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雷天放的譏諷,雷洪森撇了下嘴唇卻是不語,那邊大長老早已按捺不住斥道:“如今大敵當前,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應敵,而不是內鬥!天放,不是我說你,洪森的話一點都沒錯,你這時讓洪森去找寧家麻煩,萬一洪森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過是平白便宜了陰家那隻老狐狸,身為家主,你的目光應該放長遠一點!”
被大長老訓斥的雷天放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鐵青,太陽穴也鼓鼓的跳著,但最終卻忌於大長老的身份不能發作,隻能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出來。
“家主,陰家家主求見。”管家疾步走進,沉聲稟報。
雷天放濃眉一挑,陰悟那隻老狐狸終於肯來共同商議如何應付寧家了麼?
“雷老兄,多日不見,老兄風采依舊,老弟我羨慕得很啊!”隨著陰悟一同進來的還有陰哲軒和陰素素。
雷天放的眸光順了一圈方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大敵當前,陰老弟卻穩如泰山不驚不灼,老哥我才是深深佩服。”
他話中暗中譏誚陰悟做縮頭烏龜,陰悟卻也不以為意,身後的陰哲軒氣度顯然及不是自個的爹,早已一臉憤然的看著雷天放,若是眼光可以殺人,想必雷天放早就被他的眼光殺死了。
“雷兄過獎,大敵當前,老弟我又豈能安如泰山,隻是這些時日以來,老弟我一直在等一個人罷了。”陰悟隻當沒聽出雷天放暗中的譏誚,畢竟如今寧家這般高調回歸,又有那麼多高手幫助寧家,此時再不宜和雷家翻臉,如今唯有和雷家聯手方是明智之舉。
雷天放是個莽夫他陰悟可不糊塗,雷天放想占點口舌便宜就讓他占去好了,反正到時還要利用他雷家打頭陣的!
見陰悟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雷天放心中就有些了憋屈之感,就像他猛力打出去一拳卻擊在了團棉花上,有力無處使。聽得陰悟坦承他不對寧家出手是為了等一個人,雷天放心裏就有了些許的好奇,“老弟等的究竟是何許人?難不成就憑那人一已之力就能應付得了整個寧家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人又怎麼會幫助我們去對付寧家呢?”
若是那人那麼曆害,他可不相信陰悟能驅使得了那麼曆害的人,難不成陰悟和那人做了什麼交易不成?
雷天放的心猛然一緊,若說陰悟和那樣的高手還能達成什麼交易,他就隻想到一點,那就是第一家族之位,他深信,唯有這樣的利益才能驅使高手為陰悟所用!
看到雷天放猛然陰森下來的臉以及探詢的目光,陰悟心中暗罵這隻該死的老狐狸,成天就把那第一家族之位放在心坎上,也不想想如今什麼境況了,若是寧家出手,陰家跑不掉,他雷家就能跑掉了?到時陰雷兩家全倒台,那第一家族之位落於誰家之手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見識的老匹夫!
陰悟在心中狠狠的啐了口,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雷老兄盡請放心,那人卻不在乎什麼利益,她肯相幫是因為她和幫助寧家的那兩人有深仇大恨,她要對付的人不是寧卿歌而是寧卿歌的師傅和師公,寧卿歌師傅的修為有多高我們目前無法得知,但她既然是寧卿歌的師傅那定是高過寧卿歌的,隻要那人出手對付寧卿歌的師傅師公,我們的壓力就減了大半,合我們兩家之力,相信一定能將寧家斬草除根。”
雷天放聽了心中卻是有些狐疑不信的,但又想著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姑且聽之。當下他便挑了眉頭問:“既然如此,不知那位高人還要幾天方能到?”
陰悟忙道:“不瞞雷兄,那高手已於昨晚到了老弟府上,此時正在休息,若是雷兄不介意,不妨同老弟我一同前往老弟府上,那高手的脾氣甚是古怪,還望雷兄體諒則個。”
雷天放聞言不滿,這陰悟分明是要他放下家主架子去他府上拜見那個所謂的高手呢!
他堂堂一家之主,那個所謂的高手是不是真的高手還不得知,就要讓他放下架子去求,當真是可惡!
他滿心不願,但一邊的大長老卻開聲道:“如此甚好,天放,你帶著洪森一起去吧,記住,一定要以禮相待。”大長老心中對雷天放的鼠目寸光愈發的不滿,從剛剛雷天放的表情來看,大長老相信,若自己不發話,不定這雷天放就不肯去拜見那個高手呢!
真是個蠢笨如牛的,連陰悟為了那個高手都不惜求上雷府來,他居然還想著擺架子不去陰府!
大長老發了話,雷天放縱然心中再不樂意也隻能展了笑道:“如此甚好,陰老弟請。”
雷洪森也起了身,那邊大長老又殷殷叮囑:“天放,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造次。”
說真的大長老很是不放心,陰悟說過那高手的脾氣很是古怪,若是萬一雷天放怠慢了人家,惹得人家一個不高興,誰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大長老想了想終是不放心,最終道:“陰家主,老朽是否可以同去?”
陰悟原本也在擔心雷天放會得罪人,如今有大長老陪同,想必雷天放就不會說些什麼過不去的話,當下忙點頭道:“大長老肯屈尊紆貴自是好的,大長老這邊請。”
那邊雷天放氣得一臉國字臉隱隱發青,卻礙於大長老也不能吭聲,隻甩了下袖子以示不滿,雷洪森瞧著這一幕一張畸形的臉隱隱有了笑意,隻是一行人都隻顧著往前行走誰也沒有注意到罷了。
從雷府到陰府的路程並不遠,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陰府,守在門口的陰三徹老遠就迎了上來,將一行人迎進了陰府大廳。
進了大廳雷天放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就向前望了過去,大廳上首的黃花木椅上端坐著一個雌雄難辯的人,細看沒有喉節方知那是一名女子,女子身側一左一右立了三個人,左邊那個男子俊朗出塵如玉樹芝蘭讓人觀之賞心悅目,右邊那個女子則半邊青臉半邊紅臉形同鬼魅讓人望之色變,醜女旁邊還有一女卻生得美豔無雙,一雙大眼正毫不顧忌的打量左邊那賞心悅目的男子。
見一行人進來,那女人僅僅隻是抬了下眼再無任何動作,雷天放心中愈發的不滿正想哼一聲以示不悅,那陰悟已然快聲道:“雷老兄,這位便是無花宮宮主花尊主。”
一聽是無花宮的宮主,雷天放心中的不滿頓時消了去,他忙揖首道:“雷某見過花尊主。”
雷洪森自然也同時揖首:“洪森見過花尊主。”
大長老聽得陰悟介紹之後,一張老臉頓時釋然,心中卻忖道這陰悟當真是了得,居然能和無花宮的宮主搭上關係!有了這無花宮宮主相幫,相信收拾寧家將不再是難事!
花燕西挑了挑眉,淡然道:“坐。”
一行人坐下之後,花燕西看向一邊的李念又轉向一邊的帝修夜,悠悠道:“暗夜,你可下得了手?”
那叫暗夜的男子馬上沉聲道:“寧卿歌毀我國奪我帝位,暗夜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
這一番話聽得雷天放等人莫名其妙,星風大陸並無國家之分也無帝皇之說,這名叫暗夜的男子難不成是中洲大陸而來的?
花燕西聽罷卻隻是冷哼一聲,又望向一邊的醜女:“魅影,你如今雖已修得七重魔功,但容顏盡毀,你可後悔?”
那形同鬼魅的女人雙眸戾氣一閃而逝:“回尊主,魅影不曾後悔也絕不後悔,隻要讓魅影能手刃仇敵,魅影萬死不辭。”
花燕西聽了雙眸卻微微眯起,似乎在考量著魅影話中有幾分真假,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容顏盡毀,卻說她一點都不後悔,這話騙騙別人倒還可以,想騙她花燕西那還太嫩了些!
“皓雪,你呢?”花燕西將目光轉向一邊的林皓雪,三個弟子當中,這個林皓算是個最無趣的,不過是想著她看一出好戲罷了,誰讓這古代的時空這般無聊呢!
林皓雪一顆芳心全然係在暗夜身上,當下馬上毫不猶豫的答道:“皓雪全聽尊主的。”尊主曾經說過師兄暗夜的心係在寧卿歌的身上,雖然師兄嘴上說恨那寧卿歌滅他之國奪他帝位,但心裏麵卻不是這樣想的,尊主說隻要她能殺了寧卿歌,就會將師兄賜給她,對於尊主的話她雖然不全信,但前半部分她是深信不疑的。
有很多次深夜,她看到暗夜瞧著一副女人的副像暗自傷心,她相信那畫像中的女子,一定就是寧卿歌,這個女人有什麼好?滅了他的國奪了他的帝位,他居然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她林皓雪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了?為什麼他就看不到自己的好?
林皓雪恨恨的想著,就算尊主不說,她也得想辦法殺了寧卿歌,隻有這個女人死了,暗夜才會把眼光放在她林皓雪身上!
“好,很好,你們的答案本尊很滿意,但你們給我記住了,千萬別讓本尊失望,否則那代價是你們承受不起的!”花燕西森冷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三人之耳,卻沒有一個人皺眉頭。
雷天放一行人聽著這師徒四人的對話,大意明白這師徒四人都和寧卿歌有仇,這對他們而言自是好事一樁。
花燕西喝了一口茶,方看著陰悟等人道:“這是我三個不成器的弟子,讓諸位見笑了。”
陰悟和雷天放忙搖頭:“三位弟子都是人中龍鳳,尊主太過謙虛。”
花燕西唇角勾了一下,心忖這一次一定能將宗少軒那個礙眼的家夥除掉!隻要除掉了宗少軒,小師妹就會回到她身邊了!這個鬼地方也呆得夠久了,還是盡快解決這裏的事情,她就能帶著小師妹回到從前的家了!
“明天就開始攻打寧府,不用擔心寧素睛和宗少軒,那兩個人交給本尊,你們給本尊聽清楚了,誰都不許傷了寧素睛,若有誰敢傷害寧素睛就是和本尊過不去,和本尊過不去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相信在場諸位都清楚的很。”花燕西的目光沿著陰悟一個一個望過去,被她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勾了頭,她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陰悟有些不明白的問:“尊主,您不讓我們傷寧素睛自當遵從,可是尊主您說的寧素睛究竟是誰?”
花燕西瞟了他一眼冷冷道:“就是寧卿歌的師傅,她就是寧素睛。”
雷天放聽了便有不滿,當下便道:“尊主,那女人既然是寧卿歌的師傅又姓寧,定然是寧家的人,為何不許我們傷她?”
花燕西聽了也不發話隻將手一抬,一道墨金色的玄氣一瞬息就已經纏住了雷天放的脖子,而以雷天放的修為居然不但沒能避過這一擊甚至連還手之力也無。
這一幕隻看到眾人心頭發驚再也不敢質疑這位尊主的修為,花燕西看著被玄氣勒住了脖子滿臉通紅隻憋得快沒氣了雷天放,沉聲道:“還有誰有什麼話想問本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