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橙月她在西涼茉那種森冷的目光下,竟然有種發毛的感覺,但沒多久立刻反應過來,即刻又窘又氣。
“吃了豹子膽,給我打!”橙月丟了臉麵,立刻對著身邊的兩個婆子吼,自己搶先就撿起那木棍撲上去想打西涼茉,卻忽然一個黑影當頭打下來,打得她的頭劇痛,她“啊呀”一聲尖叫,下意識往頭上一摸竟然是滿手鮮血。
再往地上一看,滿地碎花瓣還有一個打翻的花籃,她也沒想過小小花籃為什麼砸得自己頭出血,頓時惡向膽邊生地撲過去:“一個奴才都不如的主子,也敢在我麵前拿主子款,打死又如何!”
這一次,她是將西涼茉撲倒個正著,正是竊喜,伸手就往西涼茉清秀的臉上招呼:“西涼茉,你個小賤人!”
可手還沒有碰著對方的毫毛,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叱:“這都是幹什麼!反了麼!”
糾纏成眾人回頭一看,正是麵色鐵青的二夫人韓氏領著一群丫頭婆子臉色鐵青的站在花叢邊,橙月一喜,立刻就要告狀:“二夫人,你看茉姐兒她……”
二夫人素來不喜茉姐兒,說不定即刻就打死她作數了。
“住嘴!”韓氏立刻怒喝,冷冷地瞪著橙月,隨即向身後的女子歎道:“讓禦史夫人見笑了,是我們府邸馭下不嚴,還望夫人海涵。”
眾人這才發現韓氏身後除了一大票丫鬟婆子,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穿著清雅的貴婦人,正是王禦史的夫人陳氏。
陳夫人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麵,目光最後落在一臉蒼白地捂著臉坐在地上的西涼茉身上,閃過一絲訝異和憐憫,忽然冷道:“原來國公府上一個下人也能這般對待自己的主子,這般喊打喊殺的動手,還真是讓本夫人大開眼界。”
陳夫人喜歡素色,便是今日保媒,也是一身淡紫繡綠蘭緙絲襖裙,襯托得她一張容長秀美的臉更冷了三分。
韓二夫人微微擰眉,這王禦史是個石頭樣人物,平日裏最是硬氣古板,恪守成規,整日裏不是彈劾這個就是告那個,誰的賬也不買。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向來多疑的皇帝,雖整日沉迷煉丹,卻還是很願意聽王禦史這些不會被收買的死硬派人物說什麼。
他娶的夫人也是個耿直性子,若是此事傳到王禦史那裏,萬一向皇上參靖國公一個治家不嚴,縱容惡仆欺主之罪,恐也不是什麼好事。
夫君如今已經在朝堂上與奸人惡鬥,處境維艱,她不能雪上加霜。
韓二夫人定了主意,看向一臉得意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的橙月的目光就帶了十分的冷酷,她揮揮手,冷聲道:“還不把這個惡毒犯上的刁奴拖出去打死了!”
想了想又對身邊伺候的大姑姑馬氏皺眉道:“能養出這樣刁奴的,也不是什麼好的,一家子都遠遠地發賣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