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求救(2 / 3)

話音未落,隻聽殿門口有人長聲喝道:“丞相駕到!”

殿中眾人齊刷刷立了起來,齊聲道:“恭迎丞相!”

織成也隨之站起,且躬身行禮,心中卻想道:“左慈說得沒錯,曹操現在的排場,是一日勝過一日。他本身並非是如此虛榮之人,恐怕當真是在為其魏王之封造勢了。而我,我既有了機緣,與這當朝第一權臣熟識,且讓他欠了人情,該如何巧借其勢才好呢?”

她來到這個時空後,已經意識到若想找到流風回雪錦,甚至是毫發無損地生存下來,單單隻是象在現代一樣奮力工作當然是不行的。最好是要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地位,有許多人可供驅策,才能事半功倍,最終心想事成。

當初凝暉殿中,她對曹操放過的那通豪言,此時便驀地浮上心頭。

心緒飛揚之際,耳邊但聽腳步橐橐,堅定有力,卻是神采奕奕的曹操,抬頭昂然而入。或許是受了前幾次遇剌的影響,他身邊隨侍了甲士數名,皆燕頷虎頭,十分魁梧雄健。許褚更是不離左右,手執大戟,威風凜凜。

然即使在這樣勇猛的武士環繞下,身形矮小的曹操,卻顯得剛健雄拔,氣勢非凡,惹人注目。

隻聽他溫言道:“各位請起,此乃私宴,操何敢受如此之禮?”

眾人齊聲應道:“喏。”但仍是相當謹慎地各自跪坐回席,井然有序,並無一人失儀。

可見這些貴族平時所習之儀,倒也不是吃了白飯。

織成也隨之回席,無意中偷眼一瞧他的錦袍,不禁在心中暗暗叫糟。

原來曹操竟也穿了與自己同色的朱羅錦袍,連上麵的藤蘿暗紋都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的袍袖、裾、領處,皆鑲以玄色錦緞,顯得更為穩沉大方。

曹植第一個沉不住氣,輕輕地“噫”了一聲,再瞧向織成,滿麵驚異之色。

何晏更是目光炯炯,肆無忌憚,直射了過來!

織成隻覺如芒剌在背,偏偏還無法主動分辯。

心中苦笑:“曹操身邊侍婢如雲,又是久慣服侍的,難道不知道如何避免撞衫事件的發生?可是從未有人叫我換件衣袍,足見這是曹操有意為之了。這朱羅長袍,可算是情侶衫?親子衫總不對的罷……”

曹操方一入座,其目光四下裏一掃,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織成身上,向著她微微一笑。他平日笑容極具感染力,或豪邁,或肅重,或闊朗,確是梟雄氣度,足以讓人心折。然這一笑之中,卻頗為溫和……甚至是溫柔……之意。

刹那間,殿中寂靜,落針可聞。

織成隻覺千百道目光,紛紛如芒剌飛來,腦門一緊,那朱羅長袍便仿佛箍得更嚴了些,身上也隨之起了一層輕密的冷栗。她此時真是後悔坐在了這裏,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才最好,隻可恨四麵皆曠,便如獵場上的兔子,簡直尋不著一個洞窟。

倒是陸焉,反而放鬆了神情,不易察覺地低首一笑。

隻聽曹操笑道:“今日邀諸君入宴,是為瑜郎餞行。此去山高水遠,瑜郎須日夜著寒溫,努力加餐飯!”

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深情慈和,頗有長輩叮囑子侄之意。陸或之死的內情,外人並不知曉,隻覺得曹操對其義子尚如此看重,顯見得是故人情深。

陸焉起身答道:“丞相厚恩,焉不敢忘。此去陽平,定然約束道門,從朝廷之教化,撫生民之育治。”

長輩之間的恩怨,陸焉已遵從義父之命,將其暫時放下,更不能尋仇。於他而言,之所以堅持要去陽平,做這個天師道的教主,固然是因了對其義父之死耿耿於懷的緣因,不願再為曹操的朝廷效力,更不願因此謀取富貴。

另一重原因,也是因為益州牧劉璋死後,其子劉焉在巴蜀倒行逆施,引得民怨沸騰。而天師道門即使並沒有效仿張角等人逐鹿天下之念,也因道門之內有反對聲音,不肯依附劉焉,而幾乎被其重傷根基。他身為張天師後人,自不能坐視不理。