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啊?真是形容得……太貼切了。
我看著眼前這些把尖牙厲爪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男女,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受。
我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為了那五百萬簽下了那紙協議。
我有想要好好保護的人,所以我做不到無所畏懼。
我本來以為嚴久寂是可以幫我躲避“追捕”的絕佳庇護,可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正在把我推向另一場更加凶殘的追捕。
在我眼裏,這幫嚴家人絲毫不比我之前服務過的那幫有錢人遜色,他們眼睛裏所透露出來的貪婪,甚至更甚一籌。
其實在嚴久寂走的那一刻,我是想把他留住的,我清清楚楚的認識到自己有多麼害怕獨自麵對這幫人。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他說,以後這就是我的戰場。
我明白,在我簽下那紙協議,決定用五百萬出賣婚姻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既然是自己選的路,我即便是咬牙吞血也會走完的。
此時此刻我隻恨自己太不走心,一直以來隻把嚴久寂當提款機,平時也沒有把嚴家的家譜背一遍,搞得自己現在被動又狼狽。
“這位小姐,不知道你和我們久寂是什麼關係?”
嚴久寂走後,第一個按捺不住的是一個身形略胖的中年男人。
我笑了笑,似是而非地答:“大體來說,就是能帶著一起參加這種家宴的關係。”
聽到我的回答,站在中年男人旁邊的女人忽的輕嗤了一聲:“野.雞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真是滑稽……”
野.雞?這個形容我不喜歡。
我承認,我是出來賣的,可我隻賣給嚴久寂一個人,如果非要說的話,我也應該是家養的,和那種放養的不大一樣。
不過,反正都擔上了這名頭,我也不能名不副實不是?
既然她認為我是妖豔jian貨,那我就讓她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妖豔jian貨。
於是,我風情萬種地朝她身邊的中年男人拋了個媚眼:“男人不都喜歡這種嗎?家花哪兒有野花香不是嗎?”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外在條件有多優秀,這從嚴久寂會從那麼應征者當中獨獨挑中我,就可見一斑,而我向來也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這種優勢。
那中年男人看著我,眼睛都發直了,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是馬上撲過來一樣。
女人見狀,狠狠地揪起他的耳朵:“你眼睛往哪兒看呢?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皮又癢了?”
男人歪著脖子,也顧不得麵子裏子,直求饒:“老婆,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
末了,還不忘把矛頭指向我:“都怪這女人,是她故意勾.引我!”
我承認我故意,但是勾.引他?抱歉,我還真沒那麼重口味。
兩人又吵了幾句,臨走前,那女人惡狠狠地瞪著我:“不管你和久寂是什麼關係,作為久寂的姑姑,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啊,這個女人居然是嚴久寂的姑姑,這真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以為有血緣關係的人,就算基因不可能完全一致,但也不會差的太離譜。
嚴久寂的這個姑姑,除了長相和他完全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外,就連性格也是南轅北轍。
就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看到底的人,擺宮鬥劇裏絕對活不過一集的那種。
不過我反倒是喜歡這種人,至少好對付。
宛如看了一場不痛不癢地鬧劇,周圍的人群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卻也遲遲沒有出現第二個同我搭話的。
我也樂得清靜,他們喜歡把自己當看猴人,那就去看吧,我不見得要配合他們做那隻猴,畢竟他們中間沒有一個是嚴久寂。
我步伐悠閑地繞著會場走了一圈,也吃了一圈。
這兩年為了保持身材,我在吃的方麵一直都很注意,這一晚算是我吃的最痛快的一次了。
不過沒關係,按照目前的情形,今晚嚴久寂肯定會是會帶我回他家的。
和他大戰一場,現在吃下的這些卡路裏應該就能被消耗光了。
想到這裏,我又挑了一塊抹茶蛋糕放到盤子裏。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獵奇的目光一直如影隨形,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我的食欲,除了嚴久寂,我很少在意旁人的目光。
雖然身處人群當中,但因為沒人打擾,我倒覺得安逸。
直到一個長相和嚴久寂有點相似,就連給人的感覺也跟他有點相似的女人,踏著優雅的步伐向我走來。
“小姐你好,我是久寂的大姑姑嚴清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女人眉眼溫和,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人畜無害。
我心裏卻咯噔了一下,暗歎:這下估計是遇到大BO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