自己沒發現,或許就連以前北堂墨都沒有發現,隻要和左曉露在一起,他是那麼肆無忌憚,無拘無束,全身心自如的放鬆。
猶如活回了真正的自己。
……
這裏寧靜美好,才半天時間,就讓北堂墨感到世外桃源般的愜意,況且,這裏還有左曉露在。
該找個什麼時間和她好好談談吧……
哪裏可能那麼輕易就分手,他脾氣暴躁,她小孩子氣,但不代表因為那件小事,他們就結束了。
燒烤搞到很晚,他洗了澡之後已經淩晨一點。
住的房間早就安排好,枕頭有些矮,他去儲物室拿,經過樓梯時聽到晚晴在樓下問劉克,“看到曉露了嗎?”
劉克比以前表情多了,在北堂墨的映像裏,這個和自己一起受訓的人,曾經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半句。
“曉露小姐出要去便利店買東西。”
晚晴‘哎呀’了一聲,“有什麼東西非要現在賣。”雖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隨時開著,可已經很晚了啊……
劉克又安慰她道,“放心吧夫人,秋紋陪小姐去了。”
站在二樓轉角的北堂墨也稀奇,這麼晚了,那家夥要出去買什麼?
他還沒疑惑完,出去巡邏的秋紋和白鷺從外麵走進來,見到晚晴正和劉克說左曉露,也是很詫異,“曉露小姐沒回來嗎?”
秋紋臉色都變了,“白鷺說太晚了,沒讓她出去。”
“方,看到曉露小姐沒有?”劉克直接在耳麥裏問。
方呆在別墅正門外的車裏守夜,回答說,外麵安靜的連貓的影子都沒有。
客廳裏四個人麵麵相覷,所以左曉露悄悄跑出去了?
站在二樓的男人,心髒的跳動開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