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黎驀然瞪大眼睛,“苗溫晴?”
“是我,怎麼樣,最近過的好嗎?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半夜有沒有做惡夢?哈哈哈……”
晚上十一點多,苗溫晴尖銳的笑聲從手機聽筒裏傳出來,讓蔣黎微微皺了眉。
“雖然我一直覺得苗小姐比那鬼魅還要恐懼上三分,但是你自己也這麼說自己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吃的好睡的好,即使你這麼騷擾我我半夜也不會做惡夢,你放心吧!”
蔣黎沒有生氣,甚至情緒語氣上都沒有任何的波動,卻讓苗溫雅氣的不輕。
“蔣黎,你也就是命大,把我折騰成這樣你沒事,把我姐傷成那樣你也好好的,在巴黎遇到恐怖襲擊竟然還能讓赫邶辰給你擋子彈,你的命到底是有多硬!”
剛開始聽著,蔣黎還能順帶著看看自己的指甲,聽到後麵,蔣黎的表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苗溫晴怎麼會知道他們遇襲的事?
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蔣黎和赫邶辰對這件事絕口不提,也交待了阿莎他們,連周琴赫建國都不知道的事,苗溫晴是怎麼知道的?
“你成那樣是你自己作的,你姐成那樣是你姐作的,你們家現在飄搖不穩是被你倆連累的,所以呢,遇到問題不要來找我,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至於你說的恐怖襲擊什麼的,對不起,我沒聽懂,不過前段時間我們真的是在巴黎度假,風景很美,我有照片,你要不要看啊?”
蔣黎聽到了苗溫晴那邊磨牙的聲音。
“蔣黎,我祝福你不得好死!”那個死字被苗溫雅拉長了聲音,然後不等蔣黎再說話便掛斷了電話。
蔣黎右手撫上自己的左胸口,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提醒著她剛剛的緊張。
蔣黎遠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輕鬆,剛剛的對話,即使看不到對麵的人,蔣黎仍然有種被蛇纏繞的窒息感,就好像不論她做什麼,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在盯著她,保不齊什麼時候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然後毒發身亡。
蔣黎下床倒了杯水喝,勉強把心裏的不快壓了下去,她想給赫邶辰打個電話聊幾句,看了看時間又放棄了。
繼續看著剛剛搜出來的喜劇,蔣黎慢慢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隻是沒想到,睡到半夜,她竟然真的夢到了苗溫晴。
確切的說,那並不是苗溫晴,而是蛇,一條長著苗溫晴腦袋的蛇,那條蛇纏著她,對著她猙獰的吐著舌頭,肆意的嘲笑著她的軟弱,一臉的尖銳和放蕩,提醒著蔣黎她對赫邶辰的不死心。
蔣黎霍然坐起,一摸臉,一腦門子的冷汗。
看了看時間,才淩晨四點多,她才睡了三個多小時,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蔣黎下地把燈都打開,靠坐在床上,翻看著他們旅遊照,想起苗溫晴的“祝福”,又把手機放下。
苗溫晴的一通電話,把她要刻意忘記的那場槍戰又清晰的放回了腦海。
蔣黎下床,站在窗邊,拿出紙和筆,想以他們的愛情為底,設計一款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