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空很藍,藍得透徹,偶爾灰蒙蒙下雨的時候,蘇韻惜總喜歡躲在自己的房間內,調皮的伸出手到窗外,感受著雨滴滑落指尖的觸涼。
這裏的一切對她來是陌生的,不管是環境,還是人,可是她的適應能力還是不錯的。
至少這裏不會讓她再有痛苦,偶爾想起的時候,唇角還是抿著澀意,可是她在努力的淡忘,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是的,她已經重新回到課堂,參加高考,緊張而枯燥的學習生活當中,卻是解救她心靈傷痛的一個辦法,唯有這時候的她可以忘記一切,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試卷課本上麵。
“姐,我進來了。”
隨著這聲突兀的問話,一名中年婦女捧著杯溫熱的牛奶步入房內,看到坐在桌前認真學習的她,心裏一陣感慨,原本姐就隻是個高中生,為什麼要讓她經曆那麼多痛苦的事。
中年婦女就是陳嫂,從她就在蘇家幫傭,跟蘇韻惜的感情自然深厚,自是不願離開她身邊,也就堅持著跟了過來。
蘇韻惜卻皺了下眉心,站了起來,連忙接過陳嫂手中的牛奶。
“陳嫂,不是讓你叫我惜就好了嗎?”她有些埋怨,又一次對她改正道。
以前父親還在世,蘇家自然在,家裏規矩也不能改,父親一向是個嚴厲的人。
可是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規矩自然就沒有了,對於一向示自己為女兒的陳嫂,她還能讓她這樣用著恭敬卻又疏離的稱呼嗎?
“這不好,同樣是拿著薪水的,你讓那些傭人怎麼想!”陳嫂搖搖頭,畢竟她還拿著毅風少爺的薪水,算是主雇的關係了。
蘇韻惜無奈,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去給陳嫂很好的生活,連自己也是寄人籬下,因此隻得:“那私下的時候你就叫我惜好不好?”
望進她希翼的目光,陳嫂終於重重點了點頭。
蘇韻惜終於勾唇微微一笑,拉著陳嫂的手問起羅毅風:“毅風哥回來了沒有?最近他總是咳個不停,問他什麼事也不,真讓人擔心。”到這裏,她的眼神流露出擔憂的情緒。
她到了b市後才知道,他在這裏相當於什麼,就跟那個人在a市的經濟地位一樣。
想到那個人,她的心又是莫名一痛。
聞言,陳嫂忽然欲言又止,她察覺到了,不解的問:“陳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直覺跟他咳嗽的原因有關,這讓她很不安。
“我曾經看到毅風少爺咳出血來了。”陳嫂歎了口氣,擰眉起。
“什麼?他咳出血來了?”
不,她不相信,他看起來那麼健康的人,怎麼會咳出血來了。
近日她常看到他咳嗽,問過幾次他總沒事。
難道他有事瞞著她?
……
蕭淩城才剛走出公司大門,就被來人狠狠的揮了一拳,不及防備的他險些被揮倒在地。
路子豪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又想給一拳,俊美的臉頰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他到現在才得知惜已經跟這個男人離婚了,而且是他犯錯在先,在惜離去後就馬上又結婚了,真是薄情的男人!
蕭淩城沉著臉揮開他的拳頭,整整淩亂的領帶,筆挺著身子又繼續往前走,期間看也不看他一眼。
“蕭淩城,你站住,今我就要替惜教訓你!”大步上前,路子豪抓住了他的肩,晃到他跟前。
身後的保安見狀,連忙上前阻止路子豪的行為。
“走開!”路子豪捏了一捏拳頭,幾下就拉開了他們的牽製。
蕭淩城也沒有走了,他就在原地,顏容冷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示意保安離開後,抬眼瞟向他,唇角冷揚:“你替她教訓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路子豪的拳頭捏得更是緊了,他看著這個男人,怒急的又要上前給他一拳。
他喊著:“就算我沒有資格,我也要教訓你這個王八蛋!”
他的力道又快又狠,這次蕭淩城明顯就有些招架不住,臉上掛了彩,也跟著出手,兩人立刻廝打在一起。
莊秀媛逛完街來公司找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來不及有過多的想法。立刻上前焦急的想拉開他們。
沒想到不知道被誰無意中揮了一拳,頓時撞倒在地,頭剛好著地流了好多血。
廝打在一起的兩人馬上停住了手,蕭淩城連忙上前抱起她,路子豪也知道情況不好,連忙駕車過來送他們到醫院。
手術中,有護士出來問:“請問有誰是rh陰性的ab型的,病人出血太多需要輸血。”
聞言,路子豪想也沒想連忙上前:“輸我的,我就是這種血型的。”
“好,請隨我來。”護士。
蕭淩城黑眸凝住,目光悠遠,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rh陰性的ab型,又是如此相像的麵孔,也太巧合了?
難道這之間有什麼聯係?
他拿出手機,微微遲疑,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
過後不久,一位中年婦人出現在醫院大門口,正往手術室這邊走來。
路子豪輸完了血,走出門口的時候忽然瞥見一個略有些熟悉的麵孔正步出電梯,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他頓了下腳步,驀然睜大了眸子,步伐立刻匆匆的跟了過去。
“淩城啊!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秦芬剛開口,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略有些遲疑,卻明顯有些激動的聲音:“媽……”
秦芬愣了愣,轉頭望去,也驚在原地。
路子豪抑製不住激動的心緒,頓時紅了眼眶,眼前的中年女人,就是他尋了很久的親生母親。
他忘不了,一直記著她的麵孔,甚至有關於她的照片都保存得好好的,她雖然不再年輕了,氣色卻比那時候的好,她應該過得很好吧?
“子豪?”秦芬訝異出聲,腦子裏一片混亂,卻把眼睛掙得大大的,怕自己一眨眼間他就不見了。
蕭淩城非常吃驚,本來他是因為莊秀媛的血型聯想到靜好,她們有著如此相似的容顏,所以他懷疑她們會不會可能就是親姐妹。
因為他曾經聽靜好提起過,她有一個妹妹,這事他也是在剛才想起的。
聽到她念自己的名字,路子豪已經確定到不能再確定了,瞬間眼眶濕潤一片。
“真的是你嗎孩子?”秦芬不敢置信,可是她卻已經有所動作,上前輕輕撫上他的麵頰。
她的子豪長大了,她都快認不出來了,可是他的摸子還是不變的,血溶於水,隻是一眼她就感到如此親切。
“是我,這些年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久嗎?”
絲絲的波濤在他的眼底湧現,一次次的失望,他都沒有放棄,可是漫漫人海中他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孩子,你不怪媽嗎?我找過你,可是你們不見了,我找不到你們,對了你妹妹呢?”
當初,因為忍受不了丈夫的家暴,狠心丟下自己的孩子留在那個家。她逃出來了,嫁給了現在的丈夫,他對她很好,也知道自己的過去。
可是每當午夜夢回,她的心是煎熬的,終於在她覺得經濟能力尚可的時候想回來接他們在身邊生活,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人去樓空。
路子豪搖頭,他曾經是埋怨過她,可是後來他釋然了,也理解她的處境。應該,其實他沒有真正怪過她。
媽在家的時候,很疼他們兄妹三個,把最好的都留給他們,自己經常吃剩飯剩菜,甚至為了生活一個人打好幾份工。
父親還是依然賭博、喝酒鬧事,脾氣非常不好,對母親經常動粗。可是她為了他們卻隱忍著,直到終於忍受不了這才離家出走。
“妹妹她……”想到被父親送走的妹妹,他的心扯痛著,不知道該怎麼出口。
“她怎麼了?”秦芬焦急的問,心頭紊繞著不安的情緒。
“當時家裏太窮了,爸他欠了很多債,曾我不在的時候把她送走了……”
他知道後,出門拚命的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太晚了,找不回來了,連父親都不知道她被送到哪裏去。
後來,他也輟學了,努力了那麼多年才有了今的成就,黑夜城就是他開的,在人前他是光鮮的,可是人後誰又知道他心中的辛酸苦楚
還要經常回老家處理父親每隔段時間所犯的事,也就在前不久他回去處理了最後一樁事。他去世了,永遠的走了,可是他的心卻落寞得可怕。
秦芬既心痛又無奈,可是她更多的是憤怒,她真的悔不當初,當初不顧父母的勸阻硬是要嫁給他,婚後他們還是幸福的,他對她很好,體貼有加。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染上了賭博,漸漸的對她的態度非常惡劣。非打即罵,她身上每都會有新傷口,這樣下去她非被他折磨到死不可。
“一定會找到她的,你爸太不是人了,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怎麼不把你們一起帶走。”
她的眸子裏滿含淚水,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就算累死也要拚盡全力養大他們。
“爸他,前不久走了……”路子豪低低的,緩緩閉上眸,緊鎖著眉頭,他的心還是很痛的。
盡管他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丈夫、父親,還經常打他,罵他,可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啊!
秦芬怔了怔,愣了好久,心中莫不是淒惶的感覺,雖然直到現在還恨著他,可是聽到他已經去世的消息,心還是有些難受的。
他們何嚐沒有好過,剛新婚的時候,他對她非常愛護,什麼重活都自己攬著,舍不得自己累著,可是賭博害了他啊!
“對了,媽,你為什麼隻帶著姐姐走?她現在應該結婚了吧?”路子豪平複了心緒,問她。
他還記得,一覺醒來後,她和姐姐都不見了。
秦芬卻突然一言不發,臉色露出了些許的哀傷。
站在邊上的蕭淩城開口了:“你的姐姐是靜好吧?”
提起這個名字,蕭淩城有些恍惚,那麼嫻靜優雅的女子,真的不該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害。
他沒有想到,路子豪居然是秦姨的兒子,這樣想來,他跟靜好應該就是姐弟了。
秦芬收拾了情緒,緩緩道來:“我本來沒有帶你姐姐的,是她發現我不見了跑出來追我的,然後我就帶著她來到這裏生活了。之後的事我再跟你,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注意到他的大手被磨破皮了,她立即緊張查看。
“我沒事,不心擦傷到的。”
這話的時候,他看了蕭淩城一眼。
眼裏有著疑慮,姐姐不是叫路子青嗎?怎麼叫靜好了。而媽會出現在這裏,應該就是他的關係。
就在此時,莊秀媛躺在擔架上被推了出來,她的頭上纏著包紗,掛著點滴。
隻是當秦芬看到莊秀媛的時候,神情忽然激動起來,下一秒奔到她的擔架上,大喊著:“青兒,是你嗎?我是媽媽啊!”
青兒?那不是姐姐嗎?路子豪錯愕的跟了過去,當看清莊秀媛的麵容時,也是一愣。
姐姐的容顏他雖然也記得清,可是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誰都難免會有些改變,畢竟那時候她也還,長大之後的容貌還是會有很大的差別。
他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外表看上去比他還。
可是有一個人清楚,路子豪倏然回頭抓住蕭淩城的衣領:“告訴我,她是誰?”
蕭淩城依舊冷冷的揮開他的手,這才:“她叫莊秀媛。”
完,他走過去拉起情緒激動的秦芬,跟她:“秦姨,她不是靜好,你也覺得她像靜好吧?不僅如此,她的血型跟靜好是一樣的。”
他出了自己的懷疑,曾經聽靜好起她有個弟弟和妹妹,加上剛好從他們的對話裏探出,他的懷疑更加深了。
會不會,莊秀媛就是靜好的妹妹,也是秦姨的女兒,同時也就是路子豪的妹妹。
聽了他的話,秦芬和路子豪同時睜大了眼,難道……
……
華燈初上,夜幕低垂,萬家燈火正溫暖著這個不眠的城市。
蘇韻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羅毅風,盡管陳嫂已經勸了幾次她還是堅持要等到他回來。
終於,在她目光的盼望下,羅毅風走進玄門關換了家居鞋邁步進來,他的臉色比起之前確實有些蒼白。
“毅風哥,你回來了。”她走過去,寒冷的風吹拂進門,她連忙過去關了門。
回頭發現他瑟縮了一下,她關心的問:“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聽到她關切的聲音,他用手捂住唇瓣,努力抑製想咳的感覺。她家這個字眼,這讓他的心情激動了一下。
“我沒事,公司有些事耽擱了,你在等我回來嗎?”他揚了揚眉,鏡框下的眸子亮了亮。
“你沒有跟我實話,陳嫂看見你咳血了。”蘇韻惜斂了眉,開始嚴肅的詢問。
雖然她不知道什麼醫學知識,可是她也知道吐血不是件事。
羅毅風楞了會,解釋道:“她可能誤會了,當時我吃了一個番茄不心嗆到了,我怎麼會咳出血來呢?你看我不知道有多健康。”
著,他還做出伸展手臂的動作,意思就是你看我不知道有多健康健壯的樣子。
聽了他的解釋,她雖然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心裏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是你最近總是在咳嗽。”她繼續詢問。
“是嗎?可能是上火的關係,喉嚨有些癢。”
“沒事就好,我們過去吃飯吧!”她主動勾住他的胳膊往餐廳的方向走。
“好。”羅毅風唇角的笑,非常溫暖。
……
經過莊秀媛奶奶的確認,她果然是被抱養來的,秦芬聽了後非常激動,連忙跟她提出要親子鑒定的要求,因為她可能是她的女兒。
終於,檢驗過不了幾就出來了,他們確定是親生母女無疑。
“孩子,你受苦了!”秦芬撫摸著莊秀媛的秀發,此時滿腔的話語都化作那激蕩的淚水。
莊秀媛也非常激動,她搖頭:“不,我不苦,在現在這個家裏我很溫暖幸福。”
雖然日子過得是清苦了點,但是姐妹兄弟間很和睦,奶奶很疼她。養父母也對她很好,盡管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卻一點都不虧待自己。
“你是不是怪我……”秦芬自責的,她還記得那時候她還那麼的,而自己卻忍心拋棄他們離開家。
莊秀媛還是搖搖頭:“當我懂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那時候我抱怨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什麼要拋棄我,把我送養給別人,可是後來我就釋然了,也許你們也有自己的苦衷,不然有哪個父母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
她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蕭淩城也重新正眼看她。同時他也得知她當時之所以要了那一筆錢是因為她奶奶病了急需用錢的原因。
她並不是愛財的女子,要不然也不會要那麼少的數目,僅僅是手術所需要的全部費用。
“孩子,你叫我該如何好。對了,這位是你的哥哥,也是媽媽剛相認的,這話來長,我等下再慢慢跟你。”秦芬拉過路子豪的手,讓兩人相認。
路子豪無疑也是激動的,但是他還是比較克製,幾的時間就讓他找到了兩個親人,讓他感覺恍若夢中卻又如此真實的發生著。
“子衿。”路子豪開口輕輕喊道,語氣裏掩飾不了強烈的喜悅。
“子衿……子衿……青青子衿……”莊秀媛疑惑的念著。
“路子衿,這是你的名字,你姐姐叫路子青,後來跟著我離開後就改名為雲靜好了,而你哥哥就叫路子豪。”秦芬為她解答疑惑,青青子衿,就是這兩個名字的含義和來源。
“那姐姐現在在哪?”路子衿問,這也是路子豪想問的。
秦芬又沉默了,滿臉哀戚。
此刻,蕭淩城默默步出病房,靜好是一名非常美好的女子,想到她慘死的一幕,他的心立即痛苦的滾動著。
路子豪見他離開,直覺他一定知道什麼,連忙追出去。
“蕭淩城,你,我姐她怎麼了?”他心裏也隱約知道答案是什麼,這讓他的心更加不安。
身後的叫喊,令他停頓下來。
“她死了。”他,沒有任何的隱瞞。
當時,靜好被欺負得全身無一處是好的,已經昏死過去,被救醒後受不了這種屈辱,趁他們不備跳樓自殺身亡了。
殘酷的事實,擊得路子豪無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接著大步走到他麵前,悲聲道:“她是怎麼死的?”
“幾年前,轟動a市的強暴案和反強暴案你沒聽過嗎?”
蕭淩城看著前方,目光深邃幽深。
靜好的氣質很悠然,行動間,總是給人一股清風般颯爽。正因為如此,他才被她深深吸引。
他原以為那是愛,其實不然,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純粹的欣賞而已,她隻能做紅顏知己,而不是情人。
而她身上的談吐、學識也讓他很尊重甚至欽佩她。
聞言,路子豪的臉色由白轉青,那件事那麼轟動,他當然有所耳聞,他沒想到被害的女子會是他最親的人。
“是你!是你害了她的,我聽是情殺,那就是你生性不檢點,三心二意,才害得人家報複在她身上!”路子豪情緒激動的又上前扯住他的衣領。
“怎麼,又來這一招?”蕭淩城狠狠甩開他,沉聲道:“我跟靜好隻是普通的朋友,是朱富然的大千金誤會我們的關係,嫉妒遷怒於她。對於這點我很對不住靜好,但是我的私生活你還沒有那個資格批判!”
他的臉頰緊繃得嚇人,完話,沉沉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這些年來,他一直照顧靜好的雙親,也是因為心中的愧疚,起來也算是他間接害死她的。
……
蕭瑤婷回到家的這幾,一直都平安無事,因為蕭淩城派人來過,嚴季芳自然不敢再對她做什麼了。
加上自己的繼子又那麼護她,整黏在她身邊,她想下手教訓她都沒有空隙的機會。
午夜夢回中,蕭瑤婷發現自己已經不怎麼做噩夢了,大伯是在她麵前笑著跳下去情形,這幾年來總是纏在她的夢境裏,當時年幼的她不懂,隻是被嚇壞了。
現在她懂了,那是一種解脫了的笑容,現在覺得,她不害怕了。當時她隻覺得那笑容很詭異,大伯並不是酒醉不慎跌下樓的,而是選擇了自殺。
這件事她也一直沒有跟他們提起過,她太害怕了,想著逃離那座房子帶給她的夢寐。
如今,重新回到那座房子後,逐漸的她克服了。
這段時間,蕭瑤婷發現自己心中最思念的人竟然是他——莫澤龍。
在他身邊,她會感覺到非常安全,這是她從別人身上沒有得到過的。
現在她是越發的想起他曾經問他的話。留下來,跟他在一起,他會永遠的照顧她。
現在每,這句話都會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徘徊,揮之不去。
夜已深沉,她長歎一口氣,起身關上大開的窗戶,轉身鑽入被窩裏。
眼皮漸漸沉重,她慢慢的閉上眼,忽然感覺大床微沉,緊接的事情讓她放聲大叫。
來人連忙捂住她的嘴,黯啞著嗓子道:“你要是不想讓爸媽聽見就別叫。”
蕭瑤婷驚恐的睜大了眼,‘唔唔’個不停,聽到他的話後漸漸冷靜下來,緩緩點點頭。
來人是她繼父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哥哥。
這段時間他已經回到了她所熟悉的那個哥哥,可是他看她的眼光還是依舊會讓她感到害怕。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想過了,你就算身子不純潔了也沒關係,我喜歡你……”
他還是以為她跟自己的父親有染,著,他鬆開捂住她的手,卻忽然吻上了她的唇。
蕭瑤婷驚慌的拍打他的肩膀,使勁的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牢牢壓製著。
“放……放開……我……唔……”她胡亂揮著手,可是他卻愈加沒有規矩的對她動手動腳的。
他痛苦的凝視她的抗拒,心中一陣憤怒,難道她就算給父親碰也不給他碰?
“婷兒婷兒……我愛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呐喊著,動作卻粗魯起來,隻要腦子裏想到她跟自己父親廝混在一起的情形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瘋。
“不要……”她哭喊著。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不要?嗬嗬,口是心非……”
見他就要撕扯她的衣服,驚慌下,她的手摸到櫃子上放著的台燈,然後一陣用力往他頭上砸。
一下子,他悶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蕭瑤婷連忙使力的推開他,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拿好手機和錢包摸黑衝出家門。
她要離開這裏,她要去找他。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把身後的房子甩得遠遠的,馬上招手坐上一輛的士趕往機場。
上機前,她給莫澤龍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莫澤龍明顯非常驚喜,居然馬上準備駕車到機場,要知道她從別的地方過來是需要時間的。
可他不管,也不顧眾人的阻止就駕車過來,幸好一路平安無事。現在外麵的人都在等著他呢!這麼做確實危險了點。
當蕭瑤婷一下車就見到他時,淚水頓時噴湧而出,她跑過去。他也迎接上去,兩個人抱在一起,訴著彼此的情意。
他們不知道的是,傅花淩已經收到消息,在周圍設置了抓捕的行動,這次他一定要親自抓到他,因為他已經掌握他一連串的犯罪證據,就差逮捕這一步了。
……
在高中的生活裏,蘇韻惜過得清靜悠閑,她選擇了住校的生活,身邊都是一群同齡人,從他們的臉上她可以看得見他們的稚氣未脫。
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滿心瘡痍,臉色從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臉上的笑容也很少,所以有些人會覺得她清冷高傲,不易接近。
而周末的時候她就會回到羅毅風位於北環的別墅,對她來,這漸漸的已經是一個家了。
羅伯父伯母已經習慣在國外居住,她也隻有春節的時候見過他們,而這國內的市場就交由毅風哥來開闊。
今是周五,跟往常一樣她回到家,一進門她就呆住了,眼前是一張張的笑臉,齊齊的對她唱了一首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原來,她們那麼快離開教室是因為想給她一個驚喜,原來今是她的生日,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走,來吹蠟燭。”她聽見耳邊傳來毅風哥輕柔的聲音,握起她的手走到蛋糕麵前。
“快點許願吧!”他催促道。
這一刻,她牽動了唇角,臉上終於浮現笑容,羅毅風看著她,目光溫暖灼人。
經過努力,蘇韻惜終於如願考上b大,而她也在這時候得知素婷生下了一個大胖子,她為她高興,心裏默默祝福著好友能一直幸福著。
當這時候,她會想到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不由蒼涼一笑,孩子沒了也好,這樣他們也就無牽無掛,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蘇韻惜不知道的是,賀素婷在生下孩子後不久就離婚了,安羽軒的花心和誤會讓她身心皆是疲憊,終於在一次遇見他和別的女人親密的摟在一起後提出離婚。
……
一場激烈的爭吵,在一棟大宅內上演著,連窗外停留在電線上的鳥兒都被驚得四處逃竄。
“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一樣的浪蕩風騷!”上官銘冽怒不可遏的從牙縫裏蹦出這句話。
原來是因為他無意間看到她跟上次給他‘戴帽子’的人一起,於是又誤會了,話也口不遮攔沒什麼顧忌。
“你什麼?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陶喻不可置信都看著他,他誤會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扯到她媽身上。
“當年你媽做了什麼可恥的事,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上官銘冽語帶嘲諷的睨著陶喻。
他又在什麼莫名其妙的話?陶喻氣得臉蛋通紅,美麗的瞳目怒視著他:“我不準你這麼我媽,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
媽為了能給自己創造更好的生活吃了太多的苦,就算是一句詆毀她也容忍不了。
“嗬,不信你就去問你那個媽啊!當年她是怎麼爬上蕭嘉的床,又是怎麼勾引我爸的!我告訴你,我爸和我媽就是被你那個媽害死的!”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怨恨和指責,他已經忍了太久了。
原以為自己可以為了她忘記那些事,可是她竟然無視他的深情,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不清不楚。
“你胡,我媽才不是這樣的人!”陶喻一方麵不相信,一方麵死死的捂住雙耳,試圖掩蓋那些聲音。
“我胡,那你現在捂住耳朵的行為算什麼?你在逃避。因為你媽就是那樣的人,連你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你就是個野種……”
‘啪’——
陶喻氣得全身發抖,眸光直直的瞪著他,她的手有些麻痛,不斷刺激著她的感官神經。
上官銘冽輕輕冷笑著,撫上已經紅腫的側臉,這個女人下手夠狠,像他,也不枉跟了他這麼久。
隻是這平時看起來軟綿綿的人發起飆來還真是嗆,他的眸子幽邃森冷,如一把刀刃橫掃在她因憤怒而擰著的麵貌。
忽然上官銘冽的麵孔逐漸潰散,一抹驚恐的神色襲上他的麵頰。
麵對他的變化,陶喻不明所以,覺得鼻孔裏好像有什麼流了出來,她伸手一擦,當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