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睜眼睛,那全身累的骨架子都散了,以至於爺爺給他戶口本讓他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有點著急見到這女的……
從她坐在副駕駛的時候開始,他腦子裏就飄過昨兒晚上的夢,以至於他煩躁不已。
媽的……見鬼了……
困了……睡覺!
這兩個絕佳沒有組織和紀律性的男女,帶著兩個戶口本兒就不知道去幹什麼去了。
這邊的容爵困得稀裏糊塗的睡覺,那邊辛小蕊也壓根兒不管目的地,直接胡亂狂飆,這一路洋洋灑灑不知道多少違規……
等容爵一個小憩醒來之後,眼前並非在原定的民政局,整整齊齊的石碑,鬱鬱蔥蔥的植被,往來的人大多陰沉著臉。
這兒,是陵園。
辛小蕊呢?
“媽,我今兒有時間,來看你了。”
拿塊兒小抹布,辛小蕊認真的擦著這塊不算大的石碑,看著那個石碑上的人像,心裏酸著,臉上卻是笑著。
其實辛小蕊對這個媽媽,並不算太熟悉,畢竟她死的時候,她才3歲,說她能記事兒,全然無可能。
可就是因為不知道,反而讓她堅定,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因為如果不這麼想,她的人生就太蒼白了。
風輕撫著發絲,利落而柔軟,就算辛小蕊向來就是個嗆辣的人,也有屬於自己柔軟的地方。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更何況,她極有可能就要意外的結婚了,她應該告訴媽媽一聲,對吧。
“媽啊,爸爸很喜歡我,我現在在家裏吃的用的,都比二娘那兩個死丫頭強,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活的倍兒有地位。”
吹唄,給死人添堵不是活人的不是麼?
看著邊上的碑附近都有漂亮的鮮花,辛小蕊有些懊惱自己忘記帶媽最喜歡的白玫瑰了。
“媽啊,我上次跟你說過那個康寧,他不會再來了,我跟你說哦,他覺得配不上你女兒我,主動離開了,嗬嗬,沒辦法,誰叫我太優秀呢。”
心撕裂個口子,但是絕對不能讓親人看見,她既然痛了,就痛的徹底些吧。
“你還真不要臉。”
一個熟悉的玩味聲音響起,不用回頭辛小蕊都知道是誰,遂翻了個白眼兒,壓根兒沒理她。
這是她媽的地盤兒,她不想掉範兒。
容爵真是等惡心了,找了好幾圈兒才找到這兒,這會兒有點懶,順勢直接倚在了一個墓碑上麵,還一點不客氣的坐人家壇兒上了。
“我說,這你媽比你長得好看多了。”抱著墓碑,容大少還是有點沒睡夠的慵懶。
“你坐人家身上了,晚上就得找你索命。”
辛小蕊可不是不留口德,她巴不得這事兒是真的,就算她當寡婦都得是美滋兒的。
不過……
他竟然猜出這是她媽……
看著媽媽的黑白照,也許那個變態真沒說錯,她的媽媽長的很漂亮,可紅顏多薄命,泛水桃花,禍終究大於福。
看來今兒,她也是不幸,她說過帶康寧來的,可康寧不會來了,他不來就算了,今兒還來那麼個人。
“走吧,我不想我媽長針眼。”辛小蕊蠻認真的,拉著容爵就要走。
什麼意思?是說他惡心?容爵再蠢也聽出來了。
這時候,辛小蕊跟容爵距離很近,他坐在墓碑上,剛好要仰視才能看見俯身的辛小蕊。
剪日陽光,小清風,花香,鳥兒叫!
這個造型原本不算曖昧,怪就怪在容爵昨兒個做夢了。
而夢裏麵那女的,好像就是這麼個輪廓……
倏地……
容爵竟一個抬頭,穩、準、狠、的輕觸到辛小蕊的薄唇……
兩片柔柔軟軟,甜甜的,膩膩的。
也麻酥酥的,兩個新世紀的處男處女,就這麼伴著清風以此種造型僵持住……
辛小蕊不知道的是,這不僅僅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
容爵覺得心跳的很快,亂七八糟,像不能控製自己似地,可那女人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是什麼意思?
倏地,容爵退後,靠在墓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兒。
“長針眼,要這樣才行。”
辛小蕊臉通紅,直接扭身走掉,而身後的容爵,臉色一如既往,可耳根子後麵早就紅彤彤的一片……
那滋味……
如果繼續,會是什麼味兒呢……
容大少爺剛要起身離開,卻在這會兒,又轉身回去,在一個墓碑前停下,隨手把一束白玫瑰拿了起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百元大鈔,壓在了香壇下,隨後又隨手把那花放到辛小蕊她媽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