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天然呆反映有這樣快?莊生瞪了瞪眼,“那你們是怎麼回事兒?”
“有點複雜……”不是左曉露沒辦法說出來,大概是在維護北堂墨。
她想,他應該不願意讓僅有的那幾個朋友知道這些事。
話語裏刻意的隱瞞被聽了出來,那方頓了一瞬,又道:“曉露啊……那家夥其實脾氣就那樣,你……讓著他點兒,我知道,我說的這話可能有點過分。”
左曉露才剛滿十八歲,要她讓比自己大五歲的男人,像話麼?
卻意外得到她的讚同,‘嗯’了聲,笑著道,“其實北堂墨……很善良。”
善良?
莊生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形容北堂家心狠手辣的少主。
可是,那種善良會把想靠近他的人弄傷。
他不確定,隻是有點擔心左曉露,可惜感情這種事旁觀者永遠也隻能看,具體起不了多大作用。
末了唯有安慰她,“早點睡,墨少爺喝醉了我負責把他給你送回來,半根頭發不少,天大的事,早晚雨過天晴。”
掛了線,他對她說的話是那麼心虛,回頭往酒吧那邊看了眼,北堂墨怎麼能用對付所有人的那一套去和左曉露相處?
倘若那是一生認定的人,意義已經不同,那是獨一無二,當然要用獨一無二的方法。
即便知道北堂墨身邊有靠得住的朋友,左曉露還是呆在客廳漫長等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酒氣熏天的男人在天亮前終於回來,沒開燈的客廳,一眼先望見沙發上蜷縮起的一小團。
那是……什麼?
他真的喝多了,連這裏入住女主人許久的事情都望得一幹二淨。
又在突然之間,想起左曉露這號人物來,是他親自飛到日本,從幾個惡霸手裏把人搶到身邊,讓她成為自己最開始極其不情願的大麻煩,甩之不去,而後,竟變成他要娶的女人。
歪歪扭扭的走到沙發前去,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盯著已經睡熟的人猛瞧。
這個笨蛋,不是早就讓她不要睡沙發了嗎?當他的話是耳旁風?
他們確定了關係之後,隻有每次他欺負她的時,才會象征性的趕她到這兒來,也就在當天晚上,半夜他翻滾難以入眠,每每總以懲罰之名,溜到這裏先用身體狠狠‘教育’她,再扛回臥室抱著一起睡。
但是,都不曾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不記得是哪天了,他們一起看無聊北堂墨想砸電視的偶像劇,電視裏那小白臉男主角信誓旦旦的說:若是我真正愛的女人,我必以心嗬護,讓她成為我的妻子之後再與她結合。
當時左曉露看得眼睛都直了,閃爍的瞳眸裏滿是向往。
真是個笨蛋!
北堂墨看著她外溢的表情,心想,這家夥太好看穿,更是好騙!現在哪有男人能做到那種程度的?
然而嘲諷戲謔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每次,每次……在夜裏難耐的時候,他看著身旁熟睡的她,幾欲想把她吃掉了事,幾欲又強忍下來,最後居然用手解決問題。
他北堂墨何時缺過女人?何時窩囊到這份上?
不知不覺中想成全她的小心願,看到她傻笑,他就莫名感到滿足。
可是,這天晚上和父親的對話太讓他失望了。
他以為‘家庭’、‘親情’這種東西,他根本不在乎,直到今天見了嵐,她那一句猜測的說法,還有之後父親親口對左曉露說的話,證實了他的價值。
“你父親根本不愛你母親,甚至一隻覺得她擅自把你生下來是個錯誤,或許你的存在唯一的意義,就是能維係北堂家的香火,光是這一點,你做得很出色,遺憾的事,即便是這樣,北堂振也沒有在你母親臨死前讓你見她一麵。”
嵐是這麼說的,用最直白的語氣,直擊他的心。
所以,北堂墨對於北堂振來說,隻是個根本不重要的延續,甚至笨蛋左曉露超過他許多!
所以,他不得不接受她,時刻關注她,無意識的保護她,想要獨占她,從一開始都是老頭子一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