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他了

車子剛剛駛進翠園,一停穩,慕煜北立馬就急衝衝的抱著雲舒衝進了宅子裏,王醫生早就在客廳裏等著了,見到慕煜北抱著雲舒急切的衝了上樓,連忙也提著醫藥箱緊緊跟了上去。

王醫生很仔細的給雲舒做了一番檢查之後,便得出了結論了。

“她怎麼樣了?”

慕煜北就坐在床頭,大手緊緊的抓著雲舒那冰涼如雪的素手,黑眸裏流淌著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緒,銳利的眼神直直望向了王醫生。

王醫生一邊收好了聽診器,眉宇間似乎有些沉鬱,恭敬的望著慕煜北回答道,“少爺,少夫人除了普通感冒發燒之外,可能是有些頑疾發作了,她的喉嚨又發炎了!不過您不用太擔心,我想少夫人應該是最近過於疲勞了,所以體抗力有所下降了,我馬上就給少夫人掛點滴,開藥,按時打針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慕煜北點了點頭,讓王醫生給雲舒紮針掛上了點滴,然後自己也喂她吃了藥,給她擦了擦身子,換下那一身濕透的衣服,自己也是忙得滿身大汗了,加上自己好像也是生病中,沒一會兒也覺得有些累了,所以便進浴室泡了個澡,之後才出了房間。

“少爺,少夫人沒事吧?”

一見到慕煜北從樓上下來,布諾斯連忙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

慕煜北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低沉道,“沒事,感冒發燒而已,每次總是那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拿她沒辦法。”

“嗬嗬,少爺,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大病小病也是很經常的事情,相信少夫人很快就會沒事了,飯菜已經煮好了,我們還是先吃晚飯吧,對了,我也特地給少夫人熬了一些清淡的瘦肉粥了,等少夫人醒了再讓她吃下一點吧。”

鄭伯笑眯眯的端著菜走了進來,一邊勸慰道。

慕煜北幾個大步來到了餐桌前,緩緩的坐了下來,鄭伯跟布諾斯他們也依次坐下了。

“鄭伯,舒兒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怎麼會過度勞累了?她局裏的事情很忙嗎?”

慕煜北有些想不通了,她怎麼說也算是一局之長,應該不用事事親為吧?怎麼就多度勞累了?看得出,她應該是有心事才對吧!剛剛好像都在說胡話了,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能聽到她喊什麼‘叔叔不要走’之類的一些話。

“是啊少爺!最近少夫人都是早出晚歸的,您出差以後少夫人都是在懷山那邊住下了,翠園這邊比較少回來,香山那邊倒是回去過好幾次了,這段日子少夫人似乎都是忙得挺晚的,好幾次她回來,我睡醒了都還見著她書房的燈還亮著呢!”

鄭伯回答道。

慕煜北有些無奈的低下了眼簾,望了桌上的食物一眼,漫不經心的執起了筷子,然而沒吃下幾口就感覺沒有什麼食欲了。

“是不是菜不合適您的胃口,少爺?”

鄭伯有些關切的望著慕煜北。

“少爺?”

布諾斯也停下了動作,有些緊張的望著慕煜北。

“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慕煜北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果汁,低沉道。

“少爺,您看要不要跟老夫人他們說一聲呢?”

鄭伯問道。

慕煜北沉思了一下,回答,“先不要跟他們說,過兩天等她好一點會一起回去看看的,阿朔回來了嗎?”

“可能今晚上十二點之後才回來,少爺!”

布諾斯回答道。

“嗯,你明天直接把我辦公室抽屜裏的那個藍色的文件袋拿給他,讓他給冷氏送過去,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先交給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情再跟我說,我就不去公司了。”

慕煜北自己也感覺挺疲憊的,真是病來如山倒,這樣一下來,家裏就有兩個病號了,也罷了,明天給陳沛文打個電話吧,兩個人在家休養幾日也好。

“是,少爺!”

晚飯過後,慕煜北又給布諾斯交代了一些事情,等布諾斯離開之後,他才一身疲倦的回了房間。

雲舒依然還是一臉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纖長的秀眉微微蹙著,看得出來睡得並不安穩,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些細細的汗珠,慕煜北隻能弄了張濕毛巾給她擦擦,被子下麵的衣服也有些浸濕了,隻好又給她換了一身。

“真是一個不讓人放心的小東西。”

慕煜北輕斥了一句,又給她遮好了被子,這時候剛好,櫃頭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慕煜北一瞧,是東方謹打過來的,一把拿過手機,飛快的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吻,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

而,亦是同樣的夜晚,暖陽別墅內。

喬宇陽一身冷漠的坐在自己的小吧台前,吧台上已經擺著好幾個空的酒瓶子了,此時的喬宇陽正是一手拿著杯子,一手端著酒瓶子,不斷地往杯中倒酒,他的旁邊則是於洋,當然還有一個付子鳴。

“我看你們兩個消停一會兒吧,喝酒也不帶你們這麼喝法的,酒不解真愁!”

於洋有些看不下去了,瞧著喬宇陽跟付子鳴一個比一個喝得凶,喝得狠,再這麼下去,恐怕都要喝醉了!

“於洋,你也別攔著我們了,一起喝幾杯吧!好久沒有這麼喝的舒坦了!嗝!來,來一杯!”

付子鳴說著,又是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然後又抓起一旁的酒,給滿上了!

“子鳴,你過幾天可就是新郎子了,這會兒應該是呆在家裏好好的養足精神,準備婚禮的事情,竟然還有這等閑情逸致來喝酒?”

於洋皺著眉頭,想要搶過付子鳴手中的酒瓶子,然而付子鳴卻躲開了,就已經灌下肚子好幾瓶了,付子鳴現在也是雙腳都站不穩了,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我不要結婚!不要結婚!我也不想結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暖暖?為什麼?”

“子鳴,你別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於洋一把搶過了付子鳴手裏的酒瓶子,低斥道。

“別攔著我,讓我喝吧!醉了就好了!她連見我一麵都不肯你明白嗎?她竟然厭惡我,她厭惡我!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你說他慕煜北有什麼好?啊?有什麼好?憑什麼就讓他後來居上了?我守著她二十多年還比不上他慕煜北照顧她半年嗎?她竟然跟我說她愛的人是慕煜北?笑話!真是個大笑話!她不是說很愛你嗎?宇陽,你說,你為什麼要放手,你為什麼要放手啊!你不放手她還能留在我們身邊!你為什麼要放手把她往慕煜北懷裏推,告訴我,為什麼!”

付子鳴赤紅著一雙眼,很是不甘心的望著也在一旁默默的喝著酒的喬宇陽,似乎都忘記了自己身上所犯下的過錯了,一味的將責任都推到了喬宇陽的身上,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好受一點了。

喬宇陽沒有說話,他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還沒有到達付子鳴這一副醉醺醺的程度,聽到付子鳴的責備,他那冷峻的臉上似乎拂過了一副嘲諷的微笑,冷冽的聲音傳來,“你要是覺得這樣讓你好受一點,你可以將一切都盡數推到我身上。”

“嗬嗬,嗝!推到你身上?推到你身上有什麼用?她連你都不在乎了,她現在眼裏隻有那個慕煜北!明白嗎?隻有慕煜北!從前她心裏惦記的人是你,現在就是慕煜北,而我呢?我到底算什麼?我在她眼裏連一根草都不如!我跟她說我跟暖暖要結婚了,於洋,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嗎?她竟然笑著對我說,祝福你們!她祝福我跟暖暖,嗬嗬,多可笑的祝福!誰要她的祝福,她要是不祝福我我可能都不會這麼難過了!”

“子鳴,行了,你別說了!你喝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徐海!徐海!”

於洋有些無奈的望著語無倫次的付子鳴,這幾天他一直都這樣,總是喝得醉醺醺的,滿嘴的胡言亂語,還不停地喊著雲舒的名字,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要是當初大家都順其自然,也許現在,雲舒早就成了宇陽的妻子了,於洋跟喬宇陽十多年的兄弟好朋友了,說實話,他的心自然還是向著喬宇陽的,可惜,造化弄人,可能他們之間的緣分太過於的淺薄吧!

“於總監!”

徐海很快就應聲過來了。

“我不要回去!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沒有罪!我不要結婚,我要去找雲舒問清楚,為什麼她就是看不見我!放開我!你!帶我去找雲舒!我命令你帶我去找她!聽見了沒有!”

付子鳴用力的掙紮著,伸著手指著於洋的鼻子,儼然是一副耍酒瘋的樣子了。

“徐海,你馬上把付公子送回去,送到府上去,他喝多了,你們看著點!”

“是,於總監!”

說著,徐海一個招手,身後的兩名黑衣男子便迎了上去,架著付子鳴離開了。

付子鳴離開之後,房間內頓時就安靜了不少,隻能時而聽到玻璃撞擊,或者倒酒的聲音。

“你也別喝那麼多了,小心你那嬌弱的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你今天情緒好像不太對?”

於洋望著一臉冷漠的喬宇陽,低聲問道。

喬宇陽淺淺的喝了一口酒,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了,“能發生什麼事情,喝酒還需要理由嗎?”

“別人喝酒不需要理由,你喬宇陽跟別人不一樣,你要喝酒,那肯定就是有理由的!怎麼樣?我聽徐海說,你今天碰到雲舒了?是不是有受了刺激了?你不是都盡量避免跟她見麵嗎?怎麼又撞到一起去了?”

於洋有些驚訝的望著喬宇陽,開口道。

“你倒是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喬宇陽冷然一笑,淡淡的開口了,“是遇到她了,在他們總部的樓下遇見的,還一起坐下來聊了一下。”

“說些什麼了?看你今天狀態好像很不對啊,徐海他們也都是擔憂了一個下午了,怎麼樣,不打算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