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翔狐疑的眸光打量著眼前的姐姐,似乎在這二年內變化了不少,不再像是在草原上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

顧不上抹雙頰的淚跡,淩芳菲踏前一步,拉住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弟弟,笑道:“當然是高興,飛翔,姐姐總算見到你了。”

“又哭又笑,真難看!”

俊臉露出笑容,淩飛翔戲謔的笑意湧現在眼底,烏黑深邃的眼眸盯著自家姐姐的臉孔,繼續問:“你過的不錯吧!”

“我很好!”淩芳菲拉著他坐了下來,掏出隨身帶的帕子抹了一把淚跡,接著道:“飛翔,皇宮好不好?父皇和母後怎麼樣了?你剛才是去見過燕皇了對不對?”

“你的問題真多!”

微微皺起眉頭,淩飛翔的眼神有些複雜,看著分別二年之久的姐姐,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問:“你挑的是賢王?為什麼不是燕國皇帝?”

“飛翔!”聽到帶指責的聲音,淩芳菲的臉色微變,羞愧地低下了頭。

見到姐姐露出女兒嬌態,淩飛翔的俊臉變得更加陰沉,不高興地叫:“姐,你被中原男人的外表迷惑住了,難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沒……沒有!”

緊緊咬住嘴唇,淩芳菲不好意思再看弟弟一眼,反駁的聲音是小得那麼可憐,反而讓旁邊的人更生氣。

渾身散發出怒氣,強忍著的淩飛翔瞪著眼前的姐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半晌才壓下心中的怒火,道:“姐,不管怎麼樣,你必須為咱們西涼國謀取最好的福利,別忘記了,是誰讓我們成為奴才,我們現在就是燕國的奴才,不但借走我們十萬鐵騎,僅僅是憑這次皇家舉辦婚禮,我們送來一百隻羊,二百匹俊馬,五十支百年老參……差不多將所有物資供獻出來當賀禮。”

越說越氣憤,淩飛翔緊緊攥住了拳,眼眸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見到不爭氣的姐姐,再次開口指責她:“姐,你現在是不是忘記父皇和母後了,一心想著自己過好日子,不再顧父皇和母後的日子,我們西涼國本來已經沒什麼財力,如今燕國就好像是吸血蟲一樣,更是將我們西涼國架空,而你……你自己說說看,你在這裏兩年的時間你到底為我們做過什麼,淩芳菲,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是不是讓我們的國家再次瓦解你才安心?”

“你……你怎麼好意思問父皇和母後,他們最就病倒在床榻上,你可知道?你可有想過他們,你怎麼配成為我們西涼國的公主,你現在配嗎?”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嗚嗚……。父皇,母後,是芳菲不孝,芳菲對不起你們,嗚嗚……”

一聲聲嚴厲的指責之下,心中十分內疚的淩芳菲失聲痛哭起來。

整個大殿中回蕩著淩芳菲自責的哭泣,她旁邊的人冷眼看著她哭,眼中除了失望還有冷漠,她的哭聲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好一會兒,淩芳菲才漸漸停止了哭聲,抬起頭了,紅通通的眼睛含著淚花,輕喊一句:“飛翔!”

“好了,你快去洗幹淨臉,看難死了!”扭過腦袋,黑著臉孔的淩飛翔看也不看她一眼。

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臉色尷尬的淩芳菲慢慢起身,輕聲道:“飛翔,你等一會兒!”

“我送你進去吧!”

忽然,淩飛翔似乎想到什麼,跟著起身不待她說話,便扶住她的手,往裏麵而去。

淩芳菲疑惑的看他一眼,見到他射過來的眼神,便不再出聲說話。

姐弟兩人一起進入的寢宮!

一人坐在桌前等候著,一人在侍女的幫助之下,重新梳洗一遍,待她走前來的時候又是副嬌美楚楚動人的樣子。

淡漠地睨視著氣質大變的人,淩飛翔的眼底冷意更深,當然能夠猜得出女人隻會為喜歡的男人而改變,應該說自家姐姐現在是愛上賢王,所以才會甘願等他兩年之久。

燕國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坐下來的淩芳菲小心謹慎瞄緊繃著臉孔的弟弟,以前樂觀又懂事的弟弟已經變了,他變得陰沉又冷冽,莫名心裏有些害怕他,仿佛兩人的身份調轉過來了。

冷芳菲並不是傻的人,弟弟親自跟著自己進宮寢室,自然是有事找自己談。

呆坐了一會兒,咬著嘴唇的人小聲地問:“飛翔,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

反問了一句,淩飛翔冷瞪她一眼,給旁邊的人侍女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下去。

兩位侍女本來就是西涼國的人,她們自然是聽太子的命令,立即朝他們行禮,轉身退了出去。

待她們離開後,淩飛翔淩厲的眸光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不悅地叫:“淩芳菲,你到在究竟有沒有將西涼國放在眼裏,你是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馬我們給忘記了?你怎麼對得起養育你十幾年的父皇和母後,你怎麼對得起你西涼公主的頭銜,你怎麼配當我們的公主?”

“飛翔,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搖了搖頭,黯然失色的淩芳菲否決弟弟的指責,許多事情也並不是她可以掌握,再怎麼樣幫助自己的國家,被鎖在深宮之中的她又能有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