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樂的老爺子頻頻點頭。
一直到收了線,容爵不知道去忙什麼了,辛小蕊還是僵在原地,腦子裏想的都是一個問題。
是他容爵自信呢?還是他太自信呢?
就這一晚,她能懷孕麼?
辛小蕊的心咯噔一下,越想越不對勁,索性給馮娜打了一個電話,她是個百事通,肯定明白。
“喂,姐們兒,我問你個事兒,安全期危險期都是啥時候啊?”
那邊兒的馮娜一聽這事兒,都炸了,那嗓門子大的,像是不用越洋電話都能跨過地球表麵。
辛女王!你破處了啊!
暈……
辛小蕊真不想跟她談這事兒,可她也沒瞞住,絮叨絮叨的,就都給招了。
說了老半天了,才又繞回正道兒上。
“我說,我不會懷孕吧?”
(“我說辛女王,你丫腦子有泡吧,我一不是b超,二不是驗孕棒,你問我,我上哪兒知道去?”)
這話問的,全是廢話,可辛小蕊真緊張,她怕懷孕,她特怕懷孕。
“那我要是避孕是不是得吃藥啊?你得幫我查查在美國這邊兒怎麼開避孕藥。”這裏可不是國內,隨便找個藥店,一盒毓婷,蛤蟆都懷不上。
這人生地不熟的,她哪裏知道去哪兒弄藥片兒吃。
可這話問的湊巧,那邊兒的解答還沒傳過來的時候,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搶走電話,就狠狠砸到一邊兒。
咣!
辛小蕊嚇了一跳,再抬眼,隻見半天沒看見的容爵臉色黑青的,陰沉的站在她身邊兒,一隻胳膊伸過來,給她堵到旮旯,語氣極為暴躁。
“你要做掉孩子?”
幹嘛啊,嚇死人,這人脾氣怎麼說來就來……
“有沒有還不知道呢,幹嘛呀——再說我就問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眼神兒看的腰杆兒倍兒短,總之辛小蕊這會兒有點矬,氣勢上就輸了一半兒。
就連抬頭看著那男人的眼神兒,都恨不得馬上縮到那個殼兒裏去,他那個樣子好凶。
“你是說如果有的話,你想做掉!”
一字一句,字字狠戾,這次容爵真生氣了,辛小蕊知道不是假的。
可要是真認真麵對這個問題,她也不想說假話。
“我不知道。”
四個字,就是全部的答案,她不知道要不要孩子,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真的沒有準備現在去擔負一個孩子,畢竟……
豈料,這話剛說完,容爵突然伸出了手,張開極其用力的虎口,比劃著辛小蕊白皙纖細的脖子,一字一頓,字字森冷。
“辛小蕊,你敢做掉孩子,我就掐死你。”
幹嘛那麼凶麼……
看容爵那個凶樣子,辛小蕊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滴落在他的虎口,順著那裏流到了他的掌心,滾燙,滾燙的。
容爵真氣了,她先哭什麼啊,她要殺了他可能出世的孩子,他還沒哭呢,她倒是先惡人先告狀了。
可他畢竟是不知道辛小蕊是怎麼想的。
辛小蕊委屈,委屈,誰不想要一個可愛的寶寶,誰不想做媽媽啊,誰會忍心去做掉自己的孩子啊,她要是沒有苦中,她能麼!
想起自己的童年,辛小蕊崩潰了!
“我們又不是真結婚,那我的孩子不算私生子了麼!你知道私生子要承受多少世人的眼光嗎!你知道私生子的人生是多麼缺陷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從小她就被迫跟母親分開,由大媽撫養,從小大媽就虐待她,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輪不到她,就連家長會都沒有個影子,私生子有多麼孤單,有多麼寂寞,有多少有色眼鏡,她比誰都熟悉。
她就是這樣苦過來的,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也苦!
原來這女人在乎的不過是這點小case,容爵瞬間表情就柔了下來,把辛小蕊圈到懷裏,摸著她的柔軟的頭發,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聲。
“別哭了。”
幹嘛不哭,他要她不哭,她就不哭麼!
她偏要哭,辛小蕊越哭越放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全都抹在容爵的衣服上。
看她這小女孩兒的行徑,容爵又覺得好笑。
“行了,別哭了,好麼。”
辛小蕊可不管那個,有的哭就使勁兒哭。
這下容爵可真看不下去了,繃著臉,不耐煩的道。
“辛小蕊,你再哭,我就取消我剛排期的注冊。”
什麼?
他要娶她?
原來容爵剛剛是去打電話排期注冊了……
辛小蕊覺得自己的心裏莫名其妙的湧出特別多的幸福感和滿足感,倏地眼眶兒就紅了。
容爵笑看著懷裏這經常紅著燈泡兒眼兒就那麼狡黠的看著她,果然又來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別這麼看著我,你願不願意嫁,都得嫁,我容爵這輩子認定的伴兒隻有一個,是你了,就不會再有別人,你滿不滿意都得給我受著。”
這話說的,是不是太囂張了!
既然老爺子都已經發話了,那這小兩口還真就得打包回家,那個才是聖旨。
容爵開著來時候的直升機,載著辛小蕊,一路上辛小蕊嚇的連連大叫。
就這麼一路上聽著這種噪音,容爵還是自然安全順利的返航了,因為時差的關係,等降落的時候,也都是早上了。
看著這個樓頂的顏色和周邊建築物的造型,不知道怎麼回事,辛小蕊覺得很熟悉。
是的,果然熟悉,當好多同學蜂擁的圍過來看這拉風的私人直升機之後。
辛小蕊確定了,這不是北京,這裏是H大的花園廣場。
這不是她的學校麼?
來這幹嘛?
辛小蕊滿腦子的問號。
“你帶我來這幹嘛?”
“參加婚禮。”
參加婚禮?
“誰結婚?”
“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