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晉王府。
楚奕軒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曾經調查到的關於劉岩中的事情。
那個每日裏渾渾噩噩、醉的和什麼一樣的劉岩中,曾任大理寺丞,是當時的大理寺少卿,也就是現在的大理寺卿的助手。
原本最有望升官成為大理寺少卿的人,在鄭清泰的事情出了之後,變得耽於酒水,甚至還屢屢出現錯誤,現在被罷官在家。
這其中的關聯別人或許不知,但是楚奕軒知道,他也是在調查太子和大皇子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這個人。
立於窗前,他摩挲著手中的案紙,那些他調查到的事情都會被仔細登記在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得上。
他手中的這一份調查結果,可能就是鄭清泰這些年沉寂的理由。
在鄭清泰妻兒墜亡之事發生的同時,他查到有太子的手下的人去私下接觸了劉岩中。
有人說劉岩中明察秋毫,這所謂明察秋毫不是論其真假公平,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隻要是有他在的地方,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會被放過。
正是因此,當年鄭清泰家人出事後,他親自去請了劉岩中去現場,請他勘探一二,但是得出的結論卻是馬兒受驚了,才導致他家人墜亡。
鄭清泰自是不信,但是又能有什麼辦法,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如此,連視若最後一絲希望的劉岩中都這麼說,隻得心灰意冷。
如此情況,他連立案調查都不可以。
但是楚奕軒看著紙上黑白分明的字,心裏麵卻湧上一絲迷惑,“來人,”
身後落下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正是楚奕軒的暗衛首領,也是楚奕軒這些年負責調查這些事的負責人。
“你去將這件事發生前後大皇子身邊人的動靜都查一下。”楚奕軒將手中案紙遞給後麵的黑衣人。
黑衣人接了命令不做停留,又是無聲無息的退下。
楚奕軒仍立於窗前,心中思索。
他原本是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的,在他看來,這個人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幫他把當年母親的事情查出來。
可是這一次私鹽的事情爆了出來,讓鄭清泰這個人也浮現在他的眼前,楚奕軒這才意識到,原來還有些更有意思的東西等著讓人發掘。
而在這件事上,姚家雖然沒了一個孩子,但是也沒有肆無忌憚到膽敢謀害當朝大員的親眷的地步。
可偏偏這麼巧,鄭清泰的家眷沒過幾天就死了,還偏偏是太子門人去找的劉岩中。
這瞧著到不像泄憤了,有些像是栽贓了。
而這個栽贓的人,除了大皇子不做他想,太子多疑,大皇子暴躁,兩人自小就不對付,到了成年,都對皇位覬覦得厲害,就更是水火不相容了。
若說誰最想害太子,必然是大皇子無疑。
思及此,楚奕軒嘴角勾起,麵上帶了些邪氣的笑容,這一出戲,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
紹興,陳掌櫃家裏。
蘇梓萱就在這陳掌櫃的家裏住下了,說來有趣,她出來的這些日子,住的都是這些掌櫃的家裏,但各個都是奢華無比。
不說富甲一方,但家底絕對也是不差的,蘇梓萱想到這裏有些佩服自己的父親。
四大掌櫃不是說誰的能力就一定強一些,而是這些人是都信得過的人,都是蘇千山年少時培養的手下,等到現在依舊在各自的地方上為蘇家服務著。
所以蘇千山也從來都不虧欠他們,每一年的分紅都是很大一筆數目了,比之那些個賴在蘇家的叔公老爺們幹得多,拿的也多。
對於住宅就更是隨意了,掙得的銀子自然是自己想怎麼花便怎麼花,甚至蘇千山每隔個兩年都會南下來視察一番,還開玩笑似的叮囑了不要另起住宅,隻要把自個家裏頭收拾好了,容他暫住即可。
所以蘇梓萱這一路也都住的他們的家裏,比之自己家裏也不差哪裏了。
“小姐,我們要出去走走嗎?”如意在一旁殷勤的扇著風,亮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蘇梓萱。
昨兒已經歇了一天,如意覺得今天應該可以出去看看了。
蘇梓萱好笑的伸手點點如意的頭,看著外麵日頭不怎麼毒,就應聲道:“瞧把你給心急的,行吧行吧,去叫蘇茂安排一下。”
如意一下子就蹦開了,將手中的蒲扇交到吉祥手上,剛想去找蘇茂,又停了下來,將吉祥手中的蒲扇拿回來,嘟囔著嘴巴道:“還是叫吉祥姐姐去吧,我在這裏伺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