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夏翎若終於消氣了,說起了正事。“你們在京華城待的久,給我說說有哪家工公子長得好看脾氣又好家中又沒有長輩約束的!”“陛下說了京華城中的未婚男子隨我挑!”夏翎若柔若無骨的靠著宮尹越的肩上,把玩著她的頭發。
“你這要求,你幹脆說京華城中有哪家公子能讓你成婚後肆意妄為的。”公良鏡瞥了夏翎若一眼笑著說道。“要是不能出來玩,人生豈不是如同一灘死水!”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左靖書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這身世勉強配得上的,當有嚴太尉的嫡長子。”
“此人品行堅毅,愛好樂理,如今的品階也不低,五年之內必能官至二品!而且嚴太尉的妻子已經去世了,嚴太尉也遣散了妾室,除卻平日裏喜歡去水風月聽曲,都很符合你的要求。”夏翎若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宮尹越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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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朝這個人不簡單,我還沒查清楚他的事情,他有很大的可能和君下有關係。”君下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君王之下,從無失手!宮尹越也是因為當初看到他和葉欞舟的一同出現在水風月這才調查了他。
在細微的線索中,宮尹越推斷嚴朝一定和君下有著未知的關係,不過再深入的目前為止還沒有查到更多。夏翎若如果真的和嚴朝牽扯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好事。左靖書點點頭,又開口到:“旁的人選,還有越兒的四位兄長!”
這回是輪到夏翎若搖頭了:“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去禍害越姐姐的哥哥呢!”看夏翎若瘋狂擺手,連顏月下都逗笑了。見左靖書想不出來更好的人選了,宮尹越笑了笑,把夏翎若的頭轉向公良鏡,說道:“這不是有個現成的人選嗎?”
眾人齊齊隨著夏翎若的方向看向公良鏡。“左右阿鏡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一個要娶一個要嫁,不是正好?”仔細一想好像也有道理!“阿鏡阿鏡!我嫁給你好不好!”夏翎若從宮尹越的身旁爬到了公良鏡的身旁,親昵的挽著他的肩膀喊道。
“好!”公良鏡無奈的搖了搖頭,點了點夏翎若的小鼻子。
終於到了該給沈氏正式拔毒的日子,宮尹越一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在宮中傳旨的到來的時候,宮尹越就帶著朱砂來到了正堂,清輝看著已經收拾好的宮尹越感到迷茫,怎麼像是提前知道這件事一樣啊。
宮尹越按照上次的流程一樣來到了重華宮,重華宮內早就布置好了,所有紗帳都被拉上了,隻有燭火照亮著室內,沈氏穿著輕便的宮裝,正坐在床榻之上等待著宮尹越的到來。朱砂將東西放下,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交給了寧秋:“姑姑,娘娘稍後需要服用這個藥方煎成的藥,還請您千萬避著人煮藥。”
“老奴曉得的,那這邊就有勞朱砂姑娘照看著了,老奴這就去為娘娘煎藥。”在宮尹越的指示下,沈氏已經躺下了,露出了光潔的手臂,朱砂將一根熏香點上,宮尹越抽出一根精致的金針,在熏香上焚燒而過,隨後開始為沈氏拔毒。
秋尋這種毒素,光靠施針或者是服藥都是不可能將其徹底拔除的,唯有兩者結合找到一個平衡點,然後進行數次,才能將其拔除,不過這施針的手法和藥方都不是什麼好弄到的,不然秋尋也不會再月尋國如此珍貴。
珍貴在於它的殺人於無形且無藥可解,不過宮尹越的醫術是其師傅都讚不絕口的,拔除沈氏身上的毒素不算難,畢竟沈氏中毒的劑量遠還不到致命的地步,宮尹越有把握在半年之內為甚至拔除幹淨。
漸漸的兩個時辰就過去了,這也是為什麼宮尹越選擇在上午進宮的原因,隨著時間的推移,宮尹越已經換了十八根規格不一的金針,燃起的熏香也已經換了第四根了,這熏香是宮尹越自己調製的,能讓人保持精神集中,還能緩解人的疼痛,不然照這個施針手法,沈氏不一定能受得住兩個時辰。
一滴汗水從宮尹越的額角緩緩滴落,順著臉頰劃到了下巴,最後被手持錦帕的朱砂接住,宮尹越也終於將最後一根金針旋出,宮尹越將用過的金針隨意的堆在棉布上,這些金針都沾上了秋尋的毒素,必須用特殊的藥液浸泡清洗才能恢複如初再次使用。
朱砂上前將錦帕遞給宮尹越擦汗,自己則將包裹著金針的棉布疊好,放進了袖中。然後收拾好香爐和熏香等物,才走到殿門邊打開了殿門,讓外麵守著的寧秋將湯藥端進來,為了不讓人察覺到不對,寧秋特意將湯藥放在了食盒中,食盒的上麵兩層各放了一道禦膳房新出的糕點。
此刻沈氏已經自己坐起了身子,隻是剛施過針,身體還顯得有些無力,隻能在寧秋的服侍下將溫度正好的湯藥整碗喝下,明明是極苦的湯藥,沈氏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沈姨,剛服了藥你會犯瞌睡,便讓寧秋姑姑守著你好好睡一覺吧,睡醒就會好很多的。”
“容若公主的事情不著急,她還年輕身體好著呢,不會有事的,您安心休息,剩下的我自會安排好的。”宮尹越親自為沈氏蓋上了杯子,看著她閉上眼睛了,才起身跟寧秋告辭離開。走出了重華宮,看著明媚的陽光,宮尹越呼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