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兒扯著衣角，“是，”
“那你怎麼沒記住呢？”
雖然父親沒打她沒罵她，但她現在已經嚇得不行了，忍著眼淚不敢哭，
“我錯了！”
“怎麼錯了，錯哪了？”說完就靜靜的看著女兒。
蕾兒不知道父親都知道些什麼，要不要都說出來，說出來會不會被打。一直沉默著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指望父親能放過她，或者母親解救她，可是沒有，誰都沒說話，就這樣等著她，感覺父親的眼神一直盯著她，蕾兒掐著衣服，是在撐不住了，撲進母親懷裏，
“娘～”
林氏摟住女兒，小心地看著丈夫，其實她也怕，
“我還沒說什麼呢，”
蕾兒死死抱著母親，把頭埋進母親的懷裏，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花誌武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花小蕾，這是最後一次，”轉身出去不再看她們母女倆，
聽見父親出門的腳步聲，蕾兒摟住母親哭出了聲兒，實在太可怕了，林氏也鬆了口氣，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背，安慰著。
花誌武轉了一圈兒，看見娘在後院兒打掃豬圈，
“娘，昨天蕾兒幹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兒子替她給您道歉，我已經說過她了，娘也別太生氣，再氣壞了身子，”
宋氏把桶裏水衝完，“我跟她個不懂事兒的小孩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是怕蕾兒小別帶壞了，現在小不重視，以後當心掰不回來，”
“是，是，這事兒我跟小荷敲過警鍾了，以後肯定把那丫頭管嚴點兒，”
“也別光指望小荷，那也是你閨女，她怕你，你說話她還能多聽幾句。”
“嗯，我知道了。”
小宋氏的頭七，一家人要去給她燒紙錢。
宋氏早早的就煮起來祭拜要用的豬肉，草草吃過午飯，就往墓地去，蕊兒拎著框子，就一些紙錢輕飄飄的不重，跟在姐姐後麵走，她知道這是要去看她娘了。
來到墳地，下了幾天雨，墳上的土往下滲了一些，花誌武拿鋤頭鏟旁邊的土姐結實的壘上。
“蕊兒來，”
小蕊兒拎著框子跟奶奶現在墳前，把帶來的大刀肉擺上，一碗白米飯，一杯酒，插上香燭，點燃紙錢，不用吩咐，蕊兒自己跪下一張一張的給母親燒紙錢。
“雲初啊，今天是你的頭七了，你找到誌文了吧！你們在那邊要好好的，蕊兒很聽話，很好。我們都好，你不用記掛，今天回來好好看看，就安心地走吧！要保佑我們一家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蕊兒和朵兒聽著奶奶念著，都有些難受，蕾兒偷偷看大家都在難受，也跟著低下頭，默默的不說話。
“行了，你們幾個都來磕個頭”
朵兒帶著妹妹們跪下磕了三個頭，花誌武夫婦也鞠了三個躬，宋氏拿起鋤頭，在旁邊的土邊挖了幾顆絲麻草，
“一人拿一棵，”
帶著一大坨的泥土絲麻草碼在光禿禿的墳上，花誌武抱著蕊兒把最大的一坨穩穩當當放到最高處。
“好了，以後你爹你娘都會保佑你的。”
“爹，我也想要，”蕾兒張著手弱弱的說
“你要什麼要，你就放在旁邊就是了。”
蕾兒人小夠不到，隻能盡力放高一點，結果還是她的在最下麵。嘟著嘴不高興，她也想讓大伯娘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