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柳依依含笑,在另一個山頂上的紫袍男子,俊逸天神般的他亦在此刻展顏而笑。
玄天少爺的不羈的眸光對上那閃爍的眸子,微微揚了揚眉頭,道:“看來你是龜孫子的人。”
“玄天公子何必出言辱他人,本人看得出來玄天公子身手不凡,不知承師何人,是否能與本人結交為友。”高博文優雅的笑意,定定的盯視著眼前的玄天,等候著他回應。
“龜頭,本少爺可不喜歡烏龜,你是白費心機了,帶著你的龜孫子快點撒離,本少爺還要回去喝美酒呢!”
臭美地甩了甩頭發,玄天並沒有將出現的人放在眼底,好像真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龜頭?不是妓院裏的龜奴頭頭嗎?
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在玄天大少爺的嘴裏成了龜頭,白衣帥哥們忍不住抽動著嘴角,有的人肩微微聳動,讓他們忍得實在是太辛苦。
眾位黑衣臉色大變,充滿殺意的目光死死瞪著眼前的人,活似要將眼前不知道死活的白衣人給碎屍萬斷了。
高博文的俊臉微變,不過他很快恢複正常,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衣飄飄的玄天和他旁邊的幾十位白衣男子,道;“本人誠心相交,沒料到玄天公子不知趣,那麼,本人告辭了,你們盡興。”
得不到的人才,自然是毀之,高博文帶笑的眸光閃過殺意,給黑衣人使個眼色。
“哎呀,你別走,竟然龜頭真心想要與我們兄弟相識交朋友也不是不可啊,不少爺的隻想要馬車上的東西,龜頭你不會不答應吧。”
“送給你也無訪,隻怕是你沒命拿走它!”冷瞥他一眼,高博文不屑地笑了笑,再也沒有將眼前的人放在眼底。
殺氣騰騰的隊長衝著他們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殺!”
他一出動,其他人自然出手,他們主動攻擊眼前的白衣人,今天必要將他們全都給斬殺在這裏。
“哎呀,本少爺隻喝醉君曲,什麼敬酒、罰酒的,本少爺怎麼沒有聽說過?”大呼小叫的玄天嘻皮笑臉相對,好像是沒有看見對方劈過來的大掌。
兩對人馬戰況一觸即發,黑白相交的影子在雪景上看起來特別養眼。
在山頂上的柳依依聽不見山腳下眾人的對話,如今兩隊人馬卻打起來,心裏怎麼樣高興不起來。
白衣人是誰的人馬?
來到這裏自然也是為了糧草,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相公仍然沒有出現。
“好熱鬧!”空中再次響起陌生人的聲音。
剛動手的眾人立即停了下來,一個個驚疑不定地看著再次出現的墨衣人。
不多不少,隻有十五位,淡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仿佛這些人就是來逛大街。
這個山穀什麼時候來了那麼多人?
為什麼他們都知道這批糧草?
刹那間,正在看戲的高博文立即想到這兩個關鍵的問題,臉孔頓時凝重起來,狐疑的眸光不停地打量著眼前出現的兩隊人馬。
寧鈺軒知不知道?
剛想到這裏,山間又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本將軍打個獵也能遇見如此好戲,幸好沒有錯過!”
話剛落,一身紫衣大袍的男人從山頂飛掠而下,他的身影落在另一輛馬車上。
“寧鈺軒!”高博文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直直地盯視著他。
俊臉洋溢出一抹淺笑,寧鈺軒微微含首,道:“沒想到高太子也來打獵,看來咱們誌同道合,不錯,不錯。”
邊說著,邊點頭,犀利的眸光一轉,落在不遠處人身上,衝著他拱了拱手。
銀狐見到他來了,臉上露出微笑,立即給他回禮。
簡簡單單的作動,沒有說一句話,眾人便知道兩人是熟悉人。
玄天驚奇地打量著他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三方人馬,竟然是與少主相識的人。
霎時,玄天公子滿心喜歡,自己人嘛!
隻見他笑得花枝亂顫,高高興興地跑過去,伸手拍著銀狐的肩膀套交情,叫:“公子,你好啊,我是玄天少爺,沒想到咱們是一家人啊,喲喲喲,真的是大水衝龍王廟,不認識自家人了。”
“嗯!”輕輕點了點頭,銀狐倒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他也有些意外,原來眼前的白衣人竟然是寧鈺軒的人。
瞧著玄天公子似大媽跟別人套親戚,眾位白衣公子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腳步往左邊移動,不知不覺與他們站靠在一邊。
山頂上的柳依依已經從大樹後麵走出來,注視著下麵的人,晶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視那麼紫色身影,原來自家相公早就來了,卻沒有帶士兵前來。
白衣人是他的人嗎?會不會是士兵故意穿成這樣?
“小姐!”
兩位丫頭已經返回來了。
點了點頭,柳依依明白法眼已經撒離了,裏麵的人全都在死陣之中。
“走,咱們下去!”
“是,小姐!”兩人扶著她的手和腰,立即往下方飛躍而去。
轉眼之間,柳依依主仆已經下來了,見到陣裏麵的人,不禁抿嘴而笑,一個個似蒼蠅般困在裏麵。
裏麵的人看不見外麵的人,而站在外麵的人卻將陣法裏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當玄天跑到銀狐旁邊時,兩位小丫頭便啟動陣法和撒離法眼,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陣法開始了。
看著自家紫袍披身的相公,淺笑盈盈的柳依依在心裏輕輕地歎了歎氣,又大半年沒有見他了。
收起視線,柳依依轉過身來,對著兩丫頭吩咐:“等一會兒,你們進陣裏,記住我給的路:遇樹轉左,遇石轉左,見荊後退,見溪越過,見橋直拆。一定要牢牢記住,這樣你們就能將馬車駕出來,將人救出來,記住千萬不要跟陣裏的人說話,否則,容易被聽得出來,明白嗎?”
“是,小姐!”兩人異口同聲回應。
冬雪想了一下,忍不住問:“小姐,要是我們走錯怎麼辦?”
“走錯?你可不要走錯,否則……”柳依依的笑容越發燦爛,好像是見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兩丫頭看到她的笑容,不禁頭皮發麻,趕緊將剛才的路標默默地記下來。
此時,黑衣人再傻瓜也明白,他們全都是一夥人,等於就是寧鈺軒的人馬。
時時刻刻注意燕軍的動靜,高博文算計來算計去,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毫無動靜的寧鈺軒暗中握著這種人馬,同時,也將他辛苦培養出來的牡丹會給完完全全地爆露出來,等於白白丟失一張底牌。
寧鈺軒淡淡地盯著高博文那張五彩繽紛的俊臉,好心的人並沒有出言打擊他。
高博文陰沉的眸光迎上他冷清的目光,柔和地笑道:“寧大將軍好興趣,不如本太子陪寧大將軍一起打獵,可好?”
說著話,他的視線掃過白衣人和墨衣人,加起來的人數隻不過是他下手的三分之一,繼續笑道:“咱們看誰獵的物最多,贏的人便是獎馬車上的東西,要是輸的話,那麼……”
眸光再次轉移在他的身上,話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哦,依高太子之言,咱們這是怎麼樣來獵?是否一對一呢,還是群攻?”
冷瞥他一眼,寧鈺軒唇邊扯出一抹冷笑,眸光一轉,輕蔑的目光掃過近百位黑衣人,道:“無名鼠輩,一群跳梁小醜擺了。”
寧鈺軒的語氣和眼神,再次讓眾位黑衣人臉色驀變,離他最近的一位不顧死活,全力拍出一掌,瘋狂的一擊似要與對方同歸於盡。
見到黑影而來,寧鈺軒抬手一揮,隨意將撲過來的人揮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啊!”慘了一聲,偷襲的黑衣人不見了。
一個人,憑空消失了,眾人臉色皆變。
其中一位見到兄弟消失了,想也沒有想直接衝過去,大喊:“老三!”
“啊!”隨著慘叫聲,又一位黑衣人消失了。
如果第一個人是意外事情,那麼剛才去救人的絕不是意外。
站在馬車上的兩位帥哥皺著眉頭,淩厲的眸光直直盯住對方,心底都在懷疑是對方搞的鬼。
從對方眼中找不到什麼可疑,高博文明白現在可能雙方都落入別人的圈套。
跳下馬車,高博文沉著臉色,吩咐旁邊的人,道:“大家小心,不可輕易妄動。”
“是,太子!”身份已經揭曉了,他們一個個也不在藏頭縮尾。
寧鈺軒仍然站立在馬車上,蹙著眉頭默想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怎麼回事?看樣子我們像是在什麼陣法之中,誰弄出來的?把本少爺也給困住了。”
玄天不高興地抱怨著,在他的臉上卻找不到嚴肅表情,仿佛就是在陣法中也沒舍了不起。
聽到他的話,銀狐眼中一閃,對著正在發呆的人喊叫:“寧將軍,小心點。”
“呃!”寧鈺軒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抿著嘴唇不言。
“不好,咱們的馬車不見了兩輛!”
不知是誰喊起,眾人的視線一望,果然有兩輛馬車插翅而飛,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消失得不見了。
高博文的俊臉又陰沉了幾分,他等著這批糧草養幾十萬大軍,如今這樣莫名其妙給丟了,怎麼甘心。
立即吩咐旁邊的人,“你們四人給我小心一點,看馬車跑什麼地方去了。”
“是,太子殿下!”四人不敢抗命,結伴而行,在他們的目光下,一步步往前而行,走著走著,他們也失去了蹤跡。
明明眼前的山穀跟剛才一樣,現在人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又不見了,剛才不太相信是有陣法的人,如今不得不相信了。
雙方的人一直注意著剛才四人的行動,確確實實四人的身影消失了,玄天揉了揉眼睛,剛想開口說話的他轉過頭來,瞄見見到又消失兩輛馬車,並且馬車上的人也消失了,驚得他直瞪眼睛。
瞪了幾秒鍾,又趕緊揉了揉眼睛,叫:“天啊,不見了,怎麼他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