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風蹙了蹙眉,問道:“老臣子,什麼老臣子?”
“孟慶東為我們楚氏集團效力一輩子,你竟然說給他降職就降職,現在又這樣羞辱他的女兒?”楚雲天越說越氣,但是又不敢直接對楚晨風發脾氣,隻能一個勁兒地搖頭歎氣。
楚晨風一字一頓道:“爺爺,首先我沒有羞辱他們的女兒;其次,給孟慶東降職,隻不過是因為他思想頑固,對當下的市場不了解,盲目做出對楚氏集團不利的決策,導致楚氏集團損失嚴重。給他降職,是情理之中的事,更是眾望所歸!”
“可是,你要知道,他因為這件事不滿,從樓上跳下來,有多少人在背後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說楚氏集團的新任掌門人不近人情,不念舊恩!”
楚晨風笑了笑:“所以呢?所以他就從樓上跳下來給我示威?為的就是給我製造輿論壓力?”
“你......”楚雲天被駁得說不出話來。
楚晨風道:“嗬嗬,孟慶東竟然給我玩自殺!他如果真想死,怎麼會找二樓跳?希望下次,他站在楚氏集團頂層跳下去!”
楚晨風說罷,起身就走了。
楚雲天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柳嫣嫣又連忙上來給他順氣。
“扶我回房休息。”楚雲天聲音帶有幾分蒼涼。
柳嫣嫣扶著他,小心翼翼地走著,快到臥室的時候她小聲說:“老爺,您也別生氣,生氣傷肝……”
楚晨風搖了搖頭:“霏霏這麼好的姑娘,他都看不上,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柳嫣嫣忙勸道:“晨風和丁小姐還是沒有感情基礎,晨風他還這麼年輕,總不能和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吧?”
楚晨風繼續搖了搖頭:“不說了,他是一個忤逆子!”
柳嫣嫣不再說話,恍惚間又有些心痛。
總不能和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吧?
這句話更像是她說給自己聽的。
她那麼年輕,一輩子還很長。
但是楚雲天的一生還能撐多久?他什麼時候才肯閉上那雙幹枯的眼?
她一直等著那一天,等得太著急也太無奈了。
遙想當年楚雲天把她從夜總會媽咪手裏贖回來的時候,她才18歲。
那年她剛高三剛畢業,那稚嫩的臉上還帶著一出生就在農村摸爬滾打的雨露風霜,還講著一口極為拗口的普通話。
她告訴楚雲天:“我給你的是我的第一次,你可不可以帶我離開?”
楚雲天真的帶她走了,似乎沒有一絲半毫的猶豫。
起初她也有感激,隻是這日子久了……
她對那斑駁的皺紋,鬆弛的皮膚開始厭倦了。
這厭倦,最終變成了恨。
是的,她恨他。
她恨整天要對著那張暮氣沉沉的臉;她恨他那衰老的身體侵占著她那青春年華裏的所有美好……
自從見到楚晨風之後,這種恨又開始加劇了。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見傾心,並且沉溺於這單方麵“癡戀”的美好中無法自拔,並執著地將楚晨風當做自己的“初戀。”
於是,她對這個“初戀”使出了夜總會媽咪教會她的所有勾引男人的秘訣,但楚晨風始終無動於衷,甚至露出厭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