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自然而然的動作,卻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漆黑的眼底一陣亮光閃過,風清歌臉上的笑意一僵,眼底常年凝固著的黑潭,仿佛被丟進了一顆石子,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好久才歸於平靜。
花清岩(藍衣男子)轉頭的時候正好捕捉到了風清歌神色的變化,不由得多看了花雲溪兩眼。
昨日傍晚,他剛剛回府就聽下人說娘親把芊芊關了起來,所以他特意去了娘親那裏,自然也知道了昨天街上發生的事情。
本來他也覺得是芊芊小題大做。可是今日風清歌卻突然來找他,沒說幾句話就讓他帶著他來找花雲溪,他心中就有些奇怪,此時再看風清歌的神色,花清岩心中警鈴大作。
難道她們二人……
這是花清岩第一次見到花雲溪,仔細一看也發現她確有幾分姿色,身形纖纖、素雅出眾,他原本以為花雲溪隻是一個小鄉村長大的村姑,上不了台麵,此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隻是單單一眼,他就已經看出了花雲溪的不簡單。
花清岩眼中殺意一閃,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二人有什麼事情。莫不說他清楚的知道芊芊對王爺的心思,即使芊芊不喜歡王爺,可是,就憑芊芊前幾天把這個女人推下了荷花池,她就不能讓花雲溪攀上王爺這個高枝。
壓抑著心中的翻湧,花清岩還是決定先觀察一下,看著風清歌溫潤中帶著恭敬的開口:“王爺,我們進去吧!”
“好。”金邊白麵的蟒靴抬起,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屋內。
此時,花雲溪也正好從內室走了出來,進入外室待客的地方,她淡淡的瞄了花清岩一眼,道:“這位是?”
剛剛在窗口的時候,花雲溪可沒錯過這藍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既然看她不爽,她也沒必要給什麼好臉色。花雲溪走到主位施施然的坐下,挑眉看向地中兩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花清岩眉頭一皺,對於花雲溪的態度十分的不滿,轉頭看向風清歌,卻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的不悅,眉皺的更緊了,轉頭對著花雲溪斥責道:“二妹,王爺還在這裏呢,你不叩拜也就罷了,怎麼可以先坐下呢?”
“這位大哥還是二哥的,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搖了搖頭,花雲溪把整個身體都窩在了椅子內,慵懶的看向風清歌,道:“南蜀誰人不知王爺風姿卓越、平易近人,他自然是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再說,王爺身份高貴,是不會和我這個小女子斤斤計較的,你說是吧?王爺?”
“自然,二小姐說的在理。”風清歌看著花雲溪‘睜眼說瞎話’的摸樣,嘴角的笑意更大。
他平易近人?待人謙和?還南蜀人人都知道?那為何他不知道?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不想給他行禮,卻能說出這麼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偏偏……他還生不起氣來。
事實上,他也不能生氣,如果他生氣了,豈不是承認他斤斤計較!不謙和!不平易近人了嘛!
風清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鑒於花雲溪一點沒有主人的自覺,他隻好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正好坐在了花雲溪的下首。
放眼望去,整個南蜀敢坐在他上首的除了皇上,也就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了。
睨了花清岩一眼,風清歌好心的為二人介紹,“這是你大哥花清岩。”
“哦。”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花雲溪看都沒看依舊站著的花清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