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南宮逸頓時也沒有再考慮了,當下便彎下腰,將毛巾扔進了一邊的盆裏,大手往慕思雅伸了去,三下兩下的將慕思雅身上的濕衣服統統都脫了下來,慕思雅瞬間就被他剝得幹幹淨淨了,潔白無瑕的身軀一覽無遺,妙曼的身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單薄而柔弱,這一幕無疑是讓南宮逸看了微微感覺自己手心裏冒起了薄汗的,然而,他的眸子裏卻依然還是很是平靜,並沒有什麼萎靡的欲望之色,還是剛才的那麼無盡的擔心與憐惜……
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往床尾扔了去,然後又挽起了衣袖,開始擰著毛巾給她擦身子……
給慕思雅收拾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南宮逸收拾好之後,自己也是有些累了,這才默默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順手也關掉了房間裏的燈,黑暗之中,大手也緩緩的朝被子裏伸了去,很準確的找到了慕思雅那修長柔軟的素手,緊緊的抓在手心裏。
漆黑的眸子閃動著星子般的幽光,借著來自於外麵的客廳的微弱的燈光淡淡的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慕思雅,心裏的一方也就是這麼柔軟了下去了。
“我曾經以為我這一輩子都會是那麼無拘無束,不會有什麼牽絆和掛念,也曾經跟你哥還有東方謹一樣,都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的女人動了感情……因為心裏是這麼想著,就一直過了好幾十年,從來都沒有將女人當回事,也奉行了情場浪子隻寵不愛的原則,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下去的,而且,這樣當真很好。然而,我沒想到,事情終於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哥哥慕煜北遇上了姚雲舒,他就再也清高冷漠不起來,才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對人家姚雲舒愛得深沉,想我當初還笑話他了,想不到今天的我,卻同樣步上了他的後塵。”
黑暗之中的南宮逸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吸了口氣,沉默了好一下子才繼續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你哥的感受,我現在回想起他閉起眼睛一臉平靜的跟我說盡管嘲笑那四個字的酸澀。其實我們男人的感情並不比你們女人的淺薄,為什麼收不住心?那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他想疼惜的人。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在你哥哥之後我時常感覺很悵然,後來在跟你的接觸之中,我才慢慢的有了感覺。這是一件相當糟糕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做我這一行的,喜歡上一個人本來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為什麼一直都不願意跟你說我的事情,無非也就是不想讓你卷入這些黑暗的狂瀾之中,可是現在……我已是身不由己,我決定拉上你了,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還是必須要跟我在一起,我就是見不得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的一個男人能夠擁有你,所以,你認命吧,阿雅!你這輩子就隻能呆在我的身邊,我會給你時間緩衝的,結婚後你還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會攔著你。”
南宮逸的語氣很是低沉,染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聽上去似乎是挺平和的,然而,隻有南宮逸自己明白他幾乎就是舍盡了餘生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番話。
也許,對慕思雅來說,隻有這樣強製的手段,她才可能會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他很不喜歡那種無所謂的態度,而且,他覺得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他隻能答應結婚之後,他給她時間緩衝,去適應。
隻能這樣了,他不想一直等下去,等到她屬於別人了,那麼那時候,他也隻能痛苦得要切腹算了。
“阿雅,其實你無需擔心什麼,不管怎麼樣,我都與你同在,我將我餘生的熱情全部都給了你,你不能這麼冷漠,愛我一點你不會死,你那麼明目張膽的將我的心都偷走了,我是絕對不會這麼放過你的,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成為我的女人,南宮家的少夫人,認命吧,阿雅!誰讓你倒黴遇上了我,交代在我手裏一定比交代在別的男人手裏好。”
黑暗之中的南宮逸似乎話也變得多起來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黑暗之中的南宮逸才是最真正的南宮逸,他是南宮家的少爺,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冷峻的麵皮隻是他的保護色而已,所以,當然了,慕思雅也是同樣不知道他的這麼一麵的。
“愛上我你不會吃虧,現在說什麼愛,都是膚淺而已,你若不相信,我們還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去驗證,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
南宮逸落下了這麼一句話,漆黑的眸光也沉寂了下來,緩緩的從慕思雅的臉上離開了,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南宮逸衣袋裏的手機也震了起來了,南宮逸一手往褲袋掏了去,抓出手機一看,發現來電顯示上顯示著的正是慕煜北的號碼,當下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放開了慕思雅的素手,又輕柔的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才提著步子,輕輕的走出了臥室……
而,南宮逸不知道的是,他那頎長的身子才剛剛消失在臥室門口的時候,大床上的慕思雅眼角突然間又滑落了一顆晶瑩的眼淚,纖長的睫毛動了動,緊閉的雙眼忽然間緩緩的睜開了,迷蒙氤氳的氣息微微在雙眸流淌著。
她突然間有點難受了起來了,事實上,南宮逸給她擦身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知覺了,半睡半醒的,可是她沒有反抗,因為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而且,她似乎也不想反抗了。這在大家人看來,已經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心想著,也許就這麼嫁給他也沒有什麼不好,知根知底的人,而且從他眼中,她隱約能看得到他對她的一些在乎。
隻是,她突然感到一陣無措的難受了起來,說不上是因為害怕還是悵然,或者是喜悅高興?或許都有的吧!
南宮逸剛剛說的那些話,她都已經一清二楚的聽了進去了,她不想去質疑他這些話的真實性,隻是,她的心底忽然淡淡的掠過了一道疼意,她說不上來那是些什麼,就是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口處緩緩劃開了一道裂縫,一股微弱的暖流正在往全身各處蔓延而去……
“喂?這麼晚,還不休息嗎?”
南宮逸直接來到了陽台上,悠閑的點上了一支煙,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口,然後才回應了那頭的慕煜北。
翠園某一主臥室那舒適雅致的大床上,慕煜北正簡單的披著一件黑色的睡袍,就那麼悠閑的靠在床頭,懷裏擁著半睡半醒的雲舒,一手執著行動電話,清俊的臉上盡是無邊的深邃與淡然,黑眸如暗夜的冷星,隱約之中綻放著低調而冷漠的光華。
臥室內的光線很是陰暗,柔和昏黃淺淡燈光就是從床頭的壁燈傾瀉下來的柔光。
“嗯,已經躺下了,還在公寓那邊?”
慕煜北微微眯起了那深邃的眸子,很是平淡的問了這麼一句,微涼的語氣裏實在是聽不出什麼情緒了。
聞言,南宮逸往那冰冷的欄杆上倚了去,又吸了口煙,陽台的風挺大的,吐出來的煙都來不及停留半秒鍾便被那寒風肆意的吹散了,吹得老遠了。
“嗯,就在公寓這邊,怎麼?不放心嗎?擔心我把你妹子給吃了?大晚上的還打電話過來查崗不成?”
南宮逸笑著揶揄道,然而眼裏卻掠過了一道淡淡的苦澀。
“你要真敢直接把人給交代了,我倒還放心。她沒事吧?離開的時候看著情況不太對,看著可能不舒服,大冷天下水,約摸著是要著涼了,舒兒都說自己有些頭暈,回來飯都沒吃幾口就躺下了。”
慕煜北那低沉的語氣不乏關心的成分。
“知道了,又跑過來跟我說教的不成?我記得這事情還是我跟謹經常給你做的事情,怎麼現在好像突然間反過來了?”
南宮逸笑道。
“你就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你們也不過是感情白癡一個,在阿雅麵前還能給你留點麵子,現在你應該坦然的接受我給你的評論。阿雅人呢?”
慕煜北那俊臉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然而,從他的眼裏卻可以看得出些許關切的柔和。
“她發燒了,我剛剛給她吃了退燒藥,過不久應該就好了,我現在還在公寓這邊,不放心她。”
南宮逸彈了彈指間的煙灰,沉聲回答道,“下午玩了水,回來衣服都是濕的,所以感冒發燒了,腦袋抽了,大冷天的還下什麼水,還是你跟你媳婦舒坦,就在岸上呆著。”
“嗯,吃藥了就行,之前發燒的時候總習慣找我,這回我把她交給你了,她自己一個人會害怕。南宮逸,若打算不放手,那麼就請你抓緊了。你若是辜負了她,後果你自己知道。”
慕煜北淡淡的開口,但南宮逸卻可以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那一抹嚴肅與深沉。
“放心吧,我拿我的人格擔保,還有賭上我們兄弟三個的友情,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唉,萬惡的資本家,不止你會覺得累,我也覺得累,我也想休息了,找個女人結婚成家好好生活了,你都快要做爸爸了,他媽的我跟謹怎麼的也不能太落後了,說不準我們三個以後還要親上加親成了親家了,不過,你倒成了親家了,娶了阿雅之後我還得管你叫哥,這事情想著真虧啊。”
南宮逸忍不住發了牢騷了。
聞言,慕煜北那清俊的臉上才掠過了一道淺淡的微笑,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揚了,低沉的聲音很是感性,帶著一道細微的愉悅,“叫一聲哥虧不了你,挺多給你們送一套別墅當做給你們的新婚禮物,藍亞灣那邊的風景不錯,海景房,等完成之後你跟阿雅過去挑一套,你們挑滿意了,我再讓他們繼續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