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當然總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長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王市長放心吧,我父親對我管教也很嚴,本來他也不同意我讀警校的,但是我後麵還是堅持了下來,但他對我哥可就沒有那麼好說了,一腳踢進了部隊,想讓我哥跟他一樣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雲舒淡然道。
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把話題扯到雲舒的身份背景上了,雲舒雖然知道他在試探,但是自然也不點破,這時候,你要是仍是一副警惕的樣子,領導自然會覺得你這個人心機不簡單,而且就這些事情,雲舒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檔案就擱那裏。
“哦,原來你的父親是軍人,我這記性,之前你們的陳局長有說過你父親的事情,聽說你父親就是我們省軍區的姚首長?”王市長驚訝的望著雲舒道。
雲舒點了點頭,“姚崢首長正是我的父親。”
說著,便望了王市長一眼,隻見他依然還是一臉的平靜,忽然雲舒的腦袋裏閃過了一道幽光,才想起了陳局長之前交代她的事情,讓她找個方便的時間把東西交給王市長,這幾天都是大家一起的,而且回來了就各自回了房間,單獨見麵當然有些不方便,所以手裏的東西一直沒有轉交出去,這下子總算找到了一個好機會了。
警惕的四周環視了一圈,確定安全了,才緩緩的將那封信從衣袋掏了出來,遞給了身旁的王市長,“王市長,這是我們局長讓我轉交給你的,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抱歉。”
王市長沒有說話,倒是很快就接過了那封信,深幽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望了雲舒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嚴肅了下來,倒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看來,他對你很是……”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說完,隻見王市長將那封信塞進了衣袋裏,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一聲不響的離去了。
這邊所有的事情在中午之前就告了個段落了,下午的時間原本就打算讓大家休息一下,隨意逛逛,隻要下午四點之前趕回酒店就可以了,因為還要趕今晚的航班,飛往首都,明天可就是國慶節了。
雲舒自然也是沒打算這麼早就回酒店,一個人打車到附近的步行街看看去了,她並不是一個中意熱鬧的人,但想著出來走走,總比呆在酒店裏沒事做的強,就當做了解一下這座城市的所謂的風韻吧。
一個人悠閑的在幹淨寬闊的街道上走著,兩邊是從各個店麵裏門邊傳來的超級勁爆的音樂,不時地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算不上中意逛街的雲舒要是閑著出來走上一圈,倒也沒有愛好,就是很中意去燈飾店那裏走上一走。
現在的她,當然還是跟之前一樣,看著眼前這家裝飾的富麗堂皇儼如宮殿一般美麗的燈飾店,一直清冷淡漠的臉上終於劃過了一絲微風拂過湖麵般漾起的柔軟的波紋。
沉重的腳步緩緩的往那燈飾店裏走了去。
店裏的燈光很柔美,各式各樣的燈散放著無數道絢麗的光芒,燈都做得很精致很耐看,店老板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進來,依然還在那裏翻看著他的報紙,將自己的整張臉都給遮住了,而這時候,店裏好像也沒有什麼客人。
這裏並不僅僅是賣著那些照明用的燈,當然也有那種很小很小的裝飾燈。
雲舒提著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清眸緩緩地浮起了一絲迷離,卻沒有離開過櫥窗裏的那一盞盞美麗的小燈。
長長的一排走過去,清冷的眼神終於停在眼前的那一張小小的菊花燈上,潔白中微帶著一些青色的花瓣,碧綠色的花梗,下麵是一個淺藍色的底座,美麗的花瓣在美麗的柔光中靜靜的綻放著白中微染著些許青色的流光,聖潔而優雅,透過那聖潔的光輝,雲舒似乎可以隱約的感覺到那暖暖的溫度,整盞燈其實很小,就隻有鑰匙圈那般大小。
好像中了特等獎一般,雲舒那清雅的小臉扯過了一道淺淺的笑意,正想伸手將燈拿起來看看,而這時,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邊伸手抓過手機,一邊伸手隔著玻璃望著那盞美麗的菊花小燈。
“喂?”沙啞的聲音有些清冷,但卻不難聽出有些抑製的興奮。
“是我。”
那頭很快就傳來了男人那低啞的嗓音,不外乎,千裏之外的男人正悠閑的坐在陽台上,手裏端著一杯茶很享受的望著遠處風景。
“聽你這語氣似乎心情不錯,遇到了什麼值得你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
男人淡定的喝了口茶,低低的開口道。
雲舒靜靜的低下頭,望著櫥櫃裏的那盞菊花燈,低聲笑了笑,淡然回道,“我發現好東西了。”
“什麼好東西?”男人挑了挑眉,有些詫異。
“等回去再給你告訴你。”雲舒唇邊的笑意不減,語氣少了那分清冷,聽在男人耳中,忽然覺得還真是有些耐聽的。
“給我的?”慕煜北試探的開口。
聞言,雲舒忽然沉默了下去,想了想,然後才淡然回道,“你還能稀罕什麼禮物?不過,既然你想要,當然會送你一份,就當做國慶節的禮物吧。”
雲舒說著,緩緩的伸手,往櫥窗裏探了去,正想拿起那張菊花小燈,而,正當她那指尖剛剛觸摸到那冰涼的花瓣的時候,手背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淡淡的溫熱,定睛一看,隻見一隻修長好看的大手正輕輕的搭在她那細膩潔白的手背上。
雲舒連忙下意識的收回手,詫異的抬起頭往那隻大手的主人望了去,而一身深藍色修身西裝,英俊不凡優雅從容的付子鳴便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付子鳴,雲舒很是吃驚,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星眸泛著清冷的流光,有些冷淡的望著站在眼前的男人。
也顧不上那頭還沒有掛上電話的男人,淡淡的語氣從嘴裏吐出,“付子鳴?你怎麼會在這裏?”
付子鳴溫潤的笑了笑,不在意的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語氣十分溫和,“我剛好到這邊來處理一些事情,聽說你來這邊出差了,還跟我下榻同一酒店,剛剛處理完事情回來剛好看到你出門了,所以一路跟了過來,到這裏才追上了你。”
“你跟蹤我!”雲舒有些危險的眯起了那雙冷銳的眼睛,冷聲質問道。
“不,雲舒,你誤會了,是你走得太快,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付子鳴笑道,一身的淡定從容。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雲舒蹙著眉,淡淡問道,清冷的視線早就從他身上移開了,重新落在那盞菊花小燈上。
付子鳴有些沉鬱,看著雲舒一副防備冷淡的樣子,但是臉上卻依然掛著一道溫柔的笑意,低聲道,“沒事就不能找老朋友聊天一下嗎,我記得你之前還說是因為不經常聯係,所以我們之間的友情都淡了下來,既然出來都能遇上,那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雲舒的柳眉蹙得更深了,微微抬起小腦袋,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付子鳴一眼,沒有辦法理解他的這番舉動的意味,於是便也沒有開口回話。
付子鳴看到雲舒不說話,以為她的態度軟了下去,漆黑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往雲舒身邊走了過來,看到了雲舒托在手心裏的小菊花燈,英俊的臉上綻放出了那如沐春風般溫暖的微笑,語氣有些柔軟,“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各種各樣的燈飾,不過這盞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挺美的。”
雲舒已經忘記自己手裏還抓著手機了,那頭悠閑的男人在聽到雲舒忽然沉默下去,其實並沒有掛上電話,倒是站在扶欄邊上,漫不經心的望著翠園山間的景色,從電話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女人跟一個男人的對話,而卻不見得聽得很清楚,但是隨著付子鳴剛剛走近了,慕煜北便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了,清俊的臉上很快就掠過一道疑惑,深邃的眸子裏浮起了淡淡的不解,開口喊了幾聲,也沒有見到女人回應,俊眉皺了皺,便很果斷的掛掉了電話,然後重新撥了過去。
“喂?”雲舒這才響起了剛剛沒有掛斷電話。
“怎麼了?你跟誰在一起?叫你很多聲也沒有見你應答。”慕煜北低沉道。
“沒事,以前的老同學,忽然遇上了,改天再介紹給你認識,沒事就先這樣吧,我晚上再掛給你。”
雲舒落下這麼一句,讓利落的合上了手機,收緊了掌心裏的那盞燈,二話不說便直接往收銀台走了去,店老板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那裏悠閑的翻看著報紙。
“雲舒!”見到雲舒轉身就走,付子鳴那清潤的臉色多多少少有些難看,於是便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雲舒的胳膊。
雲舒秀眉深深鎖著,鷹爪一般靈活銳利的五指一轉,反扣住了付子鳴的手腕,毫不猶豫的甩開了那隻大手,語氣很是冷淡,“你想做什麼大可直接說,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說著,便是有些惱怒的瞥了付子鳴一記,然後才上前了一步,將手裏的小菊花燈輕輕的放到櫃台上。
“這個多少錢,老板?”雲舒淡然問道。
老板很快就從報紙中抬起頭,綠豆般大小的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了雲舒一番,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緩緩的從椅子裏站了起來,走到櫃台前,將那盞小菊花燈托起來,瞧了瞧,然後欣然笑道,“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錯,這可是我們店的獨一無二的設計,而且僅有這麼一盞,琉璃菊花燈,底座還有調節燈光顏色的按鈕,今天剛剛擺出來就被小姐看上了,倒也是它的緣分,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個吉利的數字,小姐你要是覺得滿意,就把它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