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師妹這些日子有沒有給蘇姑娘添了麻煩,”楚奕軒說的道貌岸然,但是其實一點都沒把這個當回事。

師妹不懂事他帶回去打一頓就是了,好辦的很,隻是此刻,想同眼前的女子多說些話罷了。

“自是不會,陶姑娘認真為兄長救治,倒是兄長還因此幾番惹怒了陶姑娘。”蘇梓萱這個話說的倒是沒錯,蘇浙源是真的記吃不記打,之前被打的那麼慘也沒見收斂,後來又有幾次被狠狠的收拾了。

但是老實是不可能的,他本就是稚子心性,還有一個雖然暴躁但是同樣跳脫的玩伴,兩個人安靜下來才有鬼。

而且那些年蘇千山怕蘇浙源在外頭受到委屈,又不懂得訴說,所以在他的行蹤上是看的比較嚴的,這也導致他很是向往那些與小夥伴一起歡鬧的生活。

“師妹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若是有什麼不好的,蘇姑娘不必顧忌,直接同我說便是了。”

陶暮雲看著兩個人在麵前來來回回扯皮,自顧自把責任堆在自己人身上,虛假得很。

陶暮雲拉過一旁懵懵懂懂的蘇浙源站到邊上去了,她隻要盯著就好了,不必要去聽他們這些虛偽的對話。

蘇梓萱和楚奕軒看著兩人離得遠了才算舒服了些,雖然也還在一邊看著,但是總比被盯著腦門看要舒服多了。

“盧氏那邊,你已經處置了嗎?”楚奕軒試探著開口,深怕不小心扯開眼前女子的傷疤。

蘇梓萱一頓,微微頷首,這件事過去十來日了,但是每每想起那一番話來,還是覺得恨意難忍。

盧氏當年帶進京城的那些人她已經讓季同查的清清楚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把蘇雪茗安身立命的那點東西也都掠奪。

“那接下來呢?”楚奕軒的話語當中透露出一點點的試探,他們是盟友,卻不僅僅是如此,楚奕軒不太滿足如今的現狀,但是想到半年之期已經快到了,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他希望蘇梓萱能透露出一點東西來,關於嚴家在江南的手筆,她為什麼會知道,甚至她的插手又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一盤大棋下的驚險,若是稍有不慎,就很容易禍及滿門,但是蘇梓萱為什麼放著他這麼好的盟友不用,要去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他覺得這裏麵,不僅僅是不信任,還有一些她自己的理由,但是他從來看不懂蘇梓萱的內心。

“接下來自然是兄長的問題最重要。等兄長好了,就可以讓兄長來考慮這些。”蘇梓萱是真的這麼想的,複仇還是其他,此時此刻都不及蘇浙源來的重要。

兄長若是好了,那她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更多的事情。

她沒有注意到楚奕軒語氣中的試探,關於嚴家,她從剛開始的想要報複,到後來想知道真正覆滅蘇家的原因。

重活一世,自然是要讓自己更強大,但是這件事可能涉及太子和大皇子的黨派之爭,晉王這麼多年的隱藏,怎麼可能一朝願意為了她而暴露。

而且,若是他再插手怎麼辦,各為各的利益,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不確定。

楚奕軒忽視不掉心裏麵的不痛快,而蘇梓萱也陷入沉思,步伐有一下沒一下的跟隨前者走動。

很多東西不是想做就可以做,隻是上一世的事情到底隻是活在她自己的記憶了,任旁人怎麼猜想也不會知道還有這樣一出。

蘇梓萱何嚐不想叫晉王幫忙,隻是她和嚴家退婚,因此有怨還能理解,一些小打小鬧的爭端也就罷了,隻是如今謀劃的是可能讓嚴家整個覆滅的大事,她不能講原因講出來,卻也不能因此停手。

最好就還是能少一些人參與進來。如此功過相連,也能少牽連一些人。

蘇梓萱想到這些,就有些沒注意顧著看腳下的路了,突然憑空一腳踏空,蘇梓萱扒拉了兩下手,瞧著就要摔倒,一雙大手卻有力的扶住了她,蘇梓萱抬起頭,看著楚奕軒湊近的臉龐,還有對方落在自己肩上的雙手,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她本來就因為那一日的事情不敢直視他,現在又靠的這麼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落在耳間可聞。

蘇梓萱有些羞赧,伸出手想要推開眼前人,卻紋絲不動。

楚奕軒本來心裏就不痛快,剛剛蘇梓萱不小心若不是他反應夠快,早就是臉著地了,現在還推他,越推就越不痛快,索性雙手抓緊了一些。

直到看看懷裏的人臉色通紅,連耳尖都不放過透露出嬌豔欲滴的紅豔來。楚奕軒才有些不自在的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