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軍訓(1 / 3)

最近國內社交網絡上流行起一款叫“藍鯨”的自殺遊戲。

加入藍鯨遊戲,玩家需要完成五十個令人感到痛苦的指定任務。

最後一個任務是自殺。

第一個任務是,四點二十起床。

於是,“四點二十叫醒我”成為了這款遊戲的一個暗號。

***

淩晨十二點的時候,417寢室的男生還沒睡。

阮喬也沒睡,她聽隔壁417打麻將打了一整晚,又聽他們打著打著,聊起了最近網上很火的藍鯨遊戲。

“哪個發明的傻逼遊戲,笑炸了哈哈哈哈。”

“誰他媽四點二十敢叫醒我,我反手就是一個煤氣罐,教教他什麼叫做馬克思列寧主義毛爺爺思想!”

“哈哈哈哈城哥isri牛逼,還知道馬克思主義,誒誒誒胡了胡了,八萬,吊八萬吊八萬!”

“吊你媽吊,吊了一整晚!吊妹子沒見你這麼厲害!”

……

阮喬皺眉,翻了個身。

隔壁又傳來另一道懶洋洋的男聲,“那我也胡了。”

“道明寺,你不聲不響搞大事啊,還清一色!”

阮喬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再忍忍吧。

好在今的麻將局散得算早,一點多的時候,417寢室就悉悉索索沒了聲。

阮喬困到了極點,隨著隔壁寢的漸漸安靜也終於迷糊入睡。

***

淩晨四點二十。

“咇——!”

刺耳尖銳的哨子聲劃破長空靜謐。

阮喬半睡半醒間撈起手機瞧了眼,才四點二十?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真的是四點二十。

教官是不是瘋了?

“咇——!”

阮喬現在的心情像是日了整個西伯利亞的雪橇犬。

她不情不願坐起,滿臉疲憊不堪。

可也沒辦法,靜坐了幾秒,隻能撈起迷彩外套下床。

她骨架,又偏瘦削,套上號軍訓服也有些空蕩。

過耳的中長發被她隨意綁成低低的丸子,塞在帽子搭扣孔裏。

默默注視著鏡子裏那張精神不振的臉,阮喬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出門前,她瞧了眼寢室另外三人。

這三人還在呼呼大睡,哨子叫也頂多就是皺皺眉翻個身。

畢竟,人家國際部的根本不are教官集不集合。

整棟混合寢,匆匆往外趕的隻有她一個。

腳步聲在空曠安靜的樓道回響,略顯急促。

***

“現在四點四十,我幾點吹的哨子!沒過十五分鍾之內必須集合!有沒有團隊精神!有沒有集體意識!”

教官像吃了炮仗一樣,在還未明的淩晨四點四十扯著嗓子大喊。

“看看別人班,軍姿都站十分鍾了!你們呢!”

此刻中文五班的學生心裏都默默翻了個白眼。

看看別人班,是讓我們看對外漢語班嗎?

一個都沒來。

就你媽神氣,有種衝他們吼去。

教官魔音灌耳,五班新生一邊聽訓話,一邊站軍姿,站完又跑了一千五百米。

九月清晨的六點半,光終於大亮,他們也終於結束了早訓。

阮喬慘白著一張臉,和團支部書記許映一起去食堂。

她邊看時間邊排隊,買了杯米粥,算是囫圇對付了早上這一頓。

許映咬著饅頭,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擔憂,“喬喬,你沒事吧,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請假算了。”

阮喬幅搖頭,“沒事,不用請假。”

不是她要強,而是沒昏迷,教官根本不給批,那又何必浪費唇舌。

許映似乎也想起了奇葩教官的奇葩事跡,也不再提請假,默默遞出了手中的饅頭袋子,“你吃這麼少,再吃個饅頭吧?”

阮喬依舊是搖頭,“不用了,吃不下。”

許映無奈,隻好騰出隻手,扶著她往南操場的方向走。

許映是個話癆,邊走邊碎碎念:“哎喬喬,你這一看就是沒休息好啊,你們室友還打遊戲呢?隔壁也還在打麻將?”

阮喬沒出聲。

許映有些替她生氣,“他們國際部的也太過分了吧,自己逃軍訓就算了,還害別人不能睡覺。我今回去問問,看看文院宿舍能不能再擠一擠,你現在軍訓就被他們這麼影響,繼續住在混合寢還怎麼學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